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的兄弟,能走老黄这条路找到他把钱拿回来是最好了,所以我忍了几忍还是没有把这些情况透露给他们,我知道我的这种忍耐正在经受多重压力的严峻考验。
嫣然向小莫提出了退出股份的事,虽然店不如以前那么赢利但也每个月都能有七、八千的收入,小莫高兴地答应了。昨天她们算了一天账,嫣然拿了四万块的分红,股金还差五万,小莫答应她下个月结清。
婚前体检今天上午已经做完,要等着下午拿单据并接受婚前性教育:看录像。实操我们早就练过了,这么低级的教育对我俩来说简直是可笑得紧。规定两点到,我和嫣然两点四十才姗姗来到,签了到也装作规矩地相偎着坐在排椅上。环视周围,男人们都带着或无奈或幸福或满足或诡秘的笑,女人呢都装作小鸟依人似的靠着男人的肩。哎,人啊,有时候即使是走走过场也要走的像模像样的,有时候却不是为自己在活着了。看着嫣然,这个美丽可人的女孩今天就要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了,心里还是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在心头啊。嫣然看到了我的目光,小脸一红,也幸福地靠上了我的肩头。
第四章
东郊椰林最风光
正看着影片中的做秀情节暗自发笑,老黄打来了电话。我走到屋外,翻开了手机盖。
“找到了,找到了!”那边传来老黄喜悦中带些惆怅的声音,“他们两个在海南文昌市的东郊椰林呢,那个男的肯定是你们的那个慕华,模样和飚子跟我说的一样。我们必须马上见个面,商讨一下!”
我心里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悲怆,“行啊你,还真的找着了!好吧,我们马上见一面,我通知一下刘飚,我们一个小时后在‘蓝月亮’见。”
录像教育很快就要结束,医生已经来到了厅里。嫣然问我有事吗,我说一会儿再跟你说吧,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排着队,很快就把婚检合格的证明拿到手。我曾说过所有的事情都要以办理结婚证为先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
上了车,嫣然欢快地向区政府驶去。“对了,什么好消息,现在该跟我说了吧,老公!”她一边驾车一边笑着问我。
“是这样的,慕华找到了,在海南呢!”我平静地说,“是老黄告诉我的,他包的那个叫玉艳的‘二奶’和慕华在一起,我刚才答应他马上在发廊见面商讨这事,没准今天我们就要飞去海南找他。”说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话,慢慢把车停在路边。“那你先去吧,证就暂时不领了,反正都体检过了,听说是一个月的有效期吧”,她看着我说,“都等你快一年了,也不差这几天嘛,哈!”
看着她尴尬而无奈的笑,我心里也不平静。“那我们就先回发廊吧,出了这事,就算是领了结婚证,我想你也高兴不起来,还是等你了却这事再高高兴兴地领证吧!”她一边说一边调转车头朝福田驶去。
我伸过头去,在她的脸上深情地献上一吻,“谢谢你啊!老婆,你是天底下最能理解我的人!”
“去,去,去!净给我甜言蜜语的灌迷魂汤,”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家以你为重呢!”
