转眼已过六年。
“时庸!时庸!快别看你那书啦!出大事了!!!!”还没见着人,老远就听见柳夕风风火火的声音。
自承认梅时庸陵仪派弟子身份后,柳夕时常带着赤峰的孟近,一同来寻梅时庸。
常常是两个人一起带着梅时庸修炼,最开始梅时庸引气入体就是这两人陪着。
随着年岁增长,三人也成了相互之间的好朋友,柳夕对梅时庸来说不仅是好朋友更是好姐姐的存在。
“啪。”房门一下子就被推开,梅时庸就是早听见她的声音,也被这声响给吓得抖搂了下。
“要是被师姑看见你这模样,怕是又要被罚抄门规了你。”梅时庸扣上书,朝门口的两人说,“这是怎么啦?这么着急?”
问的是后面的孟近,孟近就沉稳许多,大概是他们炼丹的人都坐得住的缘故,整个赤峰的人都沉稳居多。
其实在梅时庸没来陵仪派之前,柳夕还是个安静贤淑的女子,至少在外人眼中是这样。
也不知怎的,从见梅时庸起,柳夕从没像外人面前那样装模作样过,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到如今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在外也不刻意装文静贤淑的样子,前段时间还因此被师父罚着抄写门规百遍。
看如今这般举动,这门规再怎么抄写,柳夕也是不打算做个淑女了。
“你还问怎么了!!你怎么还坐的住!!!”柳夕抢在孟近开口前问。
“你知不知道宁师叔再过几日就要回山了?而且……”看到梅时庸疑惑的眼神,话说到一半柳夕反应过来,这件事好像对她来说应该是难以接受的吧!
“再过几日回山?真快呀!而且这么?”梅时庸算着日子,没想到师父信里说的归期这么的接近。
“而且…而且…”柳夕一时之间难以说出口,还以为梅时庸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要是说出来肯定会很难受的,但要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时候师徒相见岂不是更加的憋屈。
两难之下,柳夕纠结极了,胳膊捅咕捅咕身边的“哑巴”
“你倒是说句话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梅时庸听的一头雾水,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
“她是想说,她今早偷听见应峰主和林峰主的对话,你师父三日后回山,又带了个徒弟回来!”孟近说的直接。
“什么叫偷听呀!我那是不小心!!!”
“时庸你别难过,再怎么你也是师叔的大弟子,这是别人怎么也比不了的!”
“再说了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和你站一起的!”
柳夕生怕梅时庸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神态,摆明自己的态度。
“所以你是担心我不开心吗?”梅时庸噗嗤一声笑起来,笑的面颊处漏出一个浅浅梨涡。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师父之前给我写了封信,你不必担心我。”梅时庸走过去拉着柳夕的手也贴心的说。
自己知道柳夕这番前来都是因为担心自己,有这样的好朋友想着自己,梅时庸内心一阵感动,想到自己还瞒着没告诉,又一阵惭愧。
“一直没和你说是因为师父让我不要声张,抱歉啊,师姐。”
“说什么呢!你又不是故意瞒我,再说了这个消息全派上下也就几位峰主知道,要不是我听见师父和林师叔谈话,恐怕也得等宁师叔回来才可以知道。”
“我只是担心你知道会不会伤心,既然你早就知道那我的担心也就大可不必了所以你不用抱歉的小时庸。”柳夕起了捉弄的心思,轻轻的扯着梅时庸两颊的肉往外扯。
显得梅时庸可爱极了。
“哎~宁师叔两年前留下你又出门游历的时候,谁能想到如今他回来还带个弟子呢!”柳夕止不住的叹气,“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你随宁师叔上山的时候大家可都是惊呆了!!”
“师父总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他带我上山,收我为徒,教我识字练武,又让掌门和诸位峰主对我多加照顾,我已经很感恩了。”
“而且我那几年耽误了师父游历的事情是怎么也还不清的。”梅时庸说的是宁昭带她上山教她识字,开蒙,修炼的那四年时间。
原本宁昭打算带人上山后继续游历,后来考虑到梅时庸人生地不熟,又不识字,年少又遭遇了那些事情,遂就在门派几年,直到梅时庸学有所成,成功引气入体后,又下山游历。
“哎呀,师徒之间哪有这么多的恩不恩的,他是你师父教你都是应该的。师徒父子师徒父子,就是这个道理!”柳夕说的理直气壮,梅时庸笑着摇摇头,没有和柳夕辩论这些。
有些恩情是远远不能当做理所应当来看的,对师父,既有敬仰之情,又有对恩人的感激。
梅时庸没有办法把这种师徒关系当成柳夕所说的那样,对梅时庸来说,父子关系是脆弱的。
师徒关系又不足表达梅时庸对师父的尊敬,敬仰。
“我说的不对么!我…唔~唔~”柳夕还想说点,却被孟近一把捂住嘴巴。
“你可知道你师弟什么样?”孟近问。这话问出了柳夕一直想问的,立刻停止了挣扎,盯着梅时庸看。
“师傅只说他比我还要大一岁,是个从小金贵的人。”梅时庸如实相告。
“???没啦?”扒拉开孟近的手,柳夕不敢相信,这就没啦?
“嗯。”梅时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