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锦城春色花无数,排比笙歌留客住_适我愿兮,与子偕臧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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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锦城春色花无数,排比笙歌留客住(1 / 2)

风从镂空地木窗漏进来,窗内白色窗纱随着飘荡,刚好将风挡在纱外。

囡囡出神着,雪白的手放在精巧玲珑的金色雕花手炉上,唯絮絮听到两个姐姐的玩笑声,可眼前仍是刚刚对面少年模模糊糊的面庞。

正不知思绪飘到何处,裕安楼下突然一阵吵闹声,其下有商贩的叫骂,有马蹄踏过杂乱无章的声音,陶瓷破碎,小孩哭叫连天。

“这楼下是发生何事了,怎的如此吵闹?”只听夏月疑惑说到,并起身张望。

小顾己因被惊了一下,又不想再掀开木窗,便起身去夏月与刘晚语的身旁。

两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带着个小囡囡就探出身去好奇地瞅。

只见下面一群穿军甲骑着黑色红边马匹的军官横冲直撞往前,手里拿着长鞭不断地挥着,大声吼道:

“都让开!犯人行刑!尔等都让开!”这装扮显然是御林军,那些商贩惊骇地带着货物四处躲避,有的悄悄躲在一旁看热闹。

待开出路来,那群军官后面压着长长地牢笼往前,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坐在里面。往前一些就是东市口广场,那是专门监斩人的地方。

这裕安酒楼窗户只要稍一打开,不远处就是广场的中心。在里面的人即可清清楚楚地看到行刑之人是如何痛苦地死去。一些高官如若知道自己的死对头被判刑便会不惜金钱包下这里,只为看行刑之人一死。

刘晚语轻呼出声:“右将军张安世大人怎会亲自带头监斩!”

夏月惊异地问:“今日是要斩谁?这么大的阵仗?”

几个女孩虽惧怕却好奇,便都探头探脑地望着。

突然木门被打开,一看是刚引顾己来的霍家奴仆,三人都看过去。

那奴仆做礼道:“让三位小姐受惊,这下面是废太子的家眷。待会儿行刑实是恐怖骇人,还请几位小姐尽量避开目光,以免吓到各位小姐。”

那奴仆说完便退出去了,顾己感觉这奴仆并非是真切关心在座的几位小姐,更像是知道大家的好奇心理特来解释的,总是让顾己心理不太舒适。

这奴仆一番话语更挑起小姐们的好奇心,明知待会儿的场景必是异常吓人,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望。

顾己觉得那仆人说得有理,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不看为好,自己本就害怕,又不想一人坐在窗下,就静静地靠着夏月旁侧站着,目光尽量不乱看。

夏月年龄稍大一些,十五岁刚及笄的年纪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便将头探出木窗,刘晚语稍小一两岁,见夏月不怕,也微微将头探出去瞅。

顾己忍不住提醒夏月道:“敬文姐姐,当心今夜做噩梦......”

夏月笑着挥挥手:“无妨无妨,好久都没看到这种热闹。父亲近来常把我拘在府内,怕我又惹事端,我还不抓紧这个机会呐!”

顾己一时无语,想着夏伯父怎会偏偏给夏月取“敬文”二字为未字,这长安城内哪家少年郎不知长信少府夏侯胜之女脾气火爆直率,看谁不爽便抄家伙开打,恭敬知文着实有些偏离。但转念一想,许是夏侯学者父亲之心急,想敬文姐姐能从中感悟。

夏敬文已过及笄,现下还无人敢提亲。即便是霍光将军身边的红人,别家亦不敢随意攀扯,这女子打不得骂不得,生怕娶了这位姑奶奶家里就是鸡犬不宁。

可顾己偏喜爱敬文,与她相处自有舒适畅意之感,爱便是爱,恨即是恨。/

楼下吵闹,顾己压住好奇不抬头。

只听夏敬文数道:“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五十个,六十个......两百五十六个!”敬文惊呼出声:“整整两百五十六个!”