商讨的结果是晚上八点半,我、飚子,老黄和他的一个马仔匆匆登上了去海口的班机。之前我先知会了大利要到海南去追踪慕华,他非要去,说是要亲手废了这个畜生。我好言相劝才阻止。我叮嘱他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一定不要给警方透露半点消息,免得事态不好控制。
老黄的马仔叫阿洪,据说是侦察兵出身,已经非常忠心的跟了老黄近十年。他的魁梧身材和老黄对比起来,令这主仆关系显得有些可笑。有他的跟随,也使得我们的行程有了一定的安全保证。
出了美兰机场,有老黄的拜把兄弟开车来接机,奥迪a6,档次也不算低。吃过饭再赶到文昌时已经半夜十二点钟。按照我的意思,继续赶路到东郊椰林,趁黑把慕华给摸了算了。飚子从职业的角度劝我不要心急,我们这可是半黑半白的勾当,弄出动静来让当地警方知道了也不好。老黄开始也和我的想法一致,他非常憎恨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过着神仙日子,但听飚子这么一说,也打消了速战速决的念头,反过来劝导我说有兄弟在他们住处的周围盯着呢,量他们这对狗男女也插翅难逃。
找了家酒店住下,也算不上是什么星级,各种洗刷用具都有就能将就了。我和飚子住一屋,早早就想睡了。老黄的兄弟想的周到,硬给我们塞进来两位还算标致的女孩,说是她们保证能让我们忘掉所有烦恼,盛情难却只好收下。
此刻我的脑子乱得很,哪里还有心情搞这玩意,只好让她和衣给我按摩一番。见我没有下手,飚子也没了心情,胡乱抓上几把就要撵人。我掏出钱夹每人两百,两个倒不好意思地推让起来。面露难色地说啥都没做没法跟刚才带她们来的大哥交代啊,最后飚子板起脸来终于将两人吓走了事。
不到海南不知道身体不好,这样的心情下我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好,再说我也早就决心丢掉贪色欲望重新做人,这样才能对得起嫣然对我的一片真心啊。这样想着想着,倒也从容地很快睡着了。
海南的阳光果然厉害,在清澜港刚一下车等轮渡的几分钟就已经把我热了个汗流浃背、小脸发烫,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海南岛确实是个好地方。从文昌来的路上,望着车窗外水牛在田中悠闲地踱步,鸭群池塘里戏水,香蕉盘挂在枝头,不知名的花儿到处开放。不知不觉间,田园之梦悄然入脑,携个美人在这隐居的话,男耕女织,简直爽死了。可惜被我的兄弟慕华抢先一步啊,人家都开始实施了,我还在幻想中呢。
上了轮渡,更让我心情不爽。望着对岸的椰林湾那片遮天蔽日的椰子树,宛如海岸上一道又长又宽的绿色长城,由远及近,在视线里渐渐清晰。椰林茂密得无边无际,高大的椰子树望不尽数不清,挺拔的枝干直插云霄,硕大的叶片遮空蔽日,青翠欲滴的枝头挂满了累累的果实……
“海南椰子半文昌,东郊椰林最风光”,同船的导游在给她的团员们声情并茂地介绍着,我越听越来气。好啊你狗日的慕华,果然够品位,找得如此风光之地隐居。
上了岸,不远处是个渔村,说是渔村其实已经变了味,好多海鲜酒楼在向游客们兜揽生意。老黄的哥们说慕华的小楼在最里面,我们一行人直直走去。远远地可以看到一栋白色的两层小楼静静地耸立岸边,离最近的房子怎么也有一百多米远。一个人迎面走过来,与老黄嘀咕起来,他的眼睛红红的、神态略显疲惫,显然是昨晚没有睡觉在这里盯守的自己人。
老黄咬着牙对我说:“还没有起床呢,上去干了他!”
我看看手机,快中午十二点了,看来君王不早朝啊,这福给享的。
又一个人走过来,也是自己人。地形他们早观察好了,这房子有两个门,一个朝着我们,一个朝着沙滩,慕华还购置了一艘小汽艇停在岸边。我让老黄的把兄弟带着俩人在外边将两个出口守住。这时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是对着沙滩的门开了。
我们七人分别从两边包抄过去,原来是玉艳开的门。看到我们正飞快地冲到她面前,她一下愣住了,张着嘴瞪着眼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很快她反应过来,转身大叫着向屋里跑去,也忘了关门,我们跟了进去。她的速度很是惊人,阿洪竟然没有在楼梯上抓住她,我们跑在阿洪的后面。
“别过来,谁上来我砍死谁!”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让我们停住了脚步。这下放心了,绝对是慕华,他的声音再怎么扭曲我都能一下听出来的,我和飚子对着点了点头。
看到了,就是这个十几天前还看似生死与共的兄弟,现在正挥舞着一把椰子刀堵在楼梯口。小脸已经因为惊恐变成灰白色,眼睛红红地瞪着,头发凌乱,看来这神仙的日子也过的不咋地嘛。
老黄和我挤在同一海拔的楼梯上,看着躲在慕华身后的玉艳嘴里不停地带着哭腔喊着“小艳啊,你跟我回去吧,咱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我一定会原谅你的!”
