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弋点了点头,周益琛招了招手,叫来一个内官,给了他一锭银子,附在他耳边悄悄地嘱咐了一番
“是,世子”
说完对着李知弋神神秘秘的说道“表姐你久居皇宫,不知道外面的吃食有多美味吧?今天我请客,让表姐尝尝鲜,打打牙祭”
“唔,那我就等着了”
两人酒足饭饱,看了一下时间,李知弋回到宴会上喝了最后一杯酒,结束了宴会。
宴会结束后,李知弋让延武给了宋有枝一袋金稞子,并带给了她一句话,让宋有枝先回家安顿好,等她消息。
此时,威国公接到消息后匆匆进了宫,“臣有失察之责,请陛下责罚”
看来是已经知道宫中失窃的事情了,李知弋连忙将他扶了起来“舅父不必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说到底还是朕的疏忽,才导致这宫中人胆大包天,与舅父没有关系”
“不,是臣没有教育好自己的部下,让他们玩忽职守,才导致御用之物流入民间,臣罪该万死”
“舅父,一切等事情查清楚再说吧,朕已经责令宫中各处清查物品,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是,这件事臣斗胆向陛下请旨,希望陛下恩准臣全权负责此事,臣一定要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闻言李知弋松了一口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那就辛苦舅父了,朕这就下旨,让你与大理寺卿共同办理此案,让内廷司从旁协助,务必肃清后宫宵小,不然朕实在不会心安,这次能盗取鸯芫宫的物品,说不定下一次刀就搁在朕的脖子上了”
说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好像是回忆起了先皇的惨死。
周祈诚一脸的惶恐“陛下放心,臣一定不会让此事发生”
“多谢舅父”
宫中失窃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各家人人自危,皇宫中更是从宴会结束便有宫娥太监失足投井,更有人因为同伴自缢被吓的疯魔掉,皇帝只好让时西将这些人都妥善安置,并从自己的私库拿出银子来安抚其家人。
而兵部侍郎家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宋立欣在宫宴上丢了人,在家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而宋有枝与母亲就在一旁冷眼旁观,宋林远诘问宋有枝为何不向皇上求情,却被宋有枝呛了回去“父亲大人是觉得这件事错在女儿吗?可进宫这件事是三妹自己强烈要求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啪”的一声,宋林远一巴掌打在了宋有枝的脸上“宋家灾星,滚回你的法云寺去”
宋有枝红着眼睛看着母亲,“母亲,这个家你还要呆下去吗?”
温清玲动了一下手里的佛珠“宋林远,你想清楚,皇上只请了有枝一人”
“是又如何,皇上礼待她,让她护佑一下妹妹有错吗?姐妹一体的道理她不懂吗?真的是灾星,只会为家里闯祸”
温清玲生生将佛珠捏碎了,“宋林远,你好样的”
说完拉起送有枝的手,交代身边的嬷嬷“去学堂接上不知,我们离开宋家”
“你若是敢走,今日我就敢休妻”
“宋林远,今日我把话放这,在我温清玲这里,只有和离和丧夫,绝对不可能被休弃,你可要想好”
宋林远看着一向温和的温清玲突然变了脸,吓了一跳,又觉得被一个妇人吓到了丢了面子,只好冷哼一声“那你就走”
等李知弋得到消息的时候,温清玲已经带着宋有枝出府别住去了,而且还让人带了一队兵马将放在宋家的配件都给搬走了,偌大的宋府就只剩下野草与瓦片,连床被褥都没有留给他们。
得知这个消息的李知弋乐得茶杯都端不稳了“温家将门之后,这样倒是出了一口恶气”
笑完便叹了口气,对绾娘说道“说起来也是父皇对不起温家,在这件事上你们多帮衬一下温姨他们”
“是”
李知弋手里正拿着何临观的卷宗,上面写着父母恩爱,家庭和睦,问“当年宋林远与温姨也算得上这京中少有的佳话,落魄的才子与侯府贵女,多少说书人口中的天作之合,没想到闹到了相看两相厌的田地”
时西看了一眼满墙的卷宗“这京城各家有各家的龌龊,只不过各家都做得好面子功夫,不知道底细的,看哪家都是京中典范”
听时西说完,李知弋更乐了“怎么?又有谁家惹得我们时大总管不快了?说出来,朕诛他九族”
“没有没有,小人只是有感而发”
“最近有阿齐的消息吗?”
“回陛下,阿齐带队暗中护送粮草出城后,只留下了立春在院子里值守,暂时没有消息传回来”
“不知道舅父为何换了人押运粮草,朕这心中隐隐不安,此战关系到西北战局,也关系着无疾的性命,”
时西沉默了,当年理朝丢了西北十城,最关键的一战,就是当时的副将如今的威国公被西夏军队截了粮草,致使镇北军大部队艰苦作战被逼入西夏的伏击圈,二十万大军折损了近半,使士气低落,即便是威国公戴罪立功,几经征战,也只堪堪夺回四做城池,西北六城尽归西夏贼人之首,是理朝一大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