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绢用来干嘛呢?
卖面具的是个大叔,取下脸上狰狞的牛头面具,一张胡渣渣的方脸,和气的笑,说了一串日文。傅一宣一个字都没听懂。猜想大约是在介绍面具。
孙以昭俯下来,凑在傅一宣耳边:“他说这是妖怪的面具,戴上这面具就会有妖精出现实现愿望。”
这样么?
日本大叔很热情地点头哈腰,递这个递那个,叽里咕噜的讲述。傅一宣虽听不懂却听得认真。
孙以昭主动当起了陪同翻译。
“他说白布上写字的是妖力高强的妖怪,他们已经化为人身,拥有普天下最美的不老容颜,但是他们不愿意被人类看见面容,也不想丢弃自己妖灵的祖籍,所以就在一张白绢上写下自己的原身,把脸挡住。”
“挡住了不就看不见路了么?”
孙以昭笑:“都能变成人了,还怕眼睛被挡住吗?”
傅一宣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张写着繁体“鸟”字的白绢。孙以昭付了日元,两人赶上前面三人。
程小仙突然变得很气闷,酸溜溜的看了看傅一宣。傅一宣这才警觉孙以昭竟把她搂在怀里,于是立刻与他拉开距离。孙以昭不动声色,理直气壮,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倒是傅一宣做贼心虚了。
土地神庙在小山顶,李亦芯说一会儿庙里有巫女跳神乐舞,可以赶走污浊之物,洁净心灵。听起来她很是应该去受一受礼,洁净洁净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个书名儿。明天更新在晚上,9点左右
、清澈如水(4)
“小仙,你慢点跑。”
程澈时时提点程小仙。真是个好哥哥!上山的路是宽阔直上的石阶,两旁竖立的高木挂着红灯笼。两串灯笼通顶,两旁林木稍端在昏黑苍穹中印现一片尖尖的影子。
程小仙生闷气,独自跑在前头,将几人远远甩在身后。
木屐穿在脚上走久了有点沉,加之昨晚没有休息好,傅一宣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她的身体虽不似传言中蒋雨萌那样孱弱,也强不到哪里去。六年前那场迫害,她受伤太重亏了身子,再加上心中的郁结怨恨,比起常人体力稍差。李亦芯白天才跳完舞,精力也有些欠缺。倒是程小仙已经跑到了顶,从下仰看去,只见个小人儿缩影。
“以昭,我看明天你们去不成仙女山了。”程澈对以昭说。
孙以昭叹一声,笑得高深莫测。
“程大哥哥心疼了?”
程澈笑:“我这个妹妹太不成熟,保护太好反而是害了她,很多事,还是让她自己去探索吧,青春要有泪有笑才精彩。”
“说得好!澈少是个称职的好兄长。”
“你可不要欺负她,她任性,脑子也单纯。”
“当然,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傅一宣听得心里一阵烦躁,哒哒哒拖着木屐快走两步。可是她一快他们就跟上来,想不听都不行。
“你和芯姐的婚礼是下月什么时候?”
“十月二十八。”
“以昭,你可不要说你不能参加。”说话的是李亦芯。
“这个嘛……”孙以昭似有为难,“我倒是真有事……”
傅一宣脸上是纯美的笑容:“有什么是比老朋友的婚礼更重要的,孙少可不要溜边儿啊。”
有她的“特别安排”,婚礼那天必定是“精彩纷呈”,观众当然是越多越好的。“就是就是,说好了啊,不许缺席。”
李亦芯依偎在程澈怀里。幸福的小女人。
“好好好,既然芯姐开了金口,小弟一定到。”
李亦芯是几人中最大的。蒋雨萌和程小仙一样,二十,孙以昭二十二,程澈,二十五,李亦芯已经二十六了。
神庙里正热闹。身着和服的老人小孩,一家人欢欢喜喜,来神庙祈福求庇佑。
庙里搭了一个小小的朱红木戏台。年约十七八的清秀女孩,身穿蓝色七彩蝶宽袖大袍和服,手拿一束金铃,铃上绑一根红色飘带。巫女的脚腕手腕白皙清瘦,脸庞圣洁,双目闭着,赤脚,以簪束发。神态安宁,似在聆听笛乐,随着笛乐节奏轻灵地摇金铃,举手投足间灵气盈盈,不沾世俗污浊。挥臂间宽袖飘飘,颇有圣女风范。
李亦芯说,巫女大多是孤儿,被神庙的人捡来抚养长大。
原来是些单纯的苦命女孩。傅一宣阴暗的心生出些怜悯,学着身旁着灰条纹和服的老人,虔诚的闭上眼睛,双手交握在心口。
神乐舞毕,庙会接近尾声。巫女不苟言笑,庄严神圣地拖着长袖摆退出台子。
“你许了什么愿?”
傅一宣微惊。竟是程澈。傅一宣只到程澈肩上一点,仰视的角度刚好看见他唇角微翘的弧度,像,蒙娜丽莎的微笑?
“当然是……希望大家,永远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
傅一宣自觉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许了个多活一阵子的愿望。
“愿望是好愿望,只是……可惜了……”
“可惜?”
“对神乐舞许愿没有用。”
傅一宣他的脸上没有玩笑的痕迹。不明白为何他会有此一语。
“澈,雨萌,你们聊什么呢?”
李亦芯挽住程澈的胳膊,不着痕迹的将程澈拉退一步。程澈是她的所有物。
“在讨论刚刚的神乐舞。”
“那女孩是我认识的师傅收养的,叫野优,她的神乐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