玉艳显然听不进去,弯腰抱了一个青青的椰子朝我们砸过来,我一偏头闪过。老黄就没有我这身手了,被砸在了耳门上,我一伸手拦腰抱住了暂时昏瘫的他。这蛇蝎心肠的女子,你难道想一下砸死他不成吗,对了,还有我。
阿洪果然够身手,这当口空手入白刃抓住了慕华握刀的手,一个擒拿把他压在身下。飚子冲上去用手铐把他铐住。玉艳朝着飚子的头上脸上乱抓过来,飚子挥手一巴掌掴在她脸上,将她打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便疯了似的捶地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将慕华七手八脚地拖到楼下按在一把椅子上,把他铐着的手臂往椅背一套,又用绳子把整个身子和椅子固定起来,只剩下他的臭嘴还在不停地骂着人。海南的几个兄弟看到飚子用了手铐,知道是警察办案不敢造次,乖乖地站在一旁等指挥。阿洪将缴下的椰刀丢在茶几上。
第四章
大滴大滴地落下泪来
我指挥着把房子里的大小窗户和门全部关了,并派了一个兄弟在外面望风。用遥控打开厅里的立式空调,把老黄平放在沙发上,阿洪将块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他还能口里小声喊着玉艳,应该没事的。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了,欣赏玉艳抱着慕华的哭戏,慕华竟然一声不吭地闭目养起神来,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
过了有十几分钟,玉艳就哭不动了。转而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任哥,还你钱,你放过我们吧!”
没等我开口,慕华突然睁眼瞪了她几下,玉艳转而对他说:“慕华我们认了吧。这辈子我不求能大富大贵,只要能和你生死与共我就知足了,你说话啊,慕华?”慕华不再睁眼看她。
“钱在哪里?给了钱,我可以放过你们。”我问玉艳。
她沉默了几分钟后,小声哭着说:“在门口的河里埋着呢,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啊!”
“你瞎说什么呀,你凭什么相信他会放过我们?”慕华又瞪眼咆哮起来,“哈哈,是在河里,你他妈的有本事就去找啊你!哈哈!”
我感觉我已经无法压制我的愤怒了,“古慕华,你还是人吗你?你凭什么卷走我的钱?你又有什么资格不相信我的为人?”说着我上前左右开弓扇了他无数个耳光,玉艳哭喊着挡在中间,我抬腿一脚踹在慕华肚子上,将他连同椅子一同翻在地上,玉艳扑在他身上大哭。
几个人把我硬拉回了椅子上,也把慕华抬着重新就位,他又闭起了眼睛。他的神情我实在无法忍受,火气腾的升起,转身从茶几上操起那把椰刀一个箭步蹿到跟前,高高地举起刀来,“我今天砍死你!”我脑子里一片混浊。
事出突然,他们已经拦截不及,都惊呼起来。我的刀也悬在那里,没有砍下。飚子上来抱住我的手臂,但没有夺刀。我想起了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畜生的母亲白脸婶子,也想起我曾经说过没有了慕华我会照顾她,有我的粥喝就有她的饭吃,难道这一切在这瞬间就要变成事实吗?我将要挥刀砍向的是她亲生儿子的头颅啊!
见我好久没动,慕华倒是骂开了,他朝我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砍啊,任鑫你今天不砍死我你就是狗娘养的懦夫!砍,你个狗娘养的!”
我瞪眼看着他,眼里却大滴大滴地落下泪来。
“我凭什么要搞你的钱?告诉你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慕华继续向我吼道,“一样的人,凭什么从小到大你就比我的运气好,事事你都心想事成?一样的好成绩,凭什么老师同学都对你夸奖不断,对我就不屑一顾?一样的高大帅气,凭什么漂亮的女人都是你先得到,而我就只配穿你破鞋?一样的朋友,凭什么他们都围着你转,对我就冷嘲热讽?一样的学历,凭什么我就给你打工,帮着你大把大把的赚钱还要听你的骂?”
没想到他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排比,我顿时愣住了,连眼泪也停止分泌,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的眼睛。看来他的愤怒由来已久,这些话语也不可能是情急之下就能随口说出的,虽然他还算有些文学功底。忽然间觉得他陌生起来,他的眼睛里冒着火光,有两团火在急剧燃烧着,眼看着就要喷出来将我烧成灰烬似的。我心里一颤,竟然想向后躲开才行。
“我就是要害得你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穷死才好啊!哈哈,哈哈!你连砍我的勇气都没有啊,哈哈!哈!”他不停地笑起来,脖子前伏后仰的,笑出了眼泪和鼻涕。
飚子拿了条毛巾上前堵住了他的嘴,慕华朝他瞪着眼睛直摇脖子。飚子伸出钢样的拳头,照准他的小脸,嘴里骂了句“去你个狗娘养的!”
