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女子已经没了踪影,独留下幽在原地呆愣。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人呐!”看着东边一叠,西边一堆的杂物,幽不禁觉得没有什么条件比这个更累人了。
苦闷片刻后,也只能干起活儿来,趁着这会儿功夫,倒也可以看看这太微宫的高人一个人住在这山野之间都是在做些什么。日头还高,倒也不急,幽磨蹭着磨蹭着就挪到了一摞书前,稍微四处瞥了两眼,便抄起一本。
竟然只是一本画册,一连翻了几页,都只是些山水画作。虽然也算画得颇有些意境,但这种艺术,幽还是没那个境界去欣赏。
“嘿!我还不信了。”
顺手又拿起一本,打开一看,棋谱,整本书都是各种各样的残局与解析,简直比课本还要让人看了头疼。随手放在一边,不甘心地又拿起一本,没有一丝惊喜,这次是一本乐谱。
把书丢在一旁,幽都懒得再去翻了,往地上一躺,只嘀咕着:“还真是爱好广泛啊,琴棋书画,下一本估计是本字帖了。”
“不对!”幽突然犹如垂死病中危坐起,“从这里来回一次月城足足要一日,这女人还不一定就这么轻松答应我,再耽搁下去,雪指不定都到哪去了!”
权衡了一下,幽还是咬了咬牙,一头扎进了杂物堆中,不料这杂物堆倒是比那堆书有趣味了些许。倒腾了近乎一个小时,从中竟然翻出了几件稀罕玩意。
一个能将剑缩小的剑匣,放入则变小,拿出便还原,两个互相指引的鸳鸯小球,无论放在哪里,两个小球总会朝着对方的方向滚动。
不过玩弄一番以后,也觉得无趣了,事儿也做完了,却迟迟不见这女人现身。
“总不能把我甩在这儿自己溜了吧?”幽随口调侃了一句,结果话才说完,精神一振,“妈呀!还真有可能溜了,都说狡兔三窟,这女人住在山上,指不定洞府就有好几处呢!”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再等不下去了,跨过池塘直接向着深处走去,还未出百步,果然找到了一处天然的洞穴,这洞口花草丛生,若不细看,还真难发现。
从外看去,倒是十分宽敞,幽寻着深入了一些,里面并不黑暗,原来是个漏顶的洞,洞**处处都有外界漏进来的光,完全可以正常视物。更别说再进一些后,幽还发现了一些发着微光的草,倒是真神奇。
深入些许后,幽又听到了器物碰撞的声音,正和之前石壁后面听到的相似。
“她果然在里面吗?”抱着疑问,幽寻着声音又快了些脚步。
待穿过最后一段通道时,幽才终于开了眼,这洞穴尽头居然是个浑然天成的密室,四处都长着那奇怪的发光小草,里面有石桌,藤蔓编制的吊床,放满东西的货架,以及那个背对着幽的女人。。。
“喂!那个,谁,活都干完了!”本想称呼什么,但幽才发现自己并不知晓她的名字,直呼太微宫只怕会惹她不快。
女子听到后,却并没有回头,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叫我湘灵就好,三宫之名也是个人前的名号罢了。”
“湘灵?名字不错,很有意境!”见她似乎兴致不错,幽也顺着称赞了两句。随后便注意到了湘灵手中正在捣鼓的东西,像是一堆药材,她正在将其逐一捣碎成粉,再一想到先前她随手撒出的差点每把自己呛死的东西,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是在制香?”
“哦?”湘灵转过来,虽然依旧带着面纱,但却能看出她脸上的洋溢的欣喜,“你能看出来?”
想想那浓香足以致命的香材,幽一脸无奈:“能,而且深有体会。”
“你闻闻。”湘灵听罢,从架上取下一个小瓷瓶一把丢了过来。
幽稳稳接住,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拿着这个瓶子,多少有点心里慌。无奈眼前的女人正死盯着自己,也是退无可退了。
小心翼翼地拔掉了瓶塞,细细地嗅了一口,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味道虽浓,却也让人舒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眼见幽一脸满足,湘灵也来了兴趣,放了放手中的香料,向着幽走了过去。
“香味如何?”
“还不错,像是花香,可惜就是味浓了些,不适合久闻。”幽凭着感觉如实答道。
湘灵一听,瞬间皱了皱眉头,赶忙上前从幽的手中躲过瓷瓶,自己闻了起来。
就在她夺下瓶子的一瞬,却有一股醉人的清香被她的纤手带着扑到了幽的鼻中,这味道,温润而悠长,好似醇厚的美酒佳酿一般,醉得幽的心中一阵激动,简直如同犹听仙乐耳暂明,感觉此刻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也不过如此了。
湘灵却还在意着她瓶中的香粉,一连嗅了好几口,也没品出个所以然。
“我怎么闻不出很浓的感觉呢?到底是好闻还不是不好闻啊?”
幽一脸痴迷,顺嘴便答:“好闻,太好闻了!没我比这更香的了!”
湘灵一听,又惊喜地抬头看来:“你刚才不是还说,,,”话未说完,眼见幽一脸喝醉的样,吓得话都憋了回去。
“我是说,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话一出嘴,幽才惊觉说了错话,吓得把飞出去的三魂七魄一下子都拉了回来。
湘灵听罢他这痴汉般的一语,瞬间心中不快。
“我让你闻香,你给我闻到什么地方去了!”说着,挥手一推,一阵气劲将幽打飞出去十余步远,遂不再搭理,拿着瓷瓶回到桌前又继续倒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