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晓第一个想到的是尤代。最近能和可娃有直接冲突的就是她,而且,毕竟她还是小姨,不忍可能也不敢伤害可娃——
想到就立马行动!朱可晓歇都没歇直接找上尤代,一句废话都没有,当面直接质问!
尤代一听,脸都吓白了!不过,——却真不是她做的。
“可晓,我就算再——我要是做了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我还真是人吗!——”尤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朱可晓却不可怜她,低声恶毒地质问,
“你敢用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我死去的妈妈赌咒,你没绑了我姐,”
尤代泪眼朦胧的抬头望向可晓,却真的无比坚定,
“我赌咒,用我的孩子,和你们的妈妈——”说着,又哭不成声,
可晓冷冷看着她。心里,却已相信,不是她,仔细想,不是她,尤代没有这个胆子,也确实没有这么蠢,——
“可晓,”可晓转身就走,尤代赶忙拉住了他,“可娃真的被绑票了?她——”
可晓冷冷望着她拉住他胳膊的手,淡漠的说,“轮不到你操心,放开,”口气无比嫌恶。可晓一向是个“笑面虎”,就算以前知道他和可芽都不喜欢自己,可也从没有这样明明白白的表现出嫌恶,一时,尤代愣住,松开了手——
尤代心里如何激烈磨折着咱就不去细究了,可有一点,她确实有点背,她撞在了可晓心情最糟糕的时刻!是的,可晓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再去掩饰自己的心烦意乱与惊扰!因为,除去尤代这个可能,余下,他第二个想到的——这个就可怕的多了——
东瑞。
东瑞,是的,东瑞。
可晓不想想到他身上去,因为,如果真是当然,那么,可晓会愧疚死!东瑞绑架了可娃只会是因为对自己的报复,那么,就是自己连累了可玩,——这是,可晓不能承受的!
东瑞家遭殃前,已经有预兆,在商场上摸爬地烂熟的朱可晓怎么会没有察觉,本来两家合资的内容,可晓观望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注资,东瑞会觉得自己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刻拉他一把,会不会就因此怀恨在心,他知道自己最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大姐朱可娃——他之所以不上号可娃,可能是因为还有更残酷的事情在后面——
可晓不敢再往下想,可是,又不能不想!!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任何可能都有可能,东瑞,要查,现在就要去查,是不是他都要查!
不过,就算朱可晓再不愿认为是东瑞,再为他姐惊怕着,这小子脑始终还是冷冷静静清清醒醒的,舍得动脑经的人终究会有收获的不是吗,当然,这个世上,有心付出,除了象可晓这样专心动脑筋找答案的,还有一种,你也不能否认,“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人,有心,又有钱,很多事也好办。比如,细细。何况,这也是个几难得的精怪、
就在可晓通过自我细致观察找到那张姓老头儿的同时,细细也因为“不懈撒钱”获得一条重要线索,同样是关于那位张姓老头儿,有人就是由于细细反复强调“9月16日上午十一点四十三分”这个时间段想到一点,那条街上总修自行车的老张好像就是9月16日以后就没出摊儿,其实,这要是我们这样的人听见了只会觉得有点扯太远了,哦,9月16号以后有异常的都有问题?不过,细细精啊,再说他现在是做到非常细致,一点儿动静都不放过。
后面的,其实就和朱可晓得寻找过车异曲同工了,先找到老张,然后打听——不过,细细比可晓获得老张这个信息毕竟要转了一道,可晓市自己揣摩出来的,他是听人说的,这就有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整体上,细细都还是比可晓慢了一步。这样,包括,后来联想带尤代,否定尤代,(细细否定尤代肯定不会像可晓因为熟悉尤代而否定的那么快,他要花很大的功夫具体查,这样,比可晓又慢了许多),直至,最后,矛头指向东瑞——
咳,细细把可能按在东瑞头上,那理由就和可晓差十万八千里咯!
