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阅读_草草鸟事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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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阅读(2 / 2)

这时,门口又有人敲门,

“首长,首长,”

恩,这才是袁岳,

这————这咋好,人要进来了,看见启草草这晚在这儿————不好说撒————

启草草也懂事儿,就见她,这时几平静地象自己家里的,拎着酒瓶子直大直地就进了卫生间,还关了门,

两个人象商量好儿的,几配合哦,她门才一关,苏微寒说,“进来,”

“首长,”

“喏,在那儿,拿去吧,明天————”

“是,不要我给北京————”

“不用,你只需要————”

简单说了几句,完全公式化,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是,首长,您休息,”

“恩,”

听见关门声音的同时,那边,草草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了。

105

启草草,有时候,真的很有一种“范儿”。

有一部电影叫《幕德家的一夜》,年轻的天主教徒在大雪天留在一个风情万种的离异美妇家过夜,但两人一直讨论帕斯卡的神学,直到东方朔白————你能想象那些晦涩的言语下涌动的欲望和克制,法国中产阶级错综复杂的情感在此显露无遗,一种“无法忍受的轻盈”。

启草草,有时候,就很能掌握这个度。一种“无法忍受的轻盈”,她拿捏正好。

卫生间的门打开,苏徽寒看见女孩儿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插在裤子荷包里,先微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然后,优雅走出来,

白色衬衣,深蓝色阔腿裤,高跟鞋,披散下来的长发,酒瓶,美丽的眼睛————女孩儿诠释着一种“世界清澈的空虚”:美而让人很难捉住。

苏徽寒淡笑自然地走向床边,捡起自己放在上面的军装衬衣,穿上。这是礼貌。

可,启草草“不礼貌”!她走过去一句话不说,插在荷包里的手拿出来就去“抓”人家脖子上框着的“银翼”———

但,苏徽寒,“很礼貌”地绝对比她快一步,“正好”侧身弯腰下去继续捡起军装外套——————“很巧妙”地避开了她————草草一手抓了个空!

土匪草有一霎那的愣!

不过,马上恢复常态,微笑,伸出的手也变成随意地一指,“坠子很漂亮,”

男人一样淡定的笑,继续穿好外套,“谢谢,”甚至平常的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然后走过来,“请坐,找我有什么事儿,”不远不近,不疏不密,分寸感拿捏正好!

草草在心里啧啧称赞呐,这个男人“应对”她这样“夜闯”的女人,甚至可能“更过分”行为的————绝对不再少数!“应对”里自有气度,不让你尴尬,又适时保持最好的距离。

草草也大方,随意看了看,看见桌上放着一只绿色军队上的瓷杯子,走过去拿了起来,又走过来,双腿微分开,蛮大咧咧地坐在床边缘,又笑着抬头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就要喝酒,”

直奔主题!

实际上,一开始,土匪草已经足够“奔主题”咯,你以为她一上去就去“抓”人家的银链子那是为啥,她目标相当明确:多些废话干嘛,直接看看那坠子是不是相框性质的,如果是相框性质,通常,人们会把“最重要”的人放在里面————能看见里面是谁,如果是启明艳,还要后面这些“废话”干嘛!可惜,人家“不让”看!土匪草只能跟他“废话”咯。

其实,怎么说,这种情状————真是被两个这样性子的人处着呢,

土匪草不必说,那就是个直肠子阎王,想啥就啥,不讲“脸皮”!

苏徽寒呢,这位————启草草的感觉可没错!这确是个豪爽大气的男子,不拘小节,可,精明蕴藏在枝枝节节中,人家这种洒脱是历练沉淀后的自然挥发,他的“范儿”比起草草来,更成熟更丰润,所以,他能包容草草的“冲动匪气”,不惊不疑,淡定自然。

于是,这种其实常人看来多“奇怪”的景地————两个陌生人,之前一句交流都没有,如今,深夜,面对面,—————眸子里,却都涌动着坦然的荡气,再自然不过!反而,象多年的老朋友————

就见他笑着也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和草草差不多的姿势,腿微分开,很潇洒的不拘束,

“只是随嘴说说,我以前有个朋友————”

草草一边倒着酒,给他递过去,他礼貌接过来,也没喝,

草草微弯下身体,眯着眼,“朋友?”又直起身体,一手举起酒瓶,土匪草就是土匪草,语不惊人死不休!

