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落潮起(|一3)_悲悯人生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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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落潮起(|一3)(2 / 2)

”今天是个开樑日,

昔日觉很很一般,

今天看来不曾常。

此樑!此樑!生在何方?

何人所看?何人所养”?

阿秋马上接过话题

“此樑!此樑!生在昆仑山上,

长在悬崖边上,皇母娘娘所看,雨露仙人所养”

“前面有口金鱼塘,鲢鱼养成晒垫宽,草鱼长成竹杆长。鱼鳞用来做瓦盖,鱼骨用来做栋樑”!

就这样:父子俩你来我往,你说我答,闹腾了许久,才停了下来,结果直逗得众人点头哈腰,捧腹大笑,赞口不止。真乃一代工匠!虎父无犬子矣!

就这样:在众人的一片喝彩和暴笑声中,笑声、呐喊声、鞭炮声汇成一遍。接下来天降陷饼的事,果然发生了。瓜子、花生、糍把一跃而起,从天而降,砸在众人的脑袋上,谁都没有叫疼。大伙儿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各自伸缩着勃子四处张望,手忙脚乱,拼命抢要,意恐少得!许久,才满心欢喜,抱着所得,各自散去……

3、

且说锦秀、云秀,自那日赶集回到家中。一日,父亲将二人叫到身边商议,试着看谁能主动让步,退出抵职,自己也好做打算,免得耽误正事。因为事情总要解决,不能一拖再拖。结果,说了半天,姊妹两个谁都没有开口,因此,事物仍在原处。谁不想顺风顺水,所以,父亲只好将此事暂搁一边,等建民回家再做计较。

阿标自上次赶集与大家别过,就很少相见。眼看毕业数月,在家待着也不是个事儿,父亲考虑自己年岁己高,再则,这祖传的活计,总不能把它传给外人,总得后继有人,该由阿标来子承父业。虽说现在这个行当,不那么吃香,但他却敢肯定,但凡是人总是要死的,只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而已。那么,这人一死,免不了都要敲敲打打,敲度亡魂、开路、绕棺、救苦,绝所难免。虽说这不是一个正当的职业,但起码比别的明路来钱要快,且又实惠,遂主意己定,只等阿标权衡

阿标一听父亲提及此事,顿时伙冒三丈,连声顶撞父亲。”要我与你学徒当和尚,除非你打死我,否則不可能”!说完将门用力一摔,便朝屋外走去。父亲拿他没辙,只气得他跺脚破口大骂其不识好歹!

负气而出的阿标,无处可去,只好去云秀家找锦秀商量。看她们能否替自已想出法子,去说服父亲。可谁知刚到云秀家中,锦秀、云秀也正为她们抵职的事正在犯愁,哪有心思去理会阿标的这等破事!

阿标无奈,没精打彩地回到家中,一声不吭,睡在床上。结果,两日未食,己是十分地苦恼,也不知何去何从?看来想要再去补习,已是完全地不可能!到了竖日,只好硬着头皮去和父亲说情道歉,关于学徒的事,容自己再好好想想,等日后再做计较。暂时去大队经济场做事,希望得到父亲允许。父亲无奈,只好同意儿子的请求。

这新建的大队经济场,经过一近紧张的忙碌,各项工作正在有序开展,正搞得如火如荼?阿标的突然来到,无疑说是给大家增添了说话的乐趣。都说他是个实足的傻子,轻松活不干,来到这秃山野岭,受这等死罪,真是好事冇得石和尚做!吃亏自然是活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大家说什么?阿标倒不在乎!也没必要跟他们计较,发他们什么脾气。只是每天跟着大家干同样的活儿,重复着劳动、生活、睡觉三部曲儿……

有時,晚上实在睡不下觉,便在那豆黄的油灯下写写画画、看看书报,或蹲在门外的大树下坐着,吹吹竹笛、口琴,驱赶寂寞、烦恼。那琴声十分悠扬,好听极了。于是,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到天黑,大伙儿无事可做,便抢着、催着要阿标吹凑口琴。琴声有時高吭激昂,有时哀怨、深沉忧伤,起伏不一,非常动听。大伙儿正听着!听着!阿标似乎觉得大伙儿感悟出了一点什么名堂?又好像觉得他们什么都听不明白,究竟吹凑的是哪首曲子?是啊!在这样的枯焦的岁月里,对于这些原本就读书不多,大字不识得几个的老农民来说,实际上即使此刻,阿标的口琴吹得再好!他们又能明白些什么?充其量莫过于”对牛弹琴”!因为他们根夲就琢磨不透曲中的奥妙,更不懂得“知我者偎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道理?只是觉得音色好听而已,这本来也无关紧要,也怪不得他们!