顾己被这数字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向夏月,只见夏月面色惊骇,但置于低矮案桌上的手微微颤抖,又望向坐于对面的刘晚语面色惨白,但咬着牙看下去。

怎会如此大的阵仗,顾己内心震撼无比。

很快东市口广场站满监斩之人,而整整两百五十六人将广场站满,每人前面站了一个刽子手。

那些犯人个个魁梧高大,虽着破烂衣裳,自有富人之气,大多为青年壮年之士。

刽子手皆裸露上身,上肩半披着大红布,露出胸口的黑色胸毛,黑色裤子拉至膝盖,紧紧捆着腰带,仿佛感受不到冬日的凉意。他们面无表情,抗着三尺大刀,刀把拴着红色绸缎,刀在雪落下时反射出银白的光,叫人看着生生比冬日的坚冰更让人胆寒。

夏月与刘晚语定定地望着广场,已不像是好奇,而是被吓怔住。

广场传来阵阵嘶吼声,只模糊听见一些犯人叫喊:“陛下,刘氏刘贺天下,断不可赠予他人之手啊!”“陛下,我等皆为尔死,尔定不可忘怀!”“刘氏天下,不可落入霍氏之手!”

广场外无一人敢言语。

一声高呼打断了这些叫喊声:“昌邑王二百五十六名家眷不恭不敬,于江山于人民深于危害,恐危山河,今日屠其家眷!”

又听震天吼出:“行刑!”

顾及本知这场景不该看,吼声出来之时终忍不住抬头望向广场。

这一看便深深后悔。手起刀落,流血千里,几百头颅滚落,几百刀把上的红绸带一齐落下,就像是撒在空中飘舞的血,撕扯痛了顾己的目光。头颅滚下,几百双眼睛看向凌邑城街道,仿佛此刻正直直盯着顾及,目眦欲裂。

顾己恰好正面对广场,又是站起的,视角更加清晰,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顾及全身的血液好似一瞬间便被冻住了,手脚冰凉,嘴唇苍白,一阵恐惧从脚底萦绕全身。

突然一双手紧紧拉住她,原是夏月早已瘫软在坐垫上,先下只能用手支撑住顾己。

站于晚语身后的丫鬟喊道:“小姐晕倒了!来人,小姐晕倒了!快来人!”

站在屋外守候的奴仆们急急冲进来,只见那丫鬟手足无措地站着哭喊。

顾己瞧夏月已失神无主,便放开手,跑到小丫鬟身边吼道:“还哭什么!快去旁间禀告刘德大人!快点!”丫鬟这才回过神,踉跄跑出去。

顾己又回到夏月身边,看她毫无反应,已被吓呆,便拿起桌上温茶水往她脸上泼去,受水后夏月堪堪回神。

回神后夏月便啼哭不止,顾己见止不住又唤夏侯家丫鬟去禀告,屋内瞬间乱作一团。

在旁边里间的几位大人何尝不担心自家女儿情况,生怕他们看到了刚刚的场面,后又听夏、刘两家丫鬟来传,容是沉稳端重的夏侯学者此刻也惊惧异常,而刘德只差一点便哭出来。

邴吉一想自家女儿最小,见这场面不知会将她吓成何样,亦是全身发冷,但又无霍光准许不敢随意起身。

主位上的霍光烹着一壶热茶瞧着广场方向,面色无常,次位的霍成君面色柔和,只定定往向木桌一角。刘德心里冷笑,果然是父女,一个模子刻出。

“今早,我将陛下废了,尔等可知。”霍光不似问人,仿佛在随意阐述一件事,不等几位大臣答便又说:“昌邑王我一手扶上帝位,却逆我反我,不知以后会对江山造成何种危害,故吾只能废其。”

“现下帝位空置,需一位刘氏子弟袭,尔等可有何建议?”

夏侯胜回到:“刘氏子弟除刘贺外,他这一辈便无合适人选。”

还有一位广陵王刘胥,其为武帝之子,但霍光不愿扶持壮年且有权者,不便于其控制,故夏侯胜便未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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