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遇见危险第一时间是去寻找父母,他们自然也不例外,江云疯了一般冲回村里,边跑边喊:“救命呀!杀人了!”
几个小孩全都怕的四散逃回家,小雀儿走不动了,江云将其抱起撞开家门。
母亲疑惑的打开门,看见两个孩子身上带着血赶紧上前接住他们问道:“云儿,怎么回事?小雀儿受伤了!”
江云终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此刻回到母亲的怀抱,眼泪再也绷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更咽着说:“阿妈,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杀了…”
江云的话没讲完,母亲的眼睛就已失去光彩,鲜血从母亲的脖子渗出来,滴在江云脸上,江云呆呆的楞在原地,直到母亲的头颅滚落在怀中。
“小凤!”一声悲痛的呼喊,江云父亲不知从哪里抄起一条扁担冲了过来,来在江云身前大力摇晃,“云儿,快醒醒!”江云才回过神来。
阴邪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竟然不止一个。
“大人全部灭杀,小孩收走,现在已有四百六十一个祭品,还差五百个,别偷懒。”
“着什么急呀?老大,他们又跑不掉,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不得多玩会儿!”
“唉,真拿你们没办法,玩归玩,别遗漏,不然神主怪罪,我可保不了你们。”
“知道啦,咱们要不比个赛!”
“怎么比呢?”
“一人选一个,看看谁叫的最惨,怎么样!”
“这主意不错,快开始吧!”
一群人穿着黑色甲胄,胸前刻着陈字的人悬浮在云雾村上空,肆意拿捏着村民,以如此轻松的姿态,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江云父亲挡在江云和小雀儿身前,来不及收拾江云母亲的遗体,一点点向屋内退去。
“哎哟,着急跑什么,我们再玩会呀!”一个黑甲人拿着手里的剑,对着下方挪动的一大两小发出戏谑的笑声。
江云父亲将两人挤进屋内,矗立在门前,即便头上冷汗直冒,抓着扁担的手哆哆嗦嗦,也没有逃跑。
一把飞剑,带着斑斑血迹,悬在他头上,血迹顺着剑尖低落,那是江云母亲的血迹。
“3…2…1,开始!”黑甲人毫无怜悯的数着时间,仿佛在他们眼里,这些村民就是待宰的蝼蚁。
痛苦的喊叫声响起,是江云家的邻居,江云父亲透过篱笆墙,看见昔日的好友,此刻已经失去一只手臂,“阿根哥,不要!”
阿根冲到落在自家院子的黑甲人身前,用仅剩的左臂死死抱住黑甲人,嘴角溢血,对身后的屋内大喊:“臭婆娘,快跑。”
一声声刀剑割裂之声,转眼就被削成一个人彘,黑甲人沐浴着鲜血与惨叫,竟然露出享受的表情。
“你们这群恶魔,我杀了你们!”江云父亲怒吼着举起扁担冲向黑甲人,扁担打在黑甲人头上,却被一层无形的隔膜阻挡,任凭江云父亲在如何用力,也难近分毫。
黑甲人一脚将他踹出十几米,撞到屋子才堪堪停下,江云此刻与小雀儿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江云父亲挣扎着起身,推开屋门。
江云听见动静,看见父亲爬了进来,眼中含泪,强行让自己站起,“阿爹,你还好吗?”
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此刻的恐惧,在自己孩子面前,一个父亲怎么能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
“阿爹没事,云儿别担心,啊…”江云父亲正在安慰江云,却被无情打断。
那把割掉江云母亲头颅的利剑,此刻正插在他的大腿上,摇晃不止。
“原来你还是会叫的呀!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铁汉子,不会痛呢!”阴恻恻的声音如同地狱的钟声,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啊啊啊啊!”那把剑一寸一寸抽离江云父亲的身体,痛苦让他再也压制不住,他叫的越大声,那黑甲人笑的越开心。
飞剑盘旋,再次插来,刚才是左腿,现在自然是右腿了。
江云父亲口溢鲜血,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江云狂吼:“云儿,你已经长大了,带着小雀儿,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转身主动迎接本该插在右腿的利剑,利剑没入江云父亲的胸膛,双手死死抓住,即便眼神中的灵光已经暗淡,却依旧没有松手。
夕阳的余晖洒在云雾村之内,映出具具残肢,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