他们这些人中,大多都是文盲,只有少部分受过教育,而且没学到什么真夲领。至于文化程度的高低,知识的多少?究竟又喝了多少墨水?只有他们自己才十分地清楚,无须他人多加赞赏、褒奖奉承。可想而知,凭他们读书的年代,多半是半工半读、勤工俭学,这是尽人偕知的。哪张铁生交白卷能上大学,他倒感自豪!王帅敢于反潮流,竟成了造反派英雄,有人还为之”骄傲”,马振湖事件中,学生不学“abc”,也能接班人。这在当时,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新闻?至于,学好数理化,顶不上一个好爸爸。更是家喻户晓,人人偕知的事……

当然,这琴声的好坏,音符与音符之间是否和谐相连?音色是否美妙?即便他们都不理会,也是情有可原的!大可不必去指责他们……说他们许多不是。

所以,时间久了。倒不是阿标不喜欢大家的主动,而是大伙儿对阿标有点讨厌起来,更不想去记忆哪曲调和不和谐的事了。所以日后,但凡是谁?一听到阿标还在吹凑口琴,反都大为不快起来,甚之公然骂他,百足之虫,不知死活。真是相见意得好,久住难为人!

因此,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到晚上,要么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说事,天南地北,大事小事。天上人间,云里雾里,无所不说。古今中外,张飞杀岳飞,杀个满天飞,无有不谈。革命样板戏《沙家演》、《红灯记》,电影《决裂》中的情节,更为精彩!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曹校长所讲述的马尾巴的功能等等,实是令人啼笑皆非!更有哪无聊之辈,相互之间,打情骂俏,鄙话说尽。寻找刺激,寻找快乐。或者干脆躲在哪臭气熏天的被窝中,捂头蒙睡,盖被吃屁,做他们的春梦!倒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儿。

大集体化的生产,虽说不是那么的紧张,尽心所为,磨羊工者也不在少数,但时间还是要保证的,即便是你连不出力,一天下来,难免也有点腿脚发酸。渐渐地,阿标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更不想再浪费时间,去打扰他们的春梦。省得遭他人白眼,挨别人臭骂。

春光易逝,夏隐秋至。随着时间的暂移,经济场内很快种植了许多庄稼、药材。一批批新型的药材种苗,随之破土而出,茁壮成长。在春日阳光的映照下,长势喜人,到处百花齐放,漫山遍野,花而朵朵。直招得蝴蝶翩翩起舞,蜜蜂采汁,小鸟儿躲在花纵中,唧唧歌唱,好一幅美丽的山水虫鸟画……随着时间的推移,

渐渐地:场内再也听不到阿标吹凑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曲子了。所以,一到晚上,他先是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待到他人入睡后,便在哪昏暗的油灯下看看英语书籍,要么跑到外面的空坪上,尽吼些令人听不懂的英文句子。正有点得意,忘乎所以。于是,那床上几个懒睡未觉的老汉,却被阿标的响动将他们吵醒,反自觉得阿标是不是近日有点发疯,是否神经出了问题?要不好端端的,人语不学,偏偏在半夜三更学做”狗叫”!

阿标昨夜的异常主动,正好被几个多事的老妇人亲耳听见,再如此这般添言加醋,演说一番,之后告诉阿标父亲。因他从未听过洋文,也不知阿标学的是英文,更不是自已平日里念的经文。反自觉得儿子莫不是真的中了邪、疯了,要不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跑外面学人狗叫呢?

父亲的无知,他人的误解。一時使阿标哭笑不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是没有文化,实在愚昧!实在悲哀!

