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良走到墙根儿底下，早已没有了人影，但是他可以确定这里本来是有人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王叔”周作良来到门卫处

“王叔”

“哎，谁呀”王大爷披着保安服，靸拉着鞋走了出来

“作良啊？什么事儿？”

“您那儿的三轮车借我用用”

“这大晚上的你干嘛啊”

“有事儿？”

“啊”王大爷在原地沉思了片刻

“行吗？我明天还给你，再给你带两包烟，不让王婶儿知道”周作良说着递了一根烟过去

王大爷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烟，别过头，伸手接了过来，“明天一定要还回来啊，我还要开着去买饭呢”

“行，肯定不耽误您明天的早饭”

“你到底去干啥？非得大晚上的借个三轮车？”

“没事儿？”周作良笑笑

“哼”王大爷哼笑一声，吸着烟进了保安室

“你进来干什么？”

“拿钥匙，我拿钥匙”

“走，赶紧走”王大爷两指捏着烟，摆了摆手

“叔，你这草帽也借我用用啊”周作良伸手一拽，就拿下了墙上挂着的草帽

“哎”王大爷叫不及，人已经出了门

凌晨四点，行乐网吧门口

“哎！”一群人从门口出来，带着熬夜之后的颓丧，吹来一阵风，冻得直起鸡皮疙瘩

陈红带着帽子，脸色苍白的也从网吧出来在门口跟张杰英告了别，准备回学校。

“一中，阳城一中”沙哑的声音吆喝着

“大爷多少钱啊”一个一脸营养不良的男生插着裤兜儿问道

“呃，两块钱”

“两块钱啊”男生眼珠子一转道

“您看我们这么多人，您能不能便宜点儿，大早上的，你说是不是”男生向身后指了指

“啊”

“怎么，您也不亏啊，这儿的行情我们也都知道，您多要我们可不给啊”男生看着面前的人愣住，以为是不愿意又劝道

“六子，你费什么话呢，快点儿”后边儿一个男生等的不耐烦了，吐了一口痰道，“他m的，这天还挺冷”

“好了”男生道

“怎么样，我们这么多人，您怎么样都不吃亏，1块钱行不，痛快点儿”

“行”

“大爷就是痛快”男生拍了拍大爷的肩膀，又对身后招了招手，“走了”

陈红也赶紧拉紧了衣服跟上去，她对这儿也不熟

开三轮的大爷始终压低帽檐儿不多说话

“你说这大爷也真是奇怪哈，大早上的本就天黑，还带个帽子，闲得慌”

“你管人家呢”

一群人在后面打着哈欠，顺便调侃几句，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门口

“到了”

“到了到了”

“快下车”

“啊，这么快就到了”有人揉揉眼睛，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