他们是一块儿招惹上的可娃,一块儿迷恋上这个女人,一块儿得知她有了孩子,——从张老头儿那里,细细同样得知了绑票的人对可娃尤其小心翼翼,其实,就是这一点,细细想到的东瑞,东瑞什么都没了,他觉得自己只有可娃,最关键,还有孩子——
是东瑞觉得自己只有可娃,只有孩子,其实——细细也是深思熟虑了好几天,他决定去找康乐。
是的,康乐。这么多年了,细细怎么看不透,康乐对东瑞那是全心全意,东瑞对康乐呢——东瑞只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他以为自己只有可娃,其实,可娃的更里面,应该还有个康乐——他是怕,他家败了,更不可能和康乐在一起;他现在孤身一人,父亲母亲全在押。家里还欠着几百万的债务,起码他有可娃,更确切的讲,他还有可娃肚子里的孩子,这对他是个安慰,也是希望——
当然,这是细细心目中的“东瑞”,也是细细心目中的“绑票案”,也只能说,毕竟细细和东瑞是玩的更长久更深入的朋友,他确实更了解东瑞——
好了,两个这样精细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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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大街上遇见一个帅哥,肯定还是会不禁想,这个帅哥的女人回事啥样儿?
大山里的人家又有几个真正见识过这样标致的人物,见到东瑞,都会想,个啥天仙样儿的媳妇啊!果然,看见了朱可娃,虽然挺着个圆圆的肚子,可还是会啧啧称叹:真仙人也。
这不是笔者在恭维朱可娃同志,确实是她您儿一到这大山洼洼里就遇见一个奇事儿!
话说,朱可娃那天被迷晕后就是安然昏睡了两天一夜,等她再睁眼,已经在东瑞的怀里,
“可娃,”东瑞上去就亲了她微张的小嘴儿,其实这两天东瑞抱着她擦枪走火的也小占了不少便宜了,几时朱可娃这样唯他一人独占过?东瑞算舍不得放手哦!
朱可娃同志还迷迷糊糊,迷昏她的要有安神作用,可毕竟“安太长时间神”也容易迷瞪,缓了好半天,朱可娃才看清楚她跟前的东瑞,
“你——”疑惑了下,突然就推开东瑞,瞪着他!这是自然反应,他们几个谁抱着她他都要排斥,
东瑞也任她推开自己,懒洋洋的微眯着眼,双手悠闲撑在身后,笑着望着她:可娃这是风情无限喏,才昏睡起,肯定没有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脑袋糊糊的,表现在表情上也是一种醉醺醺样儿,再加上刚才那一推,又有些生气模样,真是俏生生,娇滴滴,糊憨憨——
被他这样盯着,朱可娃肯定也不舒服,眼睛往旁边一瞥,这下,眼睛一下瞪圆!脑袋里的糊达达也彻底烟硝,骤然清醒过来!
“这是哪儿?!你把我弄哪儿来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是那种少数民族的衣裳,很宽松,毕竟她鼓着个大肚子,长及脚踝,头发披散着,
这间房子也很奇怪,好像是个竹楼,
朱可娃恼怒的就要下床,可,地上又没鞋,就赤着脚下来了,幸亏下面全铺着软软的织毯,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诶,你慢点儿,”东瑞见她骨碌一下跳下床就往门边跑,倒不是她要下床怎么样,就怕她摔着,
朱可娃跑过去拉开门!却——人愣在那里!
这,
这,
这,——太美了——
一抹斜阳艳丽而温润的打在她身上,山峦从翠,奇峰错列,轻纱缭绕,霞落云飞,竹筏在秀水中穿行——他们这个竹楼依山傍水而居,从外形上看,像开屏的金孔雀,又似鹤然起舞的魅力少女,美丽的景致让人恍然如在梦中——
朱可娃被美景时怔在原地,那楼下行走背着竹篓的行人,竹筏上撑船的船夫,邻家竹楼上说话的女人,看见了她,何尝又不是一愣!
斜阳下,一个长发及腰的美丽女子赤着脚惊愕的站在阳台上,她皮肤如雪,因为长袍宽松,好真看不出她鼓着肚子,只觉得人丰腴秀美,这是最让当地人啧啧称奇的,因为大山里的人普遍偏瘦偏黑,哪里见过这样珠圆玉润、玉脂凝香的美女,只觉得有如天仙——当然,关键是,光线也打的太好,斜阳照的她脸庞红润如霞,其余,几近透明,剔透的犹如珠玉——
更更关键的是,后来为山里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个时候,就真出现了一个奇景儿!
