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但是慕深深还是听出来了,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脆弱得不像话,她轻轻地避开他的轻扶。
“……我要看看他。”她的声音轻轻虚弱的飘出来,眼睛盯着那扇门,一步步的挪过去,祁正站在原地看着她,想要伸手出来拦却不敢再推她,她就像一个破损了的娃娃,只要轻轻一碰似乎就要碎掉。
她终于走到那扇门,踮起脚透过那个圆形的玻璃窗子往里看,里面的空间狭小,摆满了各式的仪器,昏暗的里面,肖竹音身上插满了各式的管子静静地躺在小小的床上,身边穿着一套严密的消毒服的顾启扬坐在床边半弯着腰看着她一动不动。
慕深深咬着颤抖的下唇,闭上眼,火热热的泪水就流了出来,有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顾启扬……”她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突突的疼。
他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这样的疼过?
她果真不忍再看,拖着冻得通红的脚往后退了一下,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就被从里面打开了,刚好摘下口罩的顾启扬猛地站住在门的里面,和慕深深相对。
慕深深早已是泪流满面,透过厚厚的水帘,她看着眼前那个胡子拉碴,神情悲伤疲倦的男人,她想伸出手摸*的脸,却是一点也动不了,见到他,心里被扯得更痛,委屈汹涌似得冒出来。
“……深深。”他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连叫她的名字都显得吃力。
不知道为什么慕深深后退几步,一句话不说,转身就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眼前是满是泪水的隔阂,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难过!他顾启扬不就是自己胡乱答应的吗?不是自己不爱他的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的痛!
她一步一步走得吃力,每一下都伴着身下冒出的暖流。
肚子猛地一震紧抽,她站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痛!从来没有过的痛!她张着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痛得也脑袋也跟着昏痛起来,她死死地捂着肚子慢慢的弯腰*去,痛得她连呼吸也快没有了。
她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头顶那盏镶在天花板上面的长形白灯刺得她没有了意识。
“深深!”顾启扬反应过来,猛地跑过来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你怎么了深深?”
慕深深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的样子,但是确实徒劳!她实在是太痛了,这种痛是以前来例假的数倍,她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痛得宁愿自己马上可以死去。
身下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液体涌出,她的脸色近乎惨白,不自觉的将自己的双腿紧了紧,眼尖的人看到她那被血染红了的睡衣,而血色的液体在侵染了睡衣之后继续的蔓延着。
“血!”
不懂女子之事的男人叫了一声,众人看见呆愣愣的看着那个在红色中抽搐颤抖的女子,都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祁正更是一脸的震惊,看着慕深深说不出话来。
抱着她的顾启扬看到她双*流出的红色暗流,猛地想到什么!吓得脸色惨白,拍着她已经没有知觉惨白的脸颊,“深深深深……”
来检查的贾东南看着眼前的那一幕,脑袋嗡的一声。
“深深!”她跑过去蹲在拿起她的手,冰凉得要紧!
“还站着干什么!送手术室!”
明晃晃的灯光照着她,红肿的眼,惨白的脸,通红的脚,慕深深被顾启扬猛地抱起,脚上的拖鞋掉了,周围的杂吵她都听不见,一颠一颠的,只看见那只巨大的男式拖鞋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例假一直没来,所以这一次,她只是以为是例假延后到来,谁知道到来却不是例假,而是她从未知晓的孩子,是她慕深深和顾启扬的孩子。
覃怀:话说真是狗血啊!!有没有被淋得头昏眼花?是谁是谁说要虐深深来着?满意了么?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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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例假一直没来,所以这一次,她只是以为是例假延后到来,谁知道到来却不是例假,而是她从未知晓的孩子,是她慕深深和顾启扬的孩子。
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手术灯啪的一声在头顶亮起,她完全闭上了眼睛。
“深深,深深,我是东南,你听到吗?撑一下,没事的没事的……”
贾东南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着嘴唇,贾东南忍着眼泪凑近她的嘴边,才听到她呢喃两个字。
她说:启扬……
麻醉药很快的见效,她沉沉的昏过去,没有了知觉。
顾启扬死死的将头压在紧闭的手术室的大门上,凌乱不堪的头发遮住了他的整张脸,他身上的寒气太重,身后的人没有一个敢出声。
祁正更是内疚,要不是他刚才的那一推,慕深深可能也不会……
“二哥……”他的声音也是疲惫不堪,一夜未眠,祁正自己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没想过是这样,我……”
砰!
众人都惊住,甚至谁也没有看清,顾启扬就是那样一个回身,紧握的拳已经打在了祁正的左脸上,他一个踉跄扶住墙稳住自己。
“你试着动一下她!”他看似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深深的痛苦,两个女人在同一天晚上住进同一个医院,一个为了她连刺了自己三刀,连死都不怕,一个怀了他的孩子却还因为他而进了手术室,他不是在怪祁正,而是在怪他自己!是他顾启扬混蛋!混蛋得不是人!两个人都是他害的!
“二哥……”祁正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痕,站了起来对着他弯了一下腰,“是我不对……”
“二哥,袁医生那边要你马上过去一下,竹音姐像是……”
后面的几个字没有说出口,顾启扬和祁正他们愣了一下,仅仅是一下,顾启扬已经发了疯似的跑走了。
贾东南没有参加手术,只是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鼓励她,局部的麻醉,她迷迷糊糊还会听到她的声音,她的手很暖,但是,不是他的暖。
她微微张了张嘴,贾东南呆了一下知道她在说什么,扭头闪了一个泪光,放下她的手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你等我,我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