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
走进恬颦殿,发现里面比外面更为荒凉,墙角结满了蛛,桌椅以及地面都覆著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铺了一层柔软的鸽子羽毛。素白的轻纱随风飘动。因为是仓促搬来的,还来不及收拾,只有彩沙在外面收拾。
折堇轻轻抚过桌椅,便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粘在指尖,折堇脸上漾开一朵淡淡的笑容,即使是荒废已久的g殿,也还是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夜暮。狂风席卷,窗外传来呜呜的风声,似是冤魂的哭诉。
烛光熄灭,黑暗涌入,薄纱飞舞,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折堇蹙起双眉,正不满突如其来的黑暗,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尖叫声。
折堇一怔,之後连忙冲了出去,并没觉察任何异样,只有彩沙躺在门口,月光照在她脸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折堇蹲下身去,用手指在她鼻前探了探,还有呼吸,看来只是晕过去了,但是,她到底是看到了什麽呢
面前的月光不知被什麽阻挡住了,折堇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浮在半空中,脸色苍白,闪著幽绿的光芒。嘴唇像是染了血般鲜豔,脸上残留著干涸的血渍。她突然向折堇伸出双手,像要扼断他的咽喉般,发出凄厉的叫声,“狗皇帝,拿命来!”
夏夜总是闷热,再加之心情烦闷,就更添了一分燥热。
恒洛彻立在窗边,看著银月,念的却是那个惹人爱怜却又总让人生气的人儿。虽只分别了短短几个时辰,却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好几个春秋。不知他在那里过得如何愈是想他,就愈是想见他,心中的思念越发得膨胀。
恒洛彻走出曦语殿,林公公就走了过来,“皇上今晚想去哪歇息”
去哪恒洛彻衡量了一下,最後才说:“去御书房吧!”
才刚走到御书房门口,恒洛彻就感到里面有一丝异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公公就明白了,跑去宣御林军。
抓贼最主要的就是不要惊动贼。等四周围满了御林军,恒洛彻才推开门,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蒙面黑夜人在书架上不知在翻些什麽。
黑衣人注意到恒洛彻之後,就把一个卷轴放入怀中,纵身一跃,从窗子翻了出去。
刚出去,便有无数支箭朝著他飞来。黑衣人险险躲过,但还是被一支箭划破了右手臂。
“束手就擒吧!”恒洛彻露出王者的气势,“那样朕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黑衣人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困境,而是察看著自己的伤口,紧紧蹙著眉,不知再想些什麽。
见他毫无妥协的意思,弓箭手再次朝他s箭。但这次,因为已经有了淮备。黑衣人转了几个圈,s出的箭就全部在被他抓在手里,之後就徒手把那些箭全部s了回去,准确地刺穿了好几个弓箭手的心脏。
与此同时,又有好几十个侍卫冲了过来,采取近身战术,几十柄长枪朝著黑衣人刺来。黑衣人纵身一跃,飞到了屋顶,手在空中挥了挥,便有数片绿叶从树上脱落,飞入他手中。他双手合十,徒手将树叶碾成无数g细针,手一挥,细针全都刺入侍卫的咽喉,一g不多,一g一少。
黑衣人不愿久留,足下一点,就飞走了。
恒洛彻看著满地的尸首,不禁皱眉。此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以他的武功,莫说冲出重围,就算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自己,恐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皇上。”柯涯率人赶了过来,单膝著地,“末将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恒洛彻挥了挥手,“不碍事,起来吧!”
柯涯站了起来,继续说:“至於刺客,末将已经封锁g门,并派重兵看守著,他应该逃不出去。”
恒洛彻赞许地点了点头,“朕知道了,辛苦爱卿了。这里没什麽事了,爱卿回去休息吧!”
