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半大不小的年纪,包括女孩都对这玩意儿好奇的不得了,在侯文的指挥下,直至晚霞出现才将五十多个套子满山的布置好。
最后侯文还一个个认真检查了一遍,放心后才跟着一群人满山的乱跑。
晚霞比朝阳好的一点就在于朝阳转瞬即逝,晚霞却能让人欣赏的更长久,这何尝不是暗示年轻之转瞬即逝,老后才追悔莫急。
临近天黑,一群人玩兴消减,约好明天下午再聚后才个回个家。
回家后,侯耀才已经坐在了凳子上,一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这年头家里没电视,全村仅有的一台收音机还在村大队。
母亲王青秀从村西头张二婶家闺女生病,一直聊到村东头刘老汉咋咋咋,那张嘴承包了侯文整晚的新闻来源。
家里的蜡烛也很珍贵,吃完饭在侯芳的’呼呼‘声中吹灭,几个人应着黑的瞎聊着。
估摸着时间不早了,其实也才九点多,整个村里九十的人已经躺到了床上。
清晨五点
家里唯一的老公鸡’咯咯咯‘的叫着,侯文睡了个自然醒,精神异常饱满。
起身撕掉墙上的一页阴历疙瘩,七月十五,又是新的一天!
刚出屋子,就听见侯芳不断缠着王青秀要糖果,兄弟两人收拾了一下,带着干粮就往地头走。
侯文也很无奈,即使他心里知道天下后几十年的大事小事又怎样,还是逃不了那几亩地的手掌。
上头的是地里的庄稼最后一成也落不到侯家,实实在在的打工仔。
甭管沿海再怎么快速发展,始终影响不到这山捞捞里的一分,前世几十年后,村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大量年轻劳动力流失。
村里逢年过节再也没有了人气,街道再也没了火红的灯笼,十二点也没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侯文暗中发誓,自己要尽全力挽留这一切,他要改变,要那晚上空气中浓郁的烟火气息。
下午三时,兄弟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家。
在井里打了一桶凉水,头往里猛的一扎,一股凉意瞬间袭来。
而后又开始洗漱,往往一盆清水最后黑的能沉淀下来一层黑泥。
外面很热,屋内因为外墙屋檐的遮挡,温度可能只有二十来度,整个身子往床上一躺,那种舒服无法言语。
直至院子里响起一群声音,侯文才穿上鞋走了出去,大家都很兴奋,都想着那些套子能抓住多少野物。
侯文没拖沓,让他们多拿着几个袋子直接往哪儿赶,自己泡了一瓷缸菊花,慢悠悠的跟着。
路上又遇到了郭守法,这次旁边还跟着他儿子郭福。
“耀才家老二,你们又去搞坐茶会?”郭守法好奇的看向侯文,得到侯文的点头后将儿子郭福一推,嚷着让儿子去参加参加。
“家族聚会,郭叔下次再带小福子去。”侯文抿着茶不急不缓的走着,背后迎来了轻轻的“呸”的一声。
赚钱是肯定的,可不能只侯家赚,虽然大伯是村长,却镇不住那些嘴碎的人心,侯文迟早要将这些东西卖出去,他不介意pass掉郭守法,反正大势所趋,怎么也翻不起浪花来。
侯文走的很慢,这是两辈子的影响,想快也快不起来,还不到地方,就听见惊呼兴奋的声音。
到了地方,果然看见地上两只山鸡’咯咯咯‘的叫嚣着。
“文哥,没想到真能抓住,以前我们也弄过陷阱,可那些鸡跟成精了似的,一个个贼的很。”
小姑家的二儿子侯轩兴奋的嚷嚷着,侯文满意的看着那两只野鸡,心里自动转化成了十块钱。
“栋哥和蒙哥呢?”侯文扫了一眼发现少了不少人,问向一旁的侯轩。
“他们去收拾其他的套子了,文哥我先去帮忙了。”侯轩说完,兴奋的往其他地方赶去。
侯文寻了一处被砍掉的木桩,坐在上面专心的消灭着缸子里的菊花,丝毫不关注一旁“咯咯咯”的几只肥鸡。
半个多消失,一群人终于回来了,所有人都火热的看着那个坐在木桩上发呆的人,除了那一脸青春痘好像还隐约有些别样的帅气。
“阿文,你猜我们逮了多少只兔子和野鸡。”侯豪栋满脸笑意的说着。
侯文目光一扫,几个袋子早就塞不下了,里面一鼓一鼓的挣扎着,身后那些个力气小的手里一手拎着一只野鸡,侯文心中一笑。
这是捅了鸡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