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正要关上壁灯,抬起的胳膊却被东儿突然拉住:“别关灯,我想开着灯睡。”
“好,那就等你睡熟之后,我再进来关灯。”
知晓好脾气地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再一次被女孩叫住:“知晓……”
东儿原本没想叫住他,看时看着他即将消失在门边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唤出了他的名字,直到对方转身疑惑地看过来,她方才目光闪烁地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知晓,你去客房睡吧,衣柜里有被褥、睡衣,你放心,都是定期清洗的。还有就是……谢谢你!”
知晓笑着点点头,没再说话,拉开门出去了。
那一夜,东儿口中喊着药片,睡得非常香甜。只是同样的一夜,方知晓却失眠了。他自问从来没有择床而睡的习惯,走到哪里都是掉头可以呼呼大睡,怎么唯独今晚,哪怕隔壁房间女孩有一点点动静,他都会立即坐起身来,赤脚跑到东儿门外,听里面没有太多动静,方才轻缓地退回去。
所以第二天清晨互道早安的时候,女孩神清气爽,男孩精神萎靡。
“今天感觉如何?试表没有?”方知晓端着早餐走进来,依旧是熬得稀烂的白粥。
东儿已经在他进来前坐起来,头发也不复昨日的杂乱,精神也好了一些,所以她看到与昨天判若两人的男生,不由轻声一笑:“好多了,你感觉怎么样呢?都有黑眼圈了。”
方知晓勉强笑了:“你没事我就没事了!现在体温多少?”
“已经降到三十七度了,我这样就算没事了吧?”
男生犹自不放心地拿过温度计,仔细看过之后才点头:“嗯,没事了,但还要继续吃药。”
东儿不清不愿地“哦”了一声,看着面前的一碗薄粥,不由皱了皱眉:“怎么只有一碗粥呀?”
“你身体刚有一点起色,只能喝一碗粥。”方知晓显然是会错了意,只解释为何只有一碗粥的缘故。
谁知东儿低下头嘟着嘴:“你不把自己那碗端过来一起吃吗?”
“……噢!好啊!你等等我!”闻言,方知晓快步小跑进厨房,不久便端着一碗同样的薄粥出现在东儿面前。
或许是有方知晓的陪伴,或许是摆脱了非典的阴影,林东韵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三天之后,她已经可以下床恢复正常活动了。
女孩的病好了,也就是到了知晓要离开的时候了!
“你今晚就搬回去住了吗?”早餐的时候,东儿突然问道。
方知晓微微一愣,分明昨天已经明确告诉过她了,怎么现在依旧问这个问题。他淡淡地点点头:“我下班后去钱老家里接无忧,然后一起回家。”东儿若有若无地“哦”了一声,继续用极慢的速度喝着豆浆。
方知晓看看表,便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再不走会迟到。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说着他拿过餐巾纸擦擦嘴,利落地起身。
然而就在要出门的一刻,方才低下头看着略显别扭的衬衫:“东东,你家里有易拉得吗?”
“什么东西叫易拉得?”东儿扭头狐疑地望向他。
“就是领带,有一条拉锁,往上一拉就搞定的领带。”方知晓比划到一半,却发现了东儿眼中的笑意。
“你一直都在用那种领带?”女孩一边说着,也站起身,快步走向父母的房间。不一时手中拿着一个盒子:“我哥在家时很少系领带,这里有我爸爸的,我最喜欢这条蓝色暗花纹的领带,沉稳大气,配你这件衣服很合适。”
一边说着,东儿代开盒子,双手摊开领带向方知晓走去。
知晓只一看那盒子以及领带的质地,就知道很贵重,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东东,我不能要?”
“为什么?”女孩眼眸中满是诧异,继而想了想解释道,“你放心吧,这条领带是我买给爸爸的,谁让他总不在家,现在转送给你了,这样还不行吗?”
“还是……不行。”方知晓尴尬地低下头,“我真的不会打领带。第一天上班,我大一来学校报到的时候,把领带……”
话还没说完,就见东儿走上两步,将他衬衫领子翻起,领带便缠绕上来:“把领带当成了红领巾来打!其实打领带很简单,你看,重要的就是缠绕、打结。领带结的学问很大,有很多种打法,你刚刚学就从这种最基本的方法练起。说起来,这种方法还真的和打红领巾的方法很接近。”
东儿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只见她十指翻飞,不一时领带已经很稳妥地系在了方知晓脖子上:“这样就可以了!”
脑海中突然响起鸣佩姐姐的话:当你为他打起第一条另带结的时候,他今后每一次打领带,都不会忘记你的名字!
想到这里,东儿突然开口问道:“知晓,我下个月毕业论文答辩,你能来吗?”
方知晓扬扬眉,没有立即回答。不得不说,东儿病愈之后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他她是在感激自己吗?或者可怜自己?
方知晓心中不由一颤,他想要的是爱情,绝非可怜、同情、感激!想到这里,知晓低下头去:“再说吧,我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
说完他匆匆走向玄关,没有看见身后女孩眼神中的不安和忧虑!
17。毕业
那一年,当瘟疫横扫整个京城的时候,大学校园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到处可见的钢铁栅栏,将学院与学院之间分割开,师生要穿过任何一个学院,都必须检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