可娃同志站那儿,一会儿,就被大大小小、各色各样、千姿百态的蝴蝶们所拥围!她们或大如掌如拳,或小若铜钱若指盖,都似飞舞的花朵,翩然落在她的发际、肩头、臂弯,——这里能见到如此多各种各样的蝴蝶不稀奇,稀奇的是它们会同时拥围上一个人!
别人看着是奇是美,可,却把可娃同志搞吓着了,她又不敢乱叫,全身就僵硬着,这东西美是美,可落得你身上到处都是,还是蛮说摹m保饩岸拱押竺娓懦隼吹亩鹨蚕抛帕耍豢醇睦锞秃霸猓
蝴蝶儿不会无缘无故都飞向可娃,她您儿这时被美景儿衬得再像天仙儿,蝴蝶也没眼睛,看不见!它们靠闻得,是的,它们都是闻着香味儿凑过来的!
可怜可娃同志是个过敏体质,这一入广西这大山里头儿,简直抵不住这蚊虫叮咬的厉害,只小小咬一个包儿,她就可以红衣大片儿,可把东瑞急死了,所以,不知道给她擦了多少找别人要的秘制土方儿,这土方儿带香,可不就招蝴蝶儿?
东瑞上去就帮她把蝴蝶都赶走,然后一把打横把她抱起转身就进去,“砰!”竹门一关,惊醒了多少人的美人儿绮梦!
可他们想象中的仙女美人儿这边在屋内呢——朱可娃同志哭的那个绞心绞肺,让东瑞恨不得掏心窝子哄,
“好了,我的小乖,不哭了好不好,都是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害你招来了那么多蝴蝶好不好,没事儿了,真的没事儿了,可娃,——”
朱可娃哭着还像个犟头手握着拳推着东瑞,别扭的面儿埋在被单里就是不看他,
东瑞当然知道她哭绝不是仅为了刚才那蝴蝶儿被吓着了,大问题还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到了这儿?
东瑞又抱起她,这次,紧紧的抱着,非要把脸凑到她颊边贴着,喃喃的说,好可怜,
“可娃,你听我说好不好,就听一下下,我爸爸妈妈坐牢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还欠着一屁股债,我只有跑路到越南去挣钱还债,毕竟,这个家我要扛下来,爸爸妈妈就算再牢里还指着我养老是不是,——我舍不得你,好舍不得,我要去越南了,就再也不好见着你了,我把你带来,就是想好好和你待一段时间,让我黏黏你,在乎在乎你,——可娃,过一段时间,我会把你送回去的,我就要去越南吃苦了,在这之前,你就在这儿好好陪陪我好不好,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没有了家,就陪陪我好不好,好不好——”
朱可娃挣扎的力气确实小了,这女人啊,听着这样的话容易心软,不过,她到也不是完全心软,关键是,她听他说“可娃,过一段时间,我会把你送回去的”,这,给了她点希望。其实,同志们,朱可娃同志真不傻,她刚才开门就站那么一会儿是被美景迷瞪了会儿,可,该看见的还是都看见了,这里群山环抱,又是深水又是险峰的,你让她一个大肚孕妇往哪儿跑?她之所以这会儿哭这张新,主要还是源自绝望,被带到这儿来偏僻的连个求救地儿都没有!就算有那些善良的原住民又怎样,你指望他们帮你逃——逃,是啊,逃,听听这字眼就知道有多艰难了,电视电影看多了,可落实处儿了,哪那么容易?这里人,一,你和他们不熟,且还不知道他们和东瑞是不是一伙儿,二,你看他们这居住条件——会有先进的通讯条件?这看样子就是个完全封闭的山洼洼!
何况,你爷要朱可娃同志有这个胆儿有这个魄力啊,她已吃不得苦二没这个骨气的——朱可娃泪还在流,她现在绝对自艾自怜到极点了,哭,全是心疼着自己!
东瑞见她也不推拒不得劲儿了,这时,抱得更紧,话儿也说的更软,
“可娃,亲亲可娃,我知道我以前忒混蛋,忒不是东西,可是,我也没真正伤害过你不是,我真的好稀罕你,你就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会——”
那腻在可娃身上就个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讨巧就有多讨巧,
他还说他“以前忒混蛋,忒不是东西”,个精怪,你以为他现在就又有多乖?
