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姐夫没事,只是暂时开不了车,等再歇个两三天就能回来了。”她相信老人的话,所以才没有像寻常女子一样沉不住气抱着孩子进京去探望。因为那样的话,一来显得她不顾大局,幼稚冲动,二来点点的身体也经不起旅途的劳顿。
她愿意在b市等着陆向冬痊愈归家,她还记得他临走前说的话,等他回家,一起吃醉蟹。。
“那太好了,姐,你别担心了。看看你,这两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瘦了一大圈!”顺意伸手按着顺心的肩膀。
顺心冲妹妹安慰地笑笑,又把点点的小脚丫放在嘴里,轻轻咬了咬问:“臭儿子,想爸爸了吗?”
点点有点委屈的撇撇嘴,黑漆漆的眼睛却转向墙上挂着的全家福。
照片里,陆向冬军装威武,顺心温婉柔美,小点点笑得没心没肺,一家人依偎在一起,那画面别提有多幸福和谐了。
“ba”随着点点一声清晰的呼唤,一股热热的泪意从心底一下子泛起到了眼眶。。。
“当当当。。。。。。”门铃响了。
点点兴奋地扬起头,啊啊叫着。
张嫂跑着去开门。“来了,来了。。。。”
拉开门,却是一脸郁卒之『色』的田海防。
“田政委。。”顺心站起来,招呼道:“出什么事了,这么不高兴!”
田海防绷着脸说:“老妹儿,你说,我们该咋惩罚那个不要命的人呢?”
“嗯?谁犯错了?”顺心懵了,他这是说谁呢?那个不要命的军官又惹了田政委了!
田海防咬牙切齿地说:“连你也给蒙了吧!告诉你,老妹儿,你最想的人前两天就从北京转回b市军区医院了!”
章节目录第三百四十章想你
顺心和田海防到达医院的时候,恰好碰到巡视病房的大夫。他们没有立刻去探望陆向冬,而是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想全面了解一下陆向冬的病情。
医生拿出病历本,介绍说:“陆团长从军总转院来的时候,情况已经好多了。从我们检查的结果看,他的伤口主要集中在双手虎口撕裂伤和右膝的撞击伤。右膝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可是虎口部位的撕裂伤却很严重,我们昨天会诊后,为他进行了二次手术缝合,陆团长很坚强,全程不要打麻『药』。他说想尽快复原,回家和亲人团聚。”
顺心坐在接待的椅子上,神情怆然,微垂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田海防撸下军帽,挠了挠头发,问医生:“他是因为剧烈撞击才受的伤吧,他的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外伤?譬如与人发生激烈肢体冲突后的青紫斑块,浮肿什么的?”
医生摇摇头,很肯定地回答:“没有。至少我接到陆团长之后,没发现他的身体上有外力作用下的斑痕。不过,我听从北京来的随行人员讲,陆团长是为了保护群众才受的伤,当时的状况极其危险,他只能开车冲向沟壑,才能躲开前方的群众。而他被救下的第一句话,却是问老百姓有没有事?”
“唉。。。。这个向冬啊,真要把我们的心都『揉』碎了!”田海防深深的叹息。
从医生三言两语的介绍,他们已能想象出陆向冬当时被『逼』迫的凶险程度。为了不让疯狂至极的暴徒得逞,关键时刻,他选择了牺牲自己,保全孙凌灿和群众的做法,吸引暴徒冲向最危险的地方。。。
医生看看顺心说:“你是陆团长的爱人吧。”
“嗯。”顺心抬起脸,神情透着紧张。
医生笑笑,摆摆手示意她放松。“不要怕,不是陆团长的病,而是我们这里的小护士们都想见见你。”
“哦?为什么?”顺心愕然地问。
医生说:“因为陆团长的个人魅力太大了,影响到那些刚出校门不久的年轻护士,暗自较劲都想要分到他的病房做看护。谁知,陆团长谁也没选,反倒找了个男看护,可把那些姑娘们气坏了。哈哈。。后来有好几个胆大的姑娘不服气主动找到陆团长想『毛』遂自荐,可是都被陆团长以惧内为由一口回绝了。护士们好奇啊,她们觉得能把陆团长管得服服帖帖的女人,一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物!为此特意跑来求我,说等你来的时候,一定领到护士站去让她们见见!”
顺心的嘴巴微张,目瞪口呆的样子,让田海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惧内?母老虎?
陆向冬,你是该多想我好啊。。。。
陆向冬住院的病房是一间环境相当静谧整洁的外科单间。
当她从他所住房间的窗口望进去,只见昔日里意气风发的中校,正阖目半躺在病床上休息。他的头发比走的时候略微长了些,精神显得有些憔悴,面『色』在光线的折『射』下有些异常的苍白,缺乏血『色』的嘴唇,向下紧紧的抿着。不知他梦到了什么,浓眉一会儿紧一会儿松,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双手虎口部位缠着厚厚的绷带,相互交错想要保护谁的姿势。。
她的心,也跟着他的梦境起起伏伏。。
凝立了一会儿,她轻轻推开门,小步走了进去。
近看,他的面容更加的憔悴。深黑『色』的眼袋,昭示着他无眠无休承受着病痛思念的折磨,却不得不隐瞒她事实真相的纠结和矛盾。。
沉睡中的陆向冬脸上的表情变得平和,英俊的面部轮廓变得平静而柔和,远离危险,远离战火硝烟,远离军营的号角,他看起来就像个纯净的孩子。顺心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久违的丈夫,轻轻抚『摸』他受了伤的手掌,粗糙的感觉,熟悉的温度,让她胸中涌上无尽的酸涩和感动。。
“向冬。。。。”口中情不自禁逸出呼唤,这个刻在她心灵最深处的名字,只会让她的心变得更加柔软。。
仿佛感觉到异样,下一秒,他竟神奇般的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