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嘛。”她用那双杏眼死盯着我。
这是第一次见她撒娇。
“你想听哪一段?”我觉得那深潭又一点一点把我往里拖,放弃抵抗了,我也想知道那深邃的潭水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为什么离婚?你老婆长得挺漂亮的。”潘美凤把茶壶转到她手边,拿起给我和她的茶杯都添满了。
诶,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只好把离婚的前因后果大概讲了一下。
菜上来了,白切鸡、秘制双头鲍、吊烧叉烧、松露汤。
听完我的“故事”,潘美凤什么也没说,只是给我装了一碗汤。
从她脸上,我看不到任何情绪。
这里粤菜很出名,今天我却吃的寡然无味。
送她回家,告别出来,手机响起提示音。我一看,是潘美凤发的。
“会上岸的,我们。”
我想回复点什么,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
开业一周,生意始终不温不火。我心里明白这样的情况对于新店而言很可怕。不想办法改变只会越来越差。
从收集到的顾客反馈来看,口味没大问题。通过调取监控,门店也基本按要求做到了客走桌收,卫生也是按标准定时整理打扫的。
问题出在哪?价格比同行略低,菜品类别还多了一倍,到底是什么我没做好?
自从上次开会闹的不愉快,老陈除了工作,没跟我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到了这节骨眼,也不能再死撑面子。下了班,我连拖带拽的把这老头弄上车,去了十里街海鲜夜市。
“宋总,这是干什么?我一个老人家,好做就做,不好做就回粤洲咯。”老陈看看桌上的螃蟹、蛏子、石斑鱼,白了我一眼。
“来来,别那么小气嘛!我错了,向你赔罪还不行?”我端起酒杯,把另一杯塞到他手上。
他听我这么说,抬起头,眯着眼,“宋总,里几不几……”
“知道,知道!干!”我举杯一饮而尽,直冲脑门的辣味让我紧闭双眼。
“哈哈,不能喝白滴就喝啤滴,别硬撑哦。”老陈端起杯美美的滋了一口,又夹了一只肥硕的螃蟹到自己碗里。
“你说咱们味道不错,店也很好,怎么吃的人就是不多呢?”我夹了个蛏子放进嘴里。
老陈敲着那个扔到桌上的螃蟹壳,“为什么这一盘螃蟹我就挑了它?”
“因为它大!”我感觉头已经有点晕晕的了。
“大个屁!因为它是母滴。”老陈把蟹黄拿给我看
“跟别人家店卖的东西一样,价格也差不多,点解买你的?”老陈举起杯朝我晃了晃。
我跟他碰了一下,突然想起在陆天宇家吃饭的时候,他说的那个词——极限突破。
这不正合了老陈说的没有特色嘛?我自以为降低价格,增加品类,高标准的卫生环境就是特色,这他妈跟极限突破啥关系都没有!
我突然有了灵感,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冲老陈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老板,打包”老陈一手招呼老板,一手扶住东倒西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