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父嘀嘀咕咕的声音,叶感觉有点好笑但又觉得很安心,还好这个时候他还有师父在身边,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凌拍了拍叶鸿的头:“对了,我们直接进去绑一个问问不就行了。”
叶鸿扶额:还绑一个······又不是土匪头子。
于是师父去绑人,叶鸿则是想回竹楼看看。
夜静,叶鸿站子竹楼的废墟里,眼眶发红,心里有些难过。虽说这里带给自己的大多数都是不好的回忆,但是终归是他和他娘的家,是他生长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不难过。
他围着废墟转,他看到了他娘和鸢兰姐姐的房间,还有他自己的房间,通通都变成一片残渣。
正当叶鸿看着自己的房间难过的时候,一个像东西被拖行的声音从从他的背后传来。
有人来了!
叶鸿赶紧找了一个较黑的地方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等声音停下来后,他便悄悄的探出头来,想看看到底是谁。
叶鸿刚一探头,就和一双清亮的眼睛对上。
叶鸿:“······”
林凌挑眉:“你在干什么?”
叶鸿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松了一口气:“没干嘛,我还以为是别人。”
林凌哼笑两声,然后把手上拽着的人扔到叶鸿面前。
被绑的那个侍卫看到叶鸿眼睛瞬间睁大,被布条包住的嘴开始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认出了叶鸿。
林凌听着很不耐烦,踢了他一脚:“别吵。我给你把嘴解开,但是没有问你话的时候,就不准发声,要是把其他人引了过来话,我就把你杀了。”
如此清亮悦耳的声音在侍卫听来,犹如恶鬼索命。
看着疯狂点头的侍卫,叶鸿内心吐槽,
好好的,硬是给自己身上镶了个土匪的形象。
林凌张开殷红的唇瓣,两排贝齿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问你,鸢芳湘在哪里?”
听到她的话,侍卫马不停蹄的回到:“在,在双熙园的地窖里。”
师父点头:“好,你可以走了。”
侍卫眼里刚有喜意,砰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看着目瞪口呆的徒弟,师父拍了拍手:“大惊小怪,走吧,去双熙园你总知道在哪里吧。”
叶鸿连忙点头。
开玩笑,要是他再不知道,他怀疑下一个躺地上的便是他了。
也成了废墟的双熙园内,越靠近地窖,叶鸿心里越难过。
他娘虽然从小便没有管过他,但如果没有她,自己说不定连饭都吃不上。
她离开了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很难以接受的。
一进地窖,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气。
地窖不透光,只有两人移动时发出的脚步声,叶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打火石。
咔嚓,咔嚓,咔嚓······
在时不时冒出来的火花下,叶鸿断断续续看到许多东西,有新鲜蔬果,扎堆的谷物,还有一些没见过的长得像草一样的东西。
可并没有看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等两人把地窖所有角落都找了个一遍,仍然没有任何结果。
难不成那个侍卫骗了他们。
就在他们再一次的寻找中,林凌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的两个陶罐。
一个想法顿时浮现在脑海里,她看了眼身旁还在焦急寻找的叶鸿。
最终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指着不远处角落里的两个陶罐。
看清楚是什么后,不用她说,叶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叶鸿根本都不敢走过去,一个陶罐子能装下的了什么啊,他们都明白。
走近了,还能看见两个陶罐上还写着字。
鸢芳湘,鸢兰。
这么小的字,写着两个人。
叶鸿鸿压着心里的悲伤,拿起了那两个陶罐。他一个人甚至都只拿得到一个,沉甸甸的,压着人的心也沉甸甸的。
“走吧。”
天光大亮,在一条林间小路上,旁边湍急的溪流映着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
这里离叶府已有两公里的路程。
“师父,要不我们先歇一会再走吧。”叶鸿抱着陶罐气喘吁吁道。
林凌看了一眼他,啧了一声:“我说,小徒弟,你一个堂堂男子汉,身体怎么就这般虚弱,看来还需多加锻炼。”
叶鸿一头黑线。
虚弱?
他才十四岁,再加上常年吃食十分清了简,身体自然没有同龄人强壮。
能走这么长的一段路,已是他的极限。
师父这是在想什么呢。
“对了,你是想一直带着这两个陶罐,还是想找个地方让她们魂归故土?”她低头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陶罐。
叶鸿叹气,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娘的故土在哪里。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到过除鸢兰外娘的亲人和熟人,他娘也不曾提起过。
“我不知道娘的故土在哪里。”
林凌点头:“那你便是想随身带着了,你要想这样也可以,反正我有我很多的······”储物袋。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劳烦师父你帮我一直抱着,还是······这般的东西。我只是在想,既然我并不知晓我娘的故土在哪里,不如干脆找一块风清水秀之地,让她们在哪里长眠。”
叶鸿觉得这个方法是最适合的。
林凌点了点头:“也行,反正这件事都是你做主。”
过了一会,林凌带着揶揄的眼神看向一旁席地而坐的叶鸿:“小徒弟,现在总该是不虚了吧。”
叶鸿像是地上有针扎他,一溜烟站了起来。
“不虚了不虚了。”
从小便待在叶府里的从未出去过的叶鸿,
当看见那座长满白色鸢尾花的山谷时,叶鸿也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叶鸿的个子因为常年劳苦再加上吃食寒碜比同龄人矮了老大一截,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铺天盖地的白色,像雪下满了整个山谷。微风拂过,又带来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他娘和鸢兰姐姐肯定会喜欢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