“末将告退。”说著便带著士兵走了。
“林子。”柯涯走後,恒洛彻就皱紧了眉头,“你去查查少了些什麽,还有,看那刺客的身形,应该是个体型娇小的男子,去查看一下g内的侍卫和太监,有谁的右手臂上有刀痕。”
“是。”
、折磨
全身软趴趴的,提不起一点劲来。折堇恢复意识之後,发现自己的头上像是被什麽东西束缚著,眼前一片漆黑。双手捆绑在一起,被吊了起来,但只是上半身被提了起来,还有大半个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地面传来的冰凉让折堇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一阵叮呤当啷的声音响了起来,折堇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一条铁链绑著。
这里是哪里压制著恐惧,折堇尝试著想站起来,但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尝试了很多次都是徒劳。
“你打算这样垂死挣扎到什麽时候”
折堇一震,心里一凉,这屋里竟然有人。
过了片刻,折堇便恢复了镇定,淡淡地说:“想不到堂堂国母,竟然喜欢动用私刑。”
柯雁掩嘴轻笑,“才见过一面就能听出本g的声音,真不简单啊!不过你怎麽就能确定本g是要动用私刑”
折堇挑衅地笑了笑,“难不成皇後娘娘是请折堇来喝茶的”
柯雁眯了眯眼晴,“你的小嘴还是一样厉害啊,不过,过不了多久,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彩兰,好好伺候堇妃娘娘。”
“是。”一个g女从柯雁身後走了出来,走到折堇面前蹲下。
眼前的束缚突然被解除,昏黄的烛光进入眼眸,让折堇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适应了光线之後,折堇才发现自己现在正处於一个密不通风的地下室,除了上面有一扇小小的门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出口,看来从外面很难发现这个地方呢该怎麽办
“怎麽在想著怎麽逃出去吗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这四周可是用巨石制成的,就算你喊破嗓子,外面也听不到一丁点声音。所以还是乖乖地让奴婢伺候娘娘吧!”彩兰从旁边的柜子上拿来一只碗,放在折堇嘴边,“娘娘若是想少吃点苦,就配合点自己喝了吧!”
一股浓重的药味让折堇不禁蹙眉,把头别到一边,不愿屈服。
“那麽执扭看来不让你吃苦,你是不会学乖的呢。”说著就捏住他的下巴,把药住他嘴里灌。
折堇想躲却躲不开,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以致於只是一个g女,都敌不过。
大部分的药被灌了进去,折堇被呛得不住地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彩兰把碗放在一边,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放心吧!那不是毒药,只是让你保持清醒的药,要是呆会儿晕过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折堇看著闪著寒光的匕首,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该在敌人面前显出软弱,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轻颤著。
“怕了”彩兰用匕首割开折堇的衣带,挑开衣裳,露出bainen的x瞠,彩兰不禁有些看呆了,“啧啧啧,真漂亮,不知道这麽漂亮的皮肤上划上几刀会怎麽样呢”折堇抬起头,睁大了眼睛,里面满是恐惧。彩兰呆呆地看著折堇,竟有些不舍,这麽漂亮的身体,要是真毁了,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愣著做什麽还不快动手”柯雁见彩兰一直不动手,忍不住催促道,“难道你的魂也被这公狐狸勾了去不成”
“奴婢知道。”彩兰这才如梦初醒,把匕首抵著折堇x膛,吹弹可破的肌肤破裂了,渗出细细的血珠。
“看这细皮嫩r的,才这麽轻轻一碰,就渗出血来了,接下来的酷刑真不知道熬不熬得过去,要是太早去了,不是太无趣了”彩兰说著手上一用力,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呜…”折堇紧咬住下唇,不愿shenyin声溢些。好疼。就算在丽春院也没受过这样的虐待。
“干吗压制啊要是你叫出来我会更高兴的。”彩兰残忍地笑著,在之前的伤口处又狠狠地划了一刀。同一个地方被划了两次,鲜红的血y争先恐後地涌出,顺著白皙的x膛流下,落到裤子上,晕开一大片鲜红的花朵。
折堇紧紧闭著双眼,浓密的睫毛不住地颤抖著,大颗的汗滴滑落,嘴唇被咬得渗出血来,鲜红一片,显得更为妖娆。
“看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美。”彩兰继续在他身上划著,“多划几刀应该会更美的。”
折堇疼得不停地颤抖,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果可以晕过去就好了,那就不会疼了。可是为什麽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你会来救我吗
会来吗
、救我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恒洛彻看著烛光发愣,为何总觉得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不祥的事发生。那麽究竟是什麽呢不会是...