直到有一天,村里下发了通知,说是下学期,公社要招考英语老师,凡社会青年均可报考,阿标父亲这才知道,原来儿子读的却是洋文“英语”!所以,这才恍然大悟!险些错怪儿子了。这一消息,实则被阿标早已获悉,所以,才抽空复习工课,学些口语,以便应式。这招考時间就定在八月十日,在公社礼堂举行。

且说锦秀、云秀,父亲因为自已退休之事,两女儿各不相让。连日来姊妹两个又互不理睬,形同陌路。正好应了自己当初的预言,无奈之下,便只好去县城找儿子建民商量。一时,建民也觉得头痛。但不管怎么说?总得把问题解决!使姊妹二人关系不再僵持下去,最终决定用抽签办法,解决此事。这样显得公评,至少谁也不会说他们偏心,再则,不管谁抽到谁没抽到,都不会怪罪父亲和自已。可最后云秀抽到了签,抵了父职!锦秀无话可说,只好听从天命。

而后不久,建民通过自身关系,为锦秀找了份差事,按排在公社植保站工作。专门负责乡村多种经营及药材栽培技术。就这样:姊妹两个才相安无事,各奔前程!

但说阿秋,自与父亲从事木工行当。因为自身聪明,什么活计,一学便会,真是无师自通。因此,整日里随父亲走街串巷,活计倒也不少。昨日夜里,得到消息,说是公社电影院,有一批旧的桌凳需要他们前去修理。因此,竖日中饭時分,在食堂门口碰上锦秀前去用餐。锦秀遂将招考之事告知阿秋。劝其无论如何?暂且先放下手中活计,先温习工课,去参加乡考,说不定能考上民办英语教师?阿秋一时犹豫不决,后经锦秀再三劝说,才同意去参加招聘考试。

没空多久,考试过后。阿秋以英语单科成绩三分胜于阿标,被招为民办英语教师。阿标夜以继读,埋头苦学,此次乡考,又名落孙山!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回到经济场内。也深知自己学不如人,难免再次失落,心里充满惆怅。除了白天随众人干活之外,几乎不答人言语、怎么地也开心不起来。心想;自己的确不是块读书的料,更何况有人在背地里议论,说三道四。这书即便读得再多,没用上,不也照样当农民,倒不如趁早不读!是啊!话是这么说,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难免使阿标更加悲伤!是啊!在这个时候戳人家脊梁,点人家死穴,无异于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致人于死地,未免有点太幸灾乐祸了吧!

面对着无数双异样的眼晴,众人的口事多说,阿秋倒不是十分地介意。谁个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大可不必与他们理论,反正没考上,也怨不得别人指指点点,说长道短,况且,多事的长舌妇哪里都有,你能拿她怎样?

转眼半年过去,父亲也知道儿子的个性,拗不过他,也就不再过问此事。如此同时,阿标也放宽了心态,一切顺其自然,所以父子俩各过各的日子,倒也相安无事。几个月后,场内的一切种植,也初建成效。锦秀但凡有空,常带着技术人员前来技术指导!为大家送来温暖。

恰在这時,中央来了新的政策,说是要单干到户,分包田地。以便调动群众积极性,提高老百姓收入。因此,这一消息很块在全国落地开花。对于新鲜事物、新政策的颁发,当然,大多是赞成拥护的,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也有想继续吃大锅饭持反对态度的。总之众说纷云,七嘴八舌,但最终还是少数服从多数。

因此,经济场内的所有土地和种植项目,大有分割的可能。听到这一消息的人们,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告。没多久,村村上上下下,已是忙忙碌碌。因此,那些尚未婚配的男男女女,该婚的结婚,该嫁的嫁人。结果,把个登记机关,围得门庭若市,水泻不通,挤破门槛。很快,各个村组的土地便被分包到户。

因此,场内的工人们,一时忙不迭地各自跑回家中,料理自家的活计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这场内的许多生产呢?都早已把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時,阿标独自一人在那些庄稼地里,四处张望,并未有要回家的念头。心想:这么多金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你们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烈日下,那些不知死活的知了、秋虫,正躲在荫凉之处不厌其顽地叫个不歇,真叫人心烦!

遍地黄花分外香,分田分地真忙。紧接着:分田的续下工作仍在继读。很快经济场内的土地,被分划到各个小组,再由小组捡阄,分给每个农户。就这样,才建好不到两年的房屋,也进行了拍卖,变为私有。

这些只图眼前,不顾长远刮益的村民,一時风起云集,聚集在经济场内,七嘴八舌喧闹了一近,而后各自拿着斧头,砍刀、锄头。便大刀阔斧,对所有的经济林木,该砍的砍,该挖的挖,该扯的扯,似乎此刻,他们有使不完的力气,用不尽的功夫。真是八仙过海,各显本事。不大工夫,场内的所有种植便功亏于溃,毁于一旦。

又过了几日,阿标独自来到场内,发现经济场的模样与昨日相比,完全地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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