“您的朋友是启明艳吗,您的坠子里是不是她,我想敬您一杯,可是不知道如何称呼您,是叫寒叔还是———爸爸,”

土匪草,有时候,就是这样把“放纵”和“克制”,“急躁”和“坦率”处理的相当模糊!她用“您”,她直接说“想敬他”,从而,引出“大炸弹”:我该叫你爸爸吗?

你说,苏徽寒没有吃惊那是假的,可,这样的人,“惊”从来不是他的主旋律,就见他,眼神看着放柔下来,犹如遇故友,看来,确和启明艳有关,可是,———出人意料的,他此时,———就见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在脚旁的地上,抬起双手,微低下头,竟然———取下了脖子上的银链子!

递给草草

“你看看吧,里面不是你妈妈,我和她只是朋友,”

原来,他明白了她先前一上来就抓他链子的用意,他也了解,这样的孩子,你不亲眼给她看个分明,她永远不会相信!

草草忙放下酒瓶,接过来,银链子上的坠子银翼果然是个小相框,打开一看,里面也有一张照片,是个女人,却不是启明艳。

草草咬上唇,还看着那张照片,照片其实看上去蛮旧,上面的女人倒是很漂亮,

“能问问她是谁吗,”眼睛还看着照片,

苏徽寒笑,满足她,实话实说,“是我妈妈,”

你看着还盯着照片的草草就笑了起来,抬起头望着他,

“谢谢你,寒叔,”

苏徽寒微笑着点点头,

草草这个时候把链子递还给他,他抬手去接,这时,她却又一手握住,“我能给您戴上吗,”

咳,这个女人呐!

苏徽寒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许是知道了这是故人的女儿,心思也跟着些许柔软下来了吧,

土匪草呢,跟着过去就跪在他跟前,完全无拘无束,直起身体,双手捏着链子两头向他颈项环去————

“您和我妈上过床吗,”

你说,这几要命喏!她一边够着脑袋象贴着他的脸颊看后面的小勾子,一边就问,咳,苏徽寒这时只想摇头:这确是启明艳的孩子。

“没有,”

笑着,却绝对包含着无奈,

“接过吻没有,”

苏徽寒这时没有做声,

草草勾好了后面的小勾子,手,却没缩回来,她两手放在他肩头,微皱着眉头推开他一些看着他,

“亲过?”

苏徽寒很坦率地点点头,然后,身体又想“很巧妙”地往后靠,意思很明显,要跟她分开,

土匪草这时却突然双手把他脖子一环,“我能吻一下您吗?”

她还“您”?!

真是“棋逢对手”,这时,人家也没见多不自在!

就见苏徽寒这次直接拿下她的手,身体舒适的往后靠,靠在椅背上,

“真是明艳的孩子———”望着她,象感慨象琢磨象————就见他突然微笑着从外套荷包里掏出一包烟,“玩过这吧,里面有两种烟,知道是哪两种?”

“骆驼和hope,”草草答。都是很冲的烟。这时,草草确实有些愣了,启明艳只抽这两个牌子的烟,而且,也象这样常把两个牌子的烟混在一起放,而且————启明艳遇到无法做决定的事情时,常用“摸烟”的方式下决定,她更信赖“骆驼”,如果闭着眼睛抽出一根,是“骆驼”,她就毫不犹豫做决定了————

这个苏徽寒一定和她老娘关系匪浅!!!

果然,————

“抽中‘骆驼’,就让你吻,”

几犟的草草哦,

盯着他的烟盒,伸出手就去抽!

一拿出来————

草草几懊恼哦,

苏徽寒笑着轻轻推开她,站起来,

“早点去休息吧,”

草草还跪在那儿捏着那根烟!