一皮锤竟然把慕华打得昏过去,头低着一动不动了。
飚子繁多的审问技巧还没派上用场,玉艳就全招了。领着我们到门口的海里,从一根没入水面的桩子下取出了用石块绑着的一个大包。割开包外层层紧裹的塑料纸,我将钱都堆在了茶几上,清点了一下,只有一百六十万,整整差了二十二万。
说实话,这么多的现金堆在面前,我还是头一次经历。来不及欣赏或感慨,这周围的人只有飚子我最放心,老黄应该也不缺这些钱,其他人在这么多钱面前是人是鬼还是个未知数。飚子来时没有带枪,我是知道的,所以我赶紧又把钱都塞进包里。
玉艳很自觉地又从楼上拿出了两万的现金放在桌上,说是其它的钱都花了。飚子死活不信,这么短短的几天竟然挥霍了二十万,我也是半信半疑。听她算了算花销,这房子、家具、电器和泊在门外的小船,还真差不了多少。慕华来钱容易,花的也是挺凶。
老黄已经非常清醒了,我很识趣地带领大家都出去给他和玉艳提供一个了断的机会和场所,关了门,我们几个就或蹲或坐在门口的凉棚下装作欣赏看海。很显然,他们这畸形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使今天老黄能原谅她,希望重新开始,玉艳也不一定能跟他回去过日子,我心里想。
开始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后来渐渐地听到了老黄断断续续哭味很浓的乞求声,玉艳应该是无动于衷的,因为听不到她的半点声音。
老黄的把兄弟凑过来跟我嘀咕:“哎,我说这婊子既然都这样了还要她干球?”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摇头说:“感情这东西,不是想割舍就能一下子割掉的!”
他也似懂非懂地跟着摇起头来,“我这老哥,啥都好,就是太贪女人了!哎!”
屋里忽然传出了慕华大声叫嚷的声音,我们急忙应声冲回屋里。玉艳坐在沙发上,老黄竟然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泪两行地看着她。慕华口里的毛巾已经落在地上,他正瞪眼对着老黄谩骂。
见我们冲进来,将矛头转向了我,“任鑫,你曾经也x过玉艳,你敢不敢承认?敢不敢跟这条老黄狗说出来?你是怎么x的她?哈哈!”
玉艳吃惊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我,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慕华跟前,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捂脸哭着跑上楼去。慕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人啊,一旦失去理智,就绝对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疯狗,我是彻底地服了。他竟然想把我也拉下水,让我和玉艳那一段见不得人的恋情暴露在阳光下,尤其是暴露在老黄跟前,把我们置于尴尬的对立境地。如果说“真情=爱情…性”这个公式成立的话,我和玉艳的那一段在后期已经完全畸变得只剩下“性”了。慕华知道深深爱着玉艳的老黄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的,所以他这一招果然阴毒,但也奏效了。
老黄眼泪吧嗒地看着我,伤心地说:“任老弟,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她有没有这回事?”
我真不知道如何开口,下意识地用舌头添了下已经干裂的嘴唇,“我……”
飚子忽然开口说:“老黄,你就不要问了吗!你说玉艳是他发廊的店柱子,长的这么漂亮,谁见了不喜欢啊?要不是你最后横插一杠子,说不定早嫁给任鑫了。为了你老哥,任鑫可以说是舍爱陪君子啊,这样的兄弟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啊,还问啥问?”他说的倒直接,可把我羞得真想找个茅坑跳进去把自己溺死算了。我哪有他说的那么高尚,此刻我觉得我的灵魂都已经丑陋无比起来。
老黄不再说话,站着愣了半晌。慕华见我们如此又得意地笑起来,“呵呵!老黄你别听飚子瞎说,就让任鑫说他x了没有,哈哈!”
