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多恶劣啊!
让她裸躺他怀里,在荡人心魄的鼓乐中看几对最擅风情的男女的活春宫,自己的身体,却不允许她稍稍触碰;捉住她的双手,开了花洒以温水冲刷她的私密处,在她轻轻的呻吟里以唇舌堵住她所有想要出口的求乞;夜晚拥着她佯装熟睡,在她拨弄他身体时假装无知无觉,却在她即将骑上自己的瞬间睁开眼睛……
那时的她有多失落,他就有多得意……像每一个成功捉弄了心爱女孩的小p孩一样窃喜。
他必然会给她,可那必然是她辛苦求来的──越是得来不易,才会越珍惜──他想给她惊喜。如果栾玉清是凭籍身体的接近才得以潜入她的心灵,他会让她知道,只有他才能给她真正的蚀骨销魂。
可惜人算到底不如天算,生命中有太多的始料未及:他让她体会了各种苦涩,她却等到了栾玉清的救助;被他调教得无比敏感的身体,竟被栾玉清平白捡了便宜……
“爸爸,爸爸……”小鬼又在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栾玉漱忍住皱眉的冲动,低头敷衍地亲了亲嫩乎乎的脸颊──
“栾玉漱!你tm敢碰我女儿?!”
番外:执子之手,将子拖走(三)
到底是谁在碰谁?
怀里扭来扭去的小身子终于被剥离自己身体,栾玉漱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谢天谢地,便不得不狼狈闪开直袭面门的一拳。
栾玉清是还想打的,可是一来手被栾漪拉住,二来女儿的'热情'他也招架不住──小啄木鸟似的亲吻让他从抱她回来的第0。1秒就开始后悔,可是又不能塞回去,只能狼狈尴尬已极地受着。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小丫头对自己真正父亲的热情远比对栾玉漱来得更汹涌。
栾玉清勉强忍受了30秒,就想把女儿扯下来塞到随便一个人怀里──哪怕那个人就是栾玉漱。
但栾玉漱已经见识过语芷的黏功,避之唯恐不及。
栾漪?二三十斤的重量,他又怎么舍得委屈娇妻?
“语芷,老师有没有教过你要讲卫生──不要乱亲,都是口水。”闪,闪,再闪,眼见着女儿眼底快要被自己闪出泪光,只能长长一声嗟叹,“让阿姨抱你好不好?”
“要爸爸……”软软的声音拖长,吸吸鼻子,揪着父亲的衣服告状,“老师坏坏,说语芷鞋脏……”
栾玉清如临大敌地盯住语芷泛红的眼圈和鼻头,小心翼翼努力回避女儿即将喷发的哭意,求助地望向栾漪。
伊人低头检视着自己完美无瑕的指甲,“然后我就带她来买鞋了。”
栾玉漱摊摊手,“偶遇,纯属偶遇。”
世情薄如纸,亲情淡如斯。
如果栾玉清敢在这时把女儿往保姆怀里一放,绝对是哭声直上九重天,栾漪即便嘴上不说,空房也够让他独睡好几晚的。
“鞋脏,鞋脏……”栾玉清喃喃念着,努力转移女儿的注意力,“那我们买新的好不好?──鞋子哪里脏了呢?”
稚嫩的粉红色软皮鞋干净整洁,连不易保洁的蕾丝边都是一尘不染,女儿在嗜洁这一面很像他──至于爱亲人的习惯,一定要改……
栾玉清努力不去回想自己总是跟前跟后盼着'不小心'惹恼了栾漪后被'强迫'玩亲亲的童年。
近二十双小皮鞋在鞋柜上摆成整齐的两列,一天一双慢慢换。搬运工“伯伯”则在小公主的慷慨赐吻下只差没当场逃蹿。
“以后有空再来看你们……”想要不动声色地捉住栾漪的手,却冷不防被一双斜地里伸过来的莲藕般小手捉住,栾玉漱的脸都白了。某个不良父亲却笑得格外慈祥,温声提醒女儿要注意礼貌,“伯伯帮语芷提了那么多鞋子回来,语芷是不是应该谢谢伯伯?”
“谢谢伯──爸爸……”过于相似的眉眼,还是令小孩疑惑,生活里又从来都没有任何亲戚的出现,伯伯和父亲有相近的年龄,相似的五官,为什么不能叫爸爸呢?
女儿的一声轻唤,叫得自己父亲的脸都绿了。
栾玉漱的脸色有多难看,栾玉清的脸色就有多难看。
只是偶遇一次故人而已,居然就又醋了……男人哪!
栾漪扯扯栾玉清的衣角。在栾玉清回头时踮脚亲了亲他颊侧,“我累了,去睡会儿;你送客,爸爸。”
栾玉清被栾漪'偷袭'得怔了下,暖意自向来清冷深黑的眼瞳中洇开,直漾上微翘的唇角。
“嗯。”
嘴上应着,却拉住转身还未离开的栾漪,迅速在她唇上回亲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放了手,目送她回卧室后再回身面对表情已经被收敛得很平静的堂兄,
“慢走,不送。”
然后关门──却被抵住。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