土匪草这时候是“正直”得有些傻咯,她也是后来出来后才想起来:他那烟盒里就一定是两种烟?!!!

她是没看到,她走后,苏徽寒微笑着随手丢在桌上的烟盒里————确实真的只有一种烟!全是hope!!

嘿嘿,土匪草还远远没有想到的是————这啊————还就真出现了这么个————能把她制住的咧!!

106

启明艳爱抽骆驼、hope,她闺女相中大前门。而且一边抽一边吊儿郎当:你离开时候我的门前排放着七支大前门,不同时间点上不同心情下体会你的七种缠绵,烟丝燃烧是你的丝丝呻吟你的尖声高叫,我抽尽七支大前门就是做你的七次……

其实,静静一人坐在那里抽烟的草草,真的很有味道。

修长秀气的中指夹着细长的香烟,用很柔和的动作,把烟放到嘴边,轻轻地吸一口,再轻轻地吐出很薄的很淡的烟圈,轻烟飘过她的脸颊、她的眼睛机看着她轻轻地、静静地吸着烟,突然就会觉得周围原本嘈杂的世界开始静得出奇,唯一可以听到的,只有烟缓缓升起的声音,心,沉浸在这种升腾之中…

独自佝偻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草草确实心事重重。你如果这时扒开她的脑袋瓜子一定会再次惊异她的脑里的剽悍!不停止的思考,仿佛大酒之后,点炮之后,死了爹之后…可她没有死爹,她就是搞不清楚爹是谁!!

烟丝熏眯了她的眼,却丝毫不紊乱她离奇的鬼想法。启草草善于按照爱因斯坦的《科学思考方法论》,收集信息、总结、比较、权衡、分析、提升,思考之后,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结论,就像她一直认为的,佛祖当初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众生皆苦,也就是说在任何状态下,人都有不满,在这个意义上,婊子和烈女,国王和乞丐,没有区别。佛祖终于有一天烦了,一屁股坐在菩提树下,耍赖说,想不明白,我他妈的就是想不起来了。对于结果,正史的记录是,佛祖顿悟成佛。如今,启草草就有这个气势!她一定要想明白这苏微寒和她老娘的关系!

窗外的老屋檐,仙人清秀,神兽狰狞,草草右手大拇指掌指关节痛如针扎,这是烟抽狠后的老病症,可她依然一根接一根,…生死纠缠,仙丹在哪儿?……启明艳啊启明艳,苏微寒……

她要一个人这样往死里想啊,还是想得明白的。他觉得啊,启明艳和苏微寒的关系可能就是由短暂的想好和漫长的暧昧构成的!惺惺相惜更甚于性交的持久。

也许,

她现在直接过去找到苏微寒把自己探究的结论与他对质…她心中的诱人的寒叔会允许奖励性质的让她亲他一下,呵呵,土匪草判断很准!

可不,如今是苏漾他们更年轻人的天下,可并不意味着,玩家的段数就由年龄来统治,事实上,搞清楚!天下是谁打下来的!!想想,佛歌那个魔窟是谁的?付凯。付凯那一排,谁是他们的领头龙…对,他们的这位寒叔是也。

酒愈沉愈香,玩家的段数同理,草草一开始就高看这位寒叔,把他绝对归结到裘起一个段数,那是启草草看人的准。丝毫不差!

这男人啊,到了一定阶段,都有个隐地过程,复杂而不可琢磨。那种既经典又平实,既智慧又不拘一格,既禁欲又放浪,既轻盈又严肃,既敏感又高尚搞清楚!这样的男人才是毒药!

事实证明,毒药性质的东西常常都能成为启明艳的知己,譬如,烟、酒,伤身伤体伤心却,都是启明艳的至爱!

当然,启明艳一生的最至爱就是从她骨血里分离出的这块小毒药,启草草,她揣摩着她,继承着她,超越着她

谁能忽视这块小毒药?

