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织意这才在收拾干净的月珩初身边坐下。
“阿初,醒醒。”
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巴掌——
“呕!”
月珩初头一歪,几滴污血落在孟织意的衣角。
“主人,杀了他,我帮你。”汜叶生气的瞪大了眼睛,张牙舞爪的样子像炸了毛似的。
“我帮他。”
一缕红光闪过,衣角上的污血重新回到了月珩初的嘴角。
“这样子顺眼多了。”
孟织意又抬手在他眉心处一点。
满目的黑气便顺着她的手臂,没入血肉之中。
“孟,孟姑娘……你又救了我。”
孟织意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不把自己造成这个鬼样,我也没机会救你。”
“总归是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月珩初扶着胸口,面色苍白的脸几乎接近透明。
“你留着命把上一条还了再说吧。”
月珩初垂下眼帘,并不回应。
“装死?是想赖账了?”孟织意气的双手叉腰。
“我没有这个意思孟姑娘。”月珩初有些无奈。
“那你跟我说说,你明明武功不错,为什么还会被打成这样?”
“犯了错,自愿受罚。”他语气颇为平淡,就好像在告诉对方吃什么饭。
“因为我?”孟织意笑着问。
“不……”月珩初都快被她的自信打败了。
“不重要。”
孟织意直接打断月珩初。
“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你伤成这样,我很生气。”
“后果将会很严重。”汜叶赞同道。
“孟姑娘,咳咳...莫要冲动。”
月珩初想要坐起身来,却被孟织意不留情面地按了回去。
“乖乖躺着吧,救你不是让你作死的。”
此时,他又发现自己的身子被清理过了。
“孟姑娘,请问是你帮我清理伤口的吗?”
“除了我,你还能指望外面那些杀人凶手?还是说,其实你想问的,是我有没有把你看光?”孟织意好笑的看着他。
“孟姑娘!慎言!”
月珩初急忙出声,脸上一赧,却不是害羞。
“慎什么慎,做都做了,聊几句能死?”
月珩初妖冶的脸色微僵。
而后弯眸浅笑,若一泓雾中寒潭。
“孟姑娘,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万不该因在下有所损失。”
“损失?我出家做道姑不就没损失了?修的都是机缘啊。”
“孟姑娘,就不要与我玩笑了。”
孟织意挑眉,看着月珩初翻了个慢动作的白眼。
“我可从来不开玩笑,所以呢你得习惯。”
“恐怕我无法习惯。”
月珩初微微一笑,回绝得干脆。
“对我倒是有傲骨,可是对那些要你死的人,你倒是只会趴下,任人鱼肉。算了,我懒得多管闲事。”
孟织意缓缓抽身起来,袖中甩出一个瓷瓶恰恰滚落月珩初的手边。
“孟姑娘,你的东西!”
“哦,既然你看到了,那就是与你有缘,且留着抹吧。不想抹就吞了,保管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待孟织意离开之后,月珩初握着玉瓷瓶,怔怔出神。
“就算见到了太阳,它又……可会落在我身上。”
烛火忽地跳了跳,不见风起,只让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