那个念头刚产生,就被否决。怎麽可能会有什麽事
虽然关於恬颦殿的流言繁多,但毕竟是g内,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出事而且,折堇的x子越发的娇纵,是该让他受点苦,磨磨x子了。
“皇上。”林公公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恒洛彻看著他,“如何少了什麽”
林公公脸上有些惶恐,“是记录黎晨皇後死因的卷宗。”
恒洛彻微微皱眉,眼底闪烁著疑惑,“先皇後那黑衣人为何偷这卷宗”
林公公低著头,恭敬地说:“连圣上都不明白的事,老奴就更不清楚了。”
恒洛彻陷入沈思,黎晨皇後至今为止在自己心里仍然是最温柔的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高贵典雅。而自己的母亲在那时的自己看来,是恐怖的代名词。从小不被允许外出游玩,日日待在书房潜心学习,一有不是就是一顿责罚。好多次都哭著去找黎晨皇後诉苦,而她总是温柔地劝导,毫无半点不耐。
只是,黎晨皇後仙逝之後,所有人都指责先皇後,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件事。那麽温柔的人,怎麽可能会背叛父皇这其中必有蹊跷,只是局势已定,即使有疑惑,也任由它而去。
但如今卷宗失窃,莫不是要替先皇後申冤。看来朝堂之上,将再起波澜。
烛光不知疲倦地燃著,却温暖不了冰冷的地下室。寒气入侵,体温随著血y流淌出去。
折堇半睁著眼睛,却只能感觉到些许的微光。疼痛占据了主导的地位,随之而来的就是寒冷。鲜血流了一地,空气中弥漫著一股焦味。折堇知道这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烧得火红的铁烙在身上的感觉依然残留在脑海里。在那样的疼痛之後,以为可以睡去,但从另外一片皮肤传来的痛感,却再次将他推下深渊,接著就是永无止境的鞭笞。
为什麽还没有死这样的折磨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彩兰的声音再次响起,“滋味如何要是没享受够的话,也别担心,还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儿呢,一定让您满意。”
折堇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都到了如此田地,她还能如何呢况且,就算害怕,又有什麽用还不如让她快点把自己弄死,倒也是个解脱。
彩沙并不满意他的反应,用手轻轻抚过已经鲜血淋漓的大腿,轻描淡写地说:“听说娘娘舞艺超群,皇上就是因此被迷惑的,你说,若是这条腿废了,会如何呢”
折堇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彩沙,原本以为不会在意她对自己做什麽,但她那麽平淡地说出那样的话时,还是忍不住战栗著。
下一秒,苍白的脸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骨胳断裂的声音冲击著而膜。“啊!”
凄厉的声音从唇边溢出,充满了整个房间。
好疼。为什麽还不死快点死好不好不要再这样活下去。
又是一轮非人的折磨,四肢全部被硬生生地折断。意识一片模糊,应该差不多了吧!