事实上,启草草离开后,苏微寒的思绪里确实回想了想启明艳,

原来她是启明艳的孩子,

苏微寒记得,他见过她两次。一次,在北京军区总部大楼,她和锦意在一起,锦意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呢喃像珍宝…一次,就是来时,郑显明显依恋的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他跟前,“寒叔,这是草草”恍惚,他在把自己的命捧在手里……当然,加上第三次,习中铭机场一见到她毫不避讳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以及,抱着病着的她……

在苏微寒的眼里,这个女孩确有把这些孩子们捏在手里的资本。干净无畏。漂不漂亮已经无所谓,这样个阶层的孩子他们心灵缺乏的已经不再需要空洞的外表来取乐,什么更能刺激他们这个叫草草女孩,眼睛告诉了他:她有一种复杂的灵气。而,这才是亿里挑一,可说,数年难遇。

原来,她是启明艳的孩子。如此复杂的骨血衍生出来的孩子

也许,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启明艳了,混合着朴素与淫荡、伤感与冷静、执着与脆弱…启明艳的骨子里更多的沉淀着的是疼吧…那纠结了她一生一世的炙痛孽情她说过,那是一种“堪比某次不小心订书机订疼了嘴唇的疼痛”可她就像个疯魔了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疼上加疼…

这种疼痛感留给了她这个唯一的骨血了吗?

肯定吧,因为…这个孩子生来,本就是一种疼!一种撕心裂肺的毁灭的疼

这个世上,让人有疼痛感的东西才是最致命的吧,这个启草草咳,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107

草草吃完一颗药;喉咙还有点哑,鼻子还点塞。穿起外套往外走,她听说搜救工作指挥部正在开会,她想去听听,到底怎么回事,老这么等着真是心焦。

一个简陋的会议室,已经是这里最好的条件了。这里是预计郑翡他们飞机失事地域最近的一个小县城的小旅馆,部队临时征用。草草走到门口时,门口站着的在外等候的各个领导的各级秘书还有不少人。

草草要进去,门口站岗的战士把她拦着了。这确实还不能往里面硬闯,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是谁,草草正踌躇时,一个带着眼睛的男人友善的看了她一眼,跟门口的战士打了个招呼进去了,过了一会,就见习中铭亲自出来,过来拉住草草的手,牵进去,还低头小声的在她耳边问,“好些了吗,”草草点头,“嗯,我想听听怎么回事,”进去了。草草朝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礼貌的点点头感谢,估计他是习中铭的秘书。

里面都是当官的,而且,官还都不小,瞧肩头那些杠星,也都在上校以上军衔。也是,这事可不小,失踪的是一把手的小儿子,万一这有闪失,都不好交代。首先,南京军区、广州军区领导及军演的负责人,再来,空军、陆军领导,总后总政都来了人。

草草进来时,没有多少人注意她,因为,好像大家在蛮热烈的讨论一个什么问题。

草草仔细听了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基本上已经确定郑翡他们大致的所在具体位置,这当然值得振奋人心!有了目标才好去救撒,也就是,搜的步骤已经基本走进尾声。

而坏消息…让人不得不又要揪起一颗心!他们失落的位置相当的凶险,基本上在两座山峰之间的缝隙,这就要求实施营救的飞行员有绝对的飞行技术,试想,就像空中技巧,要从两座山峰之间插进去……领导们现在讨论的就是飞行技术人员的人选问题。

空军一流飞行员确实不计其数,可这个节骨眼上,在此地待命的不多啊,这样重要的任务,既要能营救出人,又要保证自身的安全…确实,可以马上调集人手过来,可是,救人肯定是越快越好,再说在,这就是雪上加霜的消息了,据对当地的天气估计,还就今天是个最好的天气,今天晚间就有连夜大雨,无疑,非常不利于营救,而且,人在里面困着,又是雨所以,事不宜迟,最好今天中午就能行动,可飞行人选这要有个足够飞行经验,且技术过硬的,心理素质也要扎实……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啊,领导们都极其慎重,可又要当机立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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