你说,他可能想把可娃送回去吗!可娃这昏睡的两天,东瑞同志早把什么都想好了,他决定还是先在这中越边境的一个山沟沟里住一段时间,他以前去越南玩儿路过这里,早烂熟了,这里,环境好,适合养胎,东瑞想先还是在这里等看完生产甚至做完月子之后再去越南,免得可娃挺着个大肚子跟着太辛苦了。东瑞同志的设想相当美好,等可娃好了些,他们一家三口再去越南权利撑份儿家业。至于,可娃一开始的抵触情绪,他早料到了,这不怕,可以先用“过一段时间送你回去”稳住她,然后在慢慢磨嘛,其实,他们四个,甚至包括艾珏,哪个不了解朱可娃的个性,这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儿,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她和自己也有将近大半年的朝夕相处,怎么会没有一点儿感情?那时候,再想办法一起去越南——
“可娃,你以为我稀罕你就是因为总是想要你吗,其实,偷偷跟你说,你给我的感觉可象我姥姥了,不是说你老啊,就是那种感觉——我姥姥带大了我和我姐,我姥姥比我妈明显漂亮,我妈比我姐明显漂亮,我姥姥说,女人和西瓜一样,一辈儿不如一辈儿。——我四岁那年,夏天炎热,邢台地震了,好多老头儿老太太都死了,我姥姥也没躲过去——我姥姥是蒙古人,没有名儿,只有姓,梁包氏。老家赤峰,后来挖出来红山文化,很多青黄玉器,天一样青,地一样黄。蒙古人多神,在众多强大的力量面前体察到神灵,风,云,雷,电,马,山,河,部落里脑袋被马屁股坐了之后坚持相信某种使命的人。红山的玉器里,这些神的小样儿都有。——我姥姥也给我系过一个铃铛,她说是长命锁,上面刻了八仙,银的。我当时觉得很沉,什么狗屁银的,全部黑兮兮的。我姥姥自己和散装的二锅头哦,到了下楼不方便的年纪,她让我姐带着我和瓶子去小卖部买,我姐说,大人管钱,小人管瓶子,所以我拎着酒瓶子,有一次,我在家门口摔了酒瓶子,被我姥姥痛打,并且没让我吃晚饭,我姥姥说,要我得个教训,学些生活的道理。——”
东瑞的声音可轻了,就贴着可娃的脸颊早她旁边絮絮叨叨,像个忧郁的小孩子。可娃已经彻底没有了反抗。
厉害吧,这就叫“软策略”,你以为东瑞无缘无故跟她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老事儿做什么,这就叫“应用得当“,他现在一没家二没爹娘,跟她说家事最能软她的心!再说,用这样交心的方式说,能让她产生一种仿佛“我和他此时同命相连”感,这样的荒僻之地,同样两个可怜人——朱可娃同志不是最爱自己可怜自己吗,我把自己也说的如此可怜,不就是和她一样?
咳,你说,朱可娃也是倒霉,她这几个男人呐,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所有心眼子都拿来对付她了,她招架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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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咳,这日子过的——
总听人家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老膀胱中的鸟,小胸膛上的奶,只要挤,还是有的。可现在时间对于朱可娃来说,还需要挤吗,那是大把大把,大把到她可以搞个中晚唐的长篇出来。
朱可娃迷恋中晚唐时段。五胡杂处,禅宗黑帮,盛极而衰,极满足她这样的小忧郁情调。唐文化中有很多非汉民族的元素,丰腴、简要、奢靡、细腻、肉欲、通灵,朱可娃现在有时间充分去领悟细节,《旧唐书》、《祖堂集》、《五灯会元》,东瑞可以把书都给她搬来。
咳,东瑞现在除了伺候她还是伺候她,这小子话多,可细听又蛮精,
“过去,要洗完手才敢读唐诗。现在,厕所里,唐诗三百首,不会淫诗也会淫了。”没好话,不过,你接着听,
“过去读唐、朱自清、西谛书画,觉得五四一代牛逼大了,国学西学都好,又交织儿国难,想不成大师都难。现在,看完所有能看的,除了陈寅恪提出‘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真啃节儿,除了林徽因模样儿真好,除了周作人中文真好,这一拨,对汉语的整体贡献不如格非、马建、苏童、马原、余华、朱文、毕宇飞。”
朱可娃很想问他,你个纨绔子弟是跟我这耍嘴皮子呢吧,这些人你书都读过?不过,也还着实在心里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不说别的吧,这么多人的名字他能如数家珍,没仔细研究过至少也混个脸熟儿。
朱可娃本身话就不多,东瑞话又特别多,听的人反正无所谓,捡好听的听听,不好听的这女人不是也有个板眼一心二用嘛,可以自由神游它处;这说的人呢,也是怪,有些人光自己说不过瘾,喜欢有个应和的,在别人面前,东瑞绝对是这样,可在朱可娃面前,——他还就喜欢这样唱单簧咧,东瑞特着迷可娃听他说话时的模样,你看她心不在焉吧,其实有些小动作可以透露她有多认真,听到揪心处,她会蹙眉;听到会意处,她会弯唇;那有时候啊,东瑞故意卖关子,不接下句了,她就会扭过头望你一眼,那眼里,呵呵,忒有意思,有疑惑,有急切,甚至有不耐烦的嗔怪,——你说,有个人这样买账的听你神吹胡侃,不比那在你面前“哼哈二将”的假惺惺好?
