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以来这个朝代六年之久,不知从何开始,似乎青山绿水已然叫她忘了现代的种种事迹。
她原本是现代一名外科医生,某日看着旅游宣传视频,于是请了长假,心血来潮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直到火车像一条小蛇一般行驶于着西北之地时,而出生于江南小县城的她,从未在见过这般大气磅礴的高山,还有西边一轮火红的圆盘渲染了整个天际。
瞧见窗外风景,戈壁沙漠辽阔无垠,黄沙被西风卷尘漫漫,金黄灿烂的夕阳给夜色添了幕布。
她瞧着瞧着,不知为何心生悲情,眼泪悄无声息竟从眼角滑落,像是在几千年前她就见如此光景了这般心悸。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心情,天却漆黑一片。
待夜,绿皮火车上人声嘈杂,哭泣婴儿声、妇女老少交谈声、呼噜声。最可气的是,老坛酸菜面的气味飘散整个车厢。
她最别人讨厌大半夜吃泡面,是不健康吗?毕竟做为一名专业的医生,她只推荐吃健康绿色食品,只是当肚子“咕噜噜”唱空城计。
唾液腺分泌整个口腔,她只好爬起来打开塑料袋里的面包来吃。
一道目光紧盯地着她手里动作,桑榆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她也不能当着一个熊孩子的面儿馋他。
因为她坐车卖软卧票,隔壁床位是一对父子,小男孩像是少数民族有着深邃的大眼睛,如同琥珀清澈干净。
小男孩挺自来熟,一路上一直和她打闹,姐姐长,姐姐短地喊她,让二十四岁的桑榆心花路放,虽然她表面稳的一批。
星星见这位漂亮善良的大姐姐,用白皙的手递给他面包,双眼充满了笑意接住,内心很是满足香甜的面包给他带来了愉悦的心情。
男孩吃完面包,蹑手蹑脚从她爸爸的躺着的身体跨过,脱鞋悄悄来到桑榆床上,自来熟拿着桑榆一边耳机戴入自己耳洞,讲述幼儿园发生的事情,直到昏昏欲睡在不足一米五的小床。
桑榆无奈看了看隔壁的爸爸,毕竟男女有别,他爸爸不好把小男孩接走,两人面露尴尬,僵持不下。
只好她下台阶开口让其一起睡,他爸爸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她戴着耳机悠悠沉眠,缩在墙角的她不敢有大幅度翻身,生怕小孩被她挤掉下去。
当意识渐渐见了周公时,小男孩睁开双眸,漆黑的夜里闪闪发光,他短小的手臂抱住女孩的细腰,依偎在她怀里。
悠悠开口道,“阿榆,去找我吧,去找我……”。
忽外面狂风大作,北风卷袭沙石。乌云遮住玄月,怒号啸啸声嘶声力竭。
一切发生了变化,土堆垒起来的墙面,里面还夹杂着碎干枯碎稻草,粗大的木柱架着屋脊。
木制床板铺了一层稻草取暖,铺了一层粗布床单,陈设简单不过,只有一张床还有,还有矮小桌子,旁边放着草编蒲团。
桑榆好奇起身,跨出门坎,走向着篱笆院中,院里只有两间三十平米茅草屋,院里堆满了竹架,簸萁上面堆满了不知名的晒干的植物。
木头制成的院落大门摇摇欲坠,木板宽大的缝隙透着光,只听“吱呀~”,桑榆推门靠在大门处。
门外左侧有一个两人环抱住粗的春榆树,枯黄的叶子随风落地,在树根处堆积了厚厚一层。
深秋露重,山峦起伏跌宕,浓密的灌木给大山穿了一层金黄火红色。田间依依生长着小粟和水稻,让桑榆感到奇怪的是一个北方植物和南方植物竟然可一齐种植。
阡陌小道交错,正如鲁迅老爷子所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的小径。
“哎呦歪,小木耳怎滴可独自吹冷风,这伤才渐好。”一声惊呼。
让桑榆转过头,一个年过六十的花甲之年的老头,半白头发全束着棕色冠,一根木笄插入中间固定。
老人穿着灰褐色粗布麻衣,衣领相交,宽大的衣袖卷起,露出胳膊。
老人大步流星走来,抓着桑榆的胳膊往屋内扯去,桑榆一下子被这蛮力拖走,还没反应过来,就进刚刚她躺着的房屋内了。
whatareyou弄啥呢?这是哪儿?这人是谁啊?疑问句连连不断。
老人见小猢狲怎的如此安静,不知是不是摔坏脑壳了,心中一惊,开时扒拉小木耳头上的白布条。
桑榆这才感觉到自己后脑勺钻心的痛,痛的她发出“嘶嘶嘶”,不过这老头儿也忒奇怪了。
“老爷爷,请问你是谁啊?”,桑榆有礼貌的问。
老人手中动作一停,蹲下来与桑榆小身板平视,小眼睛直溜溜盯着桑榆,泪光闪烁。
“小木耳,不认识我啦?我可是你祖君啊!不是老爷爷!”,老脸靠在桑榆稚嫩的肩膀痛哭流涕,老泪纵横,这贤孙莫不成真磕坏脑壳了。
“祖君?”,是个啥玩意,她有点不明白,难不成群演入戏太深?
便又开口道,“我不是在火车上吗?难道被叫来当群演了?”,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小木耳胡诌八扯一通,他完全不清楚她所说的话语为何意,难不成把脑壳热成癔症了?他这么一想便又开始嚎叫更大声了。
桑榆打量四周,古朴气息环绕,老头身穿宽袖长袍。抬手一看,自己也是浅灰粗布麻衣,等等,为何这手如此之小?还有个头才到老头胸处。
桑榆一把推开老头,奔向院里一处石缸里,借着水看着里面的倒影。
里面分明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娃,,脸蛋儿圆圆儿,五官端正清秀,皮肤光洁通透,长发垂落散于腰间。桑榆眨巴眨巴眼睛,影子里的小孩也挤眉弄眼。
桑榆不由自主摸了摸脸蛋儿,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变成小屁孩了?
老头被推了一个踉跄,不小心一屁股坐在土面上,后面衣摆粘了一层泥土,不管不顾的爬起来,追在小木耳身后。
桑榆没有想到自己这么用力会把老头儿推翻倒地,只不过心中的惊讶程度让她毫无理会这个老头。
桑榆忍不住对身后老头开口,有些歉意“刚刚对不起!祖君老爷爷,请问现在什么年代?”。
桑老翁抿抿发干的嘴唇,摸了摸自己贤孙女凌乱的头顶,深深叹一口气,“农历戊子年,建和二年。小木耳只要醒来,发了癔症也无妨……”。
只是,桑榆还未听清祖君老爷爷后面所说之话,便双眼发沉,脑子一黑倒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