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说不通。
况且。
小饮怡情可是原主风吹雨打都不变的唯一兴趣,如此一个痴迷于酒的酒徒,难道会辨别不出假酒吗?
排除了这些,那就有且只有一种可能性。
有人刻意在原主的酒中兑了甲醇,这不是意外的假酒中毒,而是……精心谋划的毒杀!
可是,原主为何没有发现自己喝的是兑了甲醇的假酒呢?
难道原主真的是个憨批?
嗯……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
……
总而言之,原主死于甲醇中毒,这是可以确定的事,至于他究竟如何巧妙地没有发现假酒,原因暂且待定。
那么,既然是精心谋划的毒杀,幕后黑手又是何人?此人与原主之间究竟有何不解之仇?
此人既然能在“醉生梦死”楼里做手脚而不被发现,其身份应该不寻常。
在这个世界,如果要杀人,一般人都会选择雇佣杀手,这是最方便直接的方式。
幕后之人选择在酒中兑入甲醇,如此麻烦的做法,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让原主死的人不知鬼不觉,人们只会以为原主是喝酒醉死的,而不会想到他杀……
如此看来,幕后之人并不想让人知道原主的死因,也就是说,原主的死因如果暴露出去,一定会对幕后之人产生不利,这是其不愿见到的。
“看来,这个憨批得罪的人应该不是一般人!”
余平安推论得出这样的结果。
而且他很快便锁定了“甲醇杀人法”幕后嫌疑人的范围。
原主是讼师,那么他最右可能得罪的人很可能与他接的状子有关……
经过抽丝剥茧,最终,余平安发现了【嫌疑人一号】:大恒太子,薛尽欢。
原主近半年来,接的状子都是寻常诉状,但就在两个月前,他接了一个诉状。
放眼整个大恒,应该没有人敢接这样一个诉状。
因为,这是状告当今太子薛尽欢强抢幼女,并指使手下护卫杀害幼女全家的诉状。
且不说写下这份诉状之人有多大胆子,竟敢状告太子。敢接下这种诉状,原主不是五脏六腑全长成了胆子,就是真·憨批。
显然,是后者。
在大恒,律法不及皇家,律法的春风吹不进皇家宫阙。换而言之,皇权至上,律法次之,百姓如刍狗。
余平安一个脑袋三个大,原主究竟为何如此优秀,竟敢接这种状子!
这还不是最令他脑壳疼的,因为原主不仅接了诉状,还扬言要在公审台公审太子薛尽欢。
公审台乃大恒建国之初,恒太祖薛曌所建,旨在让天下百姓共同审判那些罪大恶极、天理不容之徒,上了公审台,皇族亦受律法所制。
但自古至今,还没有在公审台审过皇族的先例。
三天后,便是原定的公审之期。
很难保证,太子不会派人对原主出手,“醉生梦死”乃国企,太子想在自家企业下个毒,岂不是易如反掌……
的确很有可能,【嫌疑人一号】非太子莫属。
但很快,余平安再度否定了太子派人毒杀原主的可能性。
如果幕后之人是太子,公审之事天下皆知,无论原主因何原因而死,天下人的眼睛都会不约而同地怀疑到太子身上,所以……太子似乎没必要这么做。
那,一定另有其人。
究竟是谁呢?
至于其目的,至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利用余平安的死,将天下人的目光引向太子薛尽欢,此人是否还有其他原因,不得而知。
他现在脑阔疼滴很。
“苍天!您可真有好生之德啊!”
“开局没有什么金手指,没有显赫的家族就罢了,一睁眼就是死局算什么事?”
他差点儿就爆粗口骂娘了,只是现实已经如此,他骂啥也无济于事。
他并不想蹚浑水,无奈一睁眼就已经身处灌满浑水的深坑之中了,他没有选择的机会。
无论想置他于死地之人是不是太子,如今他还活着,必然会再次引来杀身之祸。
“苟”梦成空,他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发誓,这辈子一定不能就这么完犊子……不然就丢脸到家了。
此时此刻,余平安心里又给自己定了一个小小目标。
我,余平安。
这辈子要努力活到九十九!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余平安陷入沉思,开始想一个能先保命的计策……
从方才抽丝剥茧得出的结论来看,原主认定的太子强抢幼女案,应该另有蹊跷。
第一,太子应该不会不顾形象做出强抢幼女这种令人唾弃之事,就算要做,也绝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当街行事。
第二,如果太子真的做了强抢幼女之事,他也不会继续做出不智之举,毒杀余平安引人注意。
除了这两点,还有一点至关重要,也正是这一点,让余平安坚信此事必有蹊跷。
根据原主记忆,状告太子的诉状是一名神秘人递交的,此人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他究竟是为了人间正义,还是另有所图谋?
后者的可能性极大。
他甚至觉得,用甲醇毒杀自己之人,或许与状告太子的神秘人有着什么联系………
或许,只有见过太子才能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看来,是时候去见见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