当然,两个人也不可能总在家里装文豪,这里风景不错,东瑞总牵着他的大肚婆到处走走。
山影平湖,茂林翠竹,百鸟低徊,可不让人仿如书中,心无纤尘?东瑞说这附近还有个蛮绮丽的峡谷,它原本是一个盲谷,峡谷是有顶盖的,因为天行地运,顶盖塌陷了,是深藏溶洞的山林开了天窗,那峡谷就如地球裂开一条缝,而这条裂缝带来了生机勃勃,气象万千,秀丽绮丽。可娃很喜欢东瑞对此的形容:就像一道通天彻地的“美丽伤痕”。可惜东瑞说,那里地势很陡,她是绝对去不了的,等她把孩子生了,东瑞说抱也要把她抱去看看!
小日子象世外仙人般还真悠闲过去了小半来月。朱可娃的小心眼儿里有心伤、有忧郁、有哀叹,但,总体来说,大半部分把自己沉浸在书海和美景里,也就得过且过了。当然,前提,她一直有些小自欺欺人的原意相信东瑞确实只是需要她陪伴一段时间,等他心情平复要去越南了,两人马上就能掰!
可不只能这样想?要不整日里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朱可娃同志虽然欧资小知识分子情怀浓了点儿,可也真好不是这等不济。只是,——这几天,朱可娃到发现东瑞好像“忧郁”起来了——哦,不,何止“忧郁”,简直就是有种“泫然欲泣”的“悲难”!
他哭过!
可娃肯定他这连着两三天出去都哭过!
这男人的眼泪都金贵,特别是象东瑞这样的,更显难得,可朱可娃同志凭借她敏锐的直觉就是能肯定他哭过,而且还很伤心!他这两天都是一早就出去了,中午回来,然后,就守着她身边,话也不说了,有时候就光盯着她还出了神,眼镜里,让朱可娃已验就能看清,那是一种叫做“舍不得”的情怀——
朱可娃是有些暗喜的,心想,他可能是要动身去越南了,就要把握送回去了,他才会这样吧。
就因为如此想,所以,连着两晚上东瑞一动不动枕在她的肚子上一趴就是一晚上,她也没显得不耐烦。
今儿一早,可娃幽幽醒来,发现东瑞并没有象昨天一样还贴在她的肚子上,而是已经穿戴真气,就坐在床边还望着她发呆。见她醒了,摸了摸她的脸颊,“醒了,可娃,”微笑,好像有些辛酸,可娃被他弄楞着了,他凑上来亲了亲她的唇,又一点点细脉脉地挪上额角,抵着她的额角,“可娃,我不是跟你说过那边有个峡谷很漂亮吗,今天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那时,我说抱你都要把你抱上去,——”他突然不说话了,就抵着她的额角,——好半天,“我现在抱你去肯定不安全,我找了两个轿夫,他们抬着你,我们去看看,——”
说完,又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尖,又到嘴唇——给她穿衣,伺候她洗漱,给她梳头发,——其实,这小半月来,东瑞每天早上都像这样馋嘴猫加小奴才似的跟她磨蹭阵儿,也不奇怪,关键是,今天气氛不对!以前每天都是他兴奋的不得了屁颠屁颠儿的,可娃每天还和他别扭一下,他也小打趣儿一下,颇有些小闺房之乐感,今天呢——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