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花梦黎把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瞧了瞧门外,几近黄昏,便对终黎珩和苑姐说道,“那我後日再来。先告辞了。”
苑姐见她转身欲走,唤住她,“姑娘忙了一日,要不用了膳再回去”
花梦黎连忙摇了摇头,“心领了”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得早些回去。”
终黎珩听闻站起身,径直上了楼。
苑姐见状也不再强留她。
踏出戏龙阁,大街小巷灯火通明,炊烟嫋嫋,闻着那些香味,花梦黎直流口水,索x小步跑回莲管家的住处。
莲管家一瞧见她,便笑容可掬地唤道,“姑娘你来啦!赶巧我刚做好饭,快进去吧!”
花梦黎听了连连点头,进了屋看见北翼坐在桌旁正专心地拣菜,便偷偷地溜到他的背後,一把环抱住他,“北翼!”
北翼起先吓了一跳,随即转过头高兴万分地唤道,“黎儿,你回来了。”
“我今天回来得早吧,你在干嘛呢”
“莲管家出了然自得地喝着茶。
“对不起,我来晚了……”花梦黎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道歉。
“没事,今夜戏龙阁被包场了,姑娘现在来也无妨。”苑姐一脸妩媚地笑着。
花梦黎一听立即抬头,“包场那我明日一早再来!”
苑姐见终黎珩面色微变,拦住花梦黎,笑得愈加美艳,“姑娘莫着急走,就是这位向你索要点子的人包了场,在等姑娘呢!”她的主人难得有此闲情,一切不言而喻。既然和主人在这姑娘面前以知己相称,何不假戏真做帮“知己”一回
花梦黎不可置信地看向终黎珩,下一刻便一脸贼笑地转向苑姐。这个人要她出点子帮苑姐,又动辄一掷千金地包场,对苑姐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苑姐被她这麽盯着,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摇头。这两人一个装糊涂,一个真糊涂。
终黎珩将花梦黎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不悦。他不喜欢被她毫不在意地打趣。便对着苑姐冷语,“你话多了”
苑姐见状敛起笑容,“我都按照姑娘的要求办了,姑娘看看”
花梦黎点了点头,逛起正堂,果然焕然一新。左边的一个厅堂三面墙上悬挂着浅蓝色的锦缎,一面挂着山间小溪的巨画,巨画的两侧是两座巧夺天工的假山,有清流自石隙间曲折泻下,水声叮叮作响,衬得那幅画栩栩如生,极具诗情画意。桌几围着一片空地摆放成一圈,每张桌几也用浅蓝色的纱幔隔开,桌上放置着小巧j致的香炉,香烟嫋嫋,显得整个厅堂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这是给夙希他们那组人的厅堂麽”这布置很适合夙希他们行云流水般的乐声,更与他们的才情气质相宜。
苑姐笑着颔首。
右边的一个厅堂充满了墨香,厅堂的四壁各挂着兰梅竹菊四君子的画幅,花梦黎惊喜地发现所有的桌几被书案取代,一人高的紫檀雕螭架上摆放着书册,各种形色的半人高的花瓶里c着卷帙,仿佛走进了一间书塾。花梦黎兴奋地叫道,“这是给梓之他们的”
苑姐又点了点头,随即领她到中间的那座白玉台前。白玉台上五g玉柱顶梁固地,桌几规整地摆放着。
“另两个厅堂我布置起来还有些头绪,就是这里……我并不清楚姑娘的想法。”苑姐有些茫然地解释。
花梦黎从未想到苑姐他们能如此效率,这效果完全超乎她的预想,她激动地叫喊,“已经足够好了呢!”下一刻又不安起来,“苑姐,这些布置花去不少银两吧。”
苑姐莞尔一笑,“我也喜欢姑娘的点子,觉得很是有趣,砸了钱也不心疼。若真蚀本,我还有这位知己呢!”苑姐说完,瞥了一眼始终跟在後头一语不发的终黎珩。
终黎珩眉头微蹙,看向苑姐的眼神里满是警告,苑姐一见立即缩回头。这时花梦黎拉住她的衣袖,小声地问,“苑姐,他是自己很有钱,还是他的夫人很有钱”在南丝国,男人向女人伸手要钱很平常,但如果他是问夫人要钱补贴给苑姐,好像不好吧。
终黎珩一听,脸色倏地沈了下来。这女人……
苑姐憋住笑意转移话题,“姑娘还没告诉我这里该怎麽布置呢!”
花梦黎一听便问,“苑姐,我和莞陆他们的衣裳可做好了”
苑姐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换衣裳。请莞陆穿好那身衣服也来这吧。我还要一个击鼓的。”戏龙阁能否大红大紫全凭这场重中之重的重头戏。可是需要她以身示范。
苑姐回头吩咐媚娘,“让莞陆那些人换了衣裳下来吧!”