“啊!”老黄声嘶力竭地大叫了一声,“我砍死你!”说着操起我丢在地上的椰刀就要冲上去砍慕华。
第四章
感觉危险四伏
阿洪站的最近,竟然无动于衷地看着老黄。说时迟那时快,飚子一脚踢动茶几将老黄绊了个趔趄,他高举着的椰刀落下时还是砍在了慕华的腿上,将他的小腿肚子从膝盖处划开到脚踝,裂开一道白白的口子,鲜血一下涌出来。慕华凄惨地疼叫起来。
飚子一个箭步上前将老黄按在地上,阿洪这回反应倒很机敏,从后面上去勒住飚子的脖子将他往上拽。我赶紧抓住阿洪的手臂向外掰,口里直喊“住手”。另外的三个人慌了手脚,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当口,只听得老黄绝望地惨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双手,疯了似的朝门外跑去。所有人都住手了,阿洪立刻和那三人也叫喊着跟了出去。
玉艳叫着从楼上慌张地跑下来,看见慕华的惨样,赶紧找东西给他包扎。开始我站着没动,后来我索性坐在沙发上,看着飚子帮玉艳先将白药撒在伤口上,又忙着用白布缠起来。
包扎好了,慕华也不嚎叫了,屋里顿时静了下来。玉艳还是半蹲在地上握着慕华的手,关切地望着他的脸。慕华将脸低得很厉害,一动不动。
屋外已经没了动静,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我四下望了望屋里,装钱的包还在地上,我起身拎到跟前。
都不作声,只有夕阳从开着的屋门直射进来,照得屋里红堂堂地。我朝门外看去,几棵高大的椰树站在岸边,微风轻拂着它们宽大的叶子,海水里则是一片金黄色的粼粼波光。椰影婆娑映夕阳,多好的景色啊,如梦境一般。有谁知道,这如梦的景色啊,你促成了多少对如花美眷,你见证了多少次一见钟情?在你身边发生过几多刻骨铭心的故事,又留下了几许伤痛欲抚难平?
飚子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我灵魂归位。看着眼前眼泪欲滴还休的玉艳,我忽然觉得她可怜起来,悲凉的身世,凄惨的遭遇和眼前这不知道如何收拾的残局。我难道没有责任吗?我扪心自问。
“慕华”,我叫了一声,慕华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玉艳的身子颤抖起来。
我接着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没有办法挽回了。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们就此结束,那二十万你花了就花了,就算委屈你当了我这么多年朋友的补偿吧。虽然家里报了警,我也不准备再追究你责任了。”我拿起桌上的钱,“这两万块的现金,就当我送给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贺礼了,希望你们今后好自为之,快快乐乐地生活、光明正大地做人……”
慕华一下子抬起头瞪着我骂起来,“你他妈的少在我面前装菩萨了,我不需要你教导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飚子骂了句就要起身教训他,被我拦住。“算了,你把他的手铐打开,我们走!”我说。
飚子“呸”了一口,“我才不帮他开,他有本事就到深圳来找我开吧,走!”
玉艳一下子扑在慕华身上,大声地哭起来。我提着钱和飚子一前一后跨出了屋门。
走到路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有一种彻底放松的感觉。四下望去,再也没有了老黄一行人的影子,看来他们早走远了。转念一想,不妥啊,万一老黄他们犯了悟杀个回马枪,慕华可就遭殃了;再说他们知道我们提着这么多钱,也不安全啊,我把疑虑告诉了飚子。
“呵呵”,飚子冷笑了一下,“即使人家杀个回马枪,也是他慕华自作的,死了都活该!至于我们提了这么些钱,还是小心为妙吧!”
说完,我们四下警觉地望着并加快了脚步。天色暗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感觉危险四伏。
说来也巧,走到村口时,一大群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从几辆改装拉客的农用三轮车上下来。导游是个女地导,飚子上前给她亮了警员证并请求她配合执行公务,她愉快地答应并接受了我们跟团的要求。
在清澜港下了轮渡,直接有旅行社的大巴等着。问导游,她说是直接到美兰机场,9点的飞机到广州。正中下怀,我们即使先到广州也不想待在岛上了,毕竟回到大陆才有家的安全、家的感觉嘛,便高兴地数钱给她多加两张飞机票。
给大利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到广州接我们的飞机。他听到钱都追回来了,高兴地直说:伟大的英雄归来吧,我一定会抱你猛亲到地老天荒的!
十二点多回到龙华,我和飚子才感觉到已经饿得肠子抽筋了。本来应该大大地庆祝一番,酒店基本上都关了门,只好在街边的一家大排档填饱肚子了事。飚子不让送,打了辆的士又快又安全,我也要早早回宿舍给嫣然报这个惊天大喜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