柯雁走到折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你知道你为何会有如此下场本g告诉你吧!就是你明明只是一个娼妓,却妄图跟本g一争高低,实在是自不量力。”
听了她的话,折堇想冷笑一番,却提不起一点劲,终究还是放弃了。
、让我死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个g女走了进来,在柯雁耳边说:“皇後娘娘。皇上来了,此刻正在正殿。”
“什麽”柯雁脸色大变,丢下一句话,就匆匆走了。
“这里就交给你了,不准让他死的太痛快。”
“是。”
柯雁整了整衣裳,走到正殿,就看到恒洛彻背对著自己站著,而旁边则是折堇的贴身g女彩沙。
柯雁心里有些不安,但依旧如常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恒洛彻转过身来,眼神犀利,“皇後可知朕为何而来”
柯雁心里一震,脸上依旧保持著镇定,“若皇上是为了臣妾那日在御花园中责罚堇妃一事,那麽臣妾只能说,臣妾并没有做错。”
“作为一国之母,说出如此chu俗的话,现在竟然还敢跟朕说你没有做错。折堇宽宏大量,不愿与你计较,竟自愿搬到恬颦殿,还不惜与朕闹翻,若不是彩沙这丫头将此事告予朕,恐怕朕得一直误会他。”恒洛彻盯著她,气势逼人,“暂且不议此事,朕今日来颜心殿,是为了询问皇後,你把折堇藏哪了”
柯雁装出一副端庄的模样,“臣妾如何知道堇妃在何处臣妾虽然出言不逊,但也不必藏著他,怕是皇上听信了小人的馋言。”“是馋言吗那这是何物”说著便从怀中拿出一个手镯。
柯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是臣妾前不久丢失的,不知为何会在皇上那里”
“这是折堇失踪之後,在恬颦殿找到的,难道真有如此巧合,才被偷,就出现恬颦殿内”恒洛彻眼中闪过一丝痛心,“皇後,朕自认平日待你不薄,你就是这麽回报朕的”
“不!”柯雁猛然跪在地上,“这是栽赃啊!臣妾的手镯的确是失窃了,请皇上明察。”
“是不是栽赃,搜一下不就知道了。”恒洛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来人,搜。”
柯雁的脸色越发苍白,“...皇上...”
恒洛彻看了她一眼,“既是栽赃,搜一下也无妨吧!”
柯雁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这是y谋,折堇被人装在麻袋里无故放在颜心殿门口,只是一个y谋,而这个y谋,既害了折堇,也毁了自己。但,究竟是谁是谁这麽狠毒
“皇上,有一个地下室。”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让柯雁顿时感到一丝寒意。她抬头,就看见恒洛彻在太监的引导下,朝著自己的卧室走,下意识地喊住他,“皇上。”
“怎麽”恒洛彻转过头来,“皇後也要一同来”
柯雁一愣,连忙拒绝,“臣妾...臣妾就不去了吧!”
“那怎麽成毕竟是你的地方。”恒洛彻回过头,继续朝前走,“来人,请皇後一同来。”
两个太监走到柯雁面前,“娘娘请。”
柯雁无法,只能跟著一道去,心里却充满了恐惧。
恒洛彻走进柯雁的卧室,果然发现地板中央有一扇小小的门,已经被打开,露出一个地下室。从里面飘散出浓浓的血腥味。
“堇。”恒洛彻瞳孔紧缩,连忙走了下去,其他人紧跟其後。
一下去,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爱的人,双手被人用铁链绑著,半个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脸色苍白,周身却满是鲜红。昔日漂亮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刀伤,鞭伤以及烙印。
恒洛彻像只受伤的狮子失控地吼道,“还不快请太医。”说著自己已经冲了下去,跪在折堇面前,轻轻抚m著他低垂著的脸,“别怕,堇,我来了,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手上的锁链被解开,失去了支撑之後,便整个人瘫倒在恒洛彻。虽然只是很轻的撞击,但折堇还是不停地轻颤著。
恒洛彻怜爱地抱著他,却不敢抱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似乎感觉到一丝温暖,折堇艰难地抬起眼睑,看到恒洛彻时,眼眸闪过一丝笑意。轻启双唇,声音因为虚弱而变得轻微,g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麽。
恒洛彻把耳朵凑到他唇边,便听到他说:“...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恒洛彻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细若无声的声音再次传入耳膜,“求你...杀了我...”
、疗伤
地下室的温度降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恭敬地候在一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太医怎麽还不来照这样的趋势看,若是堇妃不幸丧命,他们这些人都别想活了。
正想著,恒洛彻突然提高了音量,“我不准。”
众人均往他的方向看去,便看到恒洛彻搂著折堇,惊慌的眼眸中不断有泪水涌出,他们的君王竟像个小孩子般在他们面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