花梦黎立即红起脸阻止,“只要让莞陆一人下来就好。”她没有勇气在那麽多男人面前跳那舞,只要示范给莞陆一人就行了,让他自己去教组员。
苑姐见她的脸红彤彤的,虽有些莫名,但点头照办。
终黎珩趣味盎然地瞅着花梦黎,径直挑了个凳子坐下。
花梦黎被领去一间厢房,她拿起镶满珠片的软甲,比绸缎还轻,很不可思议。这是重头戏,可是真的等戏要上演,她才发现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她真的要这麽做麽她可以麽花梦黎心怦怦直跳,身子也微微颤抖。然而苑姐花了这麽多的心思财力,全听凭她的意思,她却要在这个关头临阵退缩花梦黎咬了咬牙,便将身上的衣裳褪下。
endif
、52
花梦黎换完装,往铜镜里瞧了瞧,自己扎着一头马尾辫,看上去还真像个男子,不算差。她深喘一口气走出厢房。
莞陆已经金光闪闪地站在白玉台旁,不细看的话仿若一个耀眼的战神。那身材好得惹人喷鼻血,唉,自己和他相比,就像个虾兵蟹将。
苑姐将她打量再三,对她微微颔首。而终黎珩目不转睛地盯视她,嘴角又现酒窝。
花梦黎被他盯得很不舒服,连忙别过脸,走到鼓手身旁询问,“你可否敲击一首战歌给我听”
鼓手欣然同意。
其实她要的是劲歌快曲,但这里没有电子乐器,只能退而求其次。鼓是最具节奏感的乐器,而且莞陆他们的装扮本就像上沙场的战士,鼓乐也最适合他们。
一曲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鼓乐完毕,花梦黎咬了咬牙,踏上白玉台,无比认真地看向莞陆说道,“莞陆,这个舞我从未跳过,你只要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就好,我相信你一定比我跳得传神。”说完便回头示意鼓手起乐。
鼓声响起。
花梦黎一手握住玉柱。其实她的手在抖,全身都在抖。她只从电影里看过那些外国女子跳过脱衣舞,很惹火的美。
她没什麽舞蹈底子,只是韧带比较好。
鼓声渐响,她握住玉柱的手猛地放开,又立即用另一只手握住,随後围着玉柱转了一圈,然後身子一下子贴紧玉柱。
眼神要惹火,动作要惹火,从里到外都要惹火。
她背对着台下的三人,扯下绑住长发的缎带,很帅气地甩了个头,抬起小巧的下巴,用再迷离不过的眼神看向台下,下一秒她别回头,双手握住玉柱,身子猛地往下倾──一个八字开,再回头看了眼台下,嘴角露出绝美的笑靥。
终黎珩在见到她笑靥的瞬间,心口一紧,他不自觉地坐正身子,眯起桃花眼,这个女人有着她自己都不知的一面。
是个尤物。但是,他更想听到她的笑声。
思绪又被她的动作拉回。只见花梦黎一只脚绕着玉柱,两只手往上攀爬,整个人就这样缠着玉柱极其缓慢又极其诱人地爬起身。
刚起身,她便倒向另一g玉柱,整个人贴着柱子,一只纤纤玉手c入发中,另一只靠近嘴边,她的红唇微启──用齿咬开了手臂上的软甲。
第一片软甲落地的同时,花梦黎猛地扯开另一只手臂上的软甲。
她的动作,让他的下腹瞬间起了反应。终黎珩的眼眸愈加深邃,即使赤身luoti的女人躺在他身下,他都没有像此刻这样兴奋过。
这个女人不仅仅带给他惊喜。
花梦黎越跳越来了感觉,索x跟着鼓的节奏忘我大胆地跳着。她虽然看着台下,但对台下的三人熟视无睹。
在她心里,这是个无人的舞台。她才能随心所欲地跳下去。
肩上的软甲被她甩了出去,当她抚向大腿的软甲时,一个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够了”
鼓声抑止。花梦黎六神无主地站在台上,愣愣地看向声音的主人。
只见终黎珩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原本已经目瞪口呆的苑姐和莞陆也一头雾水地看向他。
下一刻,他转身离开。
花梦黎想也不想地追去,一把拉住他。可拉住他的瞬间却被他反拉了一把。
她紧紧地抵着墙,而他紧紧地抵着她。没有一丝空隙。
她被他压得透不过气,腿间更被他下身那g硬邦邦的物体抵着,这个男人……!花梦黎先是一惊,下一刻面红耳赤,慌乱地推开他。
终黎珩被她一推,也往後退了退,虽然她轻而易举地引燃他的欲火,但他怕烧着她,吓坏她。吓坏她思及此,终黎珩捏起她的下巴,皱着眉头端详起她的脸。这个女人一会羞涩得要命,一会又毫无顾忌地在人前宽衣解带
如果她只在他一人面前跳那样的舞,他没有异议。只是──“这舞很难看。”说完他便松手离去。
花梦黎一听脸刷地变白,连忙拉住他焦急地问,“那这个点子是不是不成了”
终黎珩听了心里更是不悦,她为了那个躲在她背後的心上人真的什麽都愿意他转过头露出妖冶无比的笑靥,“你陪我一夜,我就把蚀春和叶府都给你,如何”
虽然只要她一个点头,一句答应,他便不会再给她这两样东西。
花梦黎先是怔在原地,随後气得全身瑟瑟发抖。她以为他是个特别的人,所以想尽脑汁地去满足他的要求,与他做个再公平不过的交易。可他g本就是个无耻下流低俗不堪的贱男,骂他都会脏了自己的嘴。花梦黎攥紧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