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呢?”史迪芬打断说。
“我觉得她比我丑。”沃尔顿说。
他们去了利比的公寓——一个第三大街高层的标准两居室,是她和表妹合租的——她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啤酒。当她俯身躲过冰箱上方的灯时,他看到她有点偏胖。她转身启开瓶盖,递了一瓶给他。“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她说,“我真的好想跟你上床。”
一个漂亮的女孩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这样想。他喝完啤酒的时候,她已经剥去了外衣站在那儿了。他吻咬着她的颈项,一把扯下胸罩,剥落裤袜,她居然没有穿内裤。然后,他们进了卧室。
“我发现我放荡不羁,”沃尔顿说,“因为她不漂亮。风险低,情绪就高。几乎没有什么压力,我知道以后不会和她会怎样了。”他抱着她就这样放松的睡着了。
华人站
欲望都市(14)
“第二天早上,”沃尔顿说,“醒来,我觉得自在、轻松。那会儿我总是处于痛苦折磨之中,和利比之后,我突然感到心境平和了。那是我很久以来第一次真诚的情感宣泄。所以,我觉得很是惊慌,赶快逃离她。”
他把手插在口袋里,狂奔回家。那是冬天,他把手套落在了她那里。
“事情总是发生在冬季。”史迪芬说。
欲望都市(1)
“现实的朋友”
几个月来,沃尔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姑娘。他又处于痛苦煎熬的状态。如果她长得再好点儿,他或许会和她开始一段故事。反过来,他等了两个月,实在按耐不住还是打了电话约她一起吃午餐。他一直幻想跟她在一起的情形。他们吃过午饭,瞎聊了一个下午,然后回到她的住处昔日重现了一次。后来,他们几个礼拜见一次面。他们住在同一街区,同去附近的地方吃饭,或者她为他下厨。“我发现跟她聊我的感情太自然了,”沃尔顿说,“我可以当着她的面嚎啕大哭。我告诉她我最渴望的性幻想,而后我们便可以演示出来。我们还谈到和她的一个朋友来玩3p游戏。”
“她也告诉我她的性幻想,她的想象你会自叹不如,”沃尔顿继续,“她要我抽她的屁股,她还有一些隐私,但是她经验老道。我总在疑惑,她是不是不值得让人产生恋爱的愿望,才构筑起如此复杂的内心世界。你知道,如果你注定不能参加选美大赛,你也可以成为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与此同时,利比也得到了一些人的追求。用沃尔顿的话来说,“都是些没有用的蠢货。”沃尔顿从未觉到他们会给他带来什么威胁。
他见过她的全部朋友,但是他从没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他也从来没有花费整个周末跟她呆在一起——甚至一整天。他们从没共赴什么聚会。“我不想让她得到一些错误的信号。”他说。
但是她从不抱怨,也没提出过什么要求。一次她问他老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是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我撒了谎,说不是。”沃尔顿说,“你知道,如果我闭上眼睛,她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我。”
沃尔顿又要了一杯酒。“她也老是让我疑惑,是不是我的内心太丑恶,所以我俩才能如此契合。”
“不错,其实每个男人都在内心嫉恨漂亮女人,因为她们在高中时曾经拒绝过你。”史迪芬说道。他也有类似的故事。
埃伦的祖父在电视圈儿里很著名,一个真正的大腕。史迪芬在一次公事聚会上认识了她。他们都在阳台上抽烟,由此他们就聊上了。她蛮逗的,也泼辣,还自以为是万事通。她也跟别人约会过。后来他俩经常在工作上碰面。
“我们成为了现实的朋友,”史迪芬说,“这对我而言是破天荒的,我居然和她,一个熟识的女人没有发生性关系。我和她外出就如同和男人一样吹牛瞎侃。她谈电影,谈莱特曼的脱口秀。她了解电视——多数女人不懂得电视。如果你试着和个漂亮女孩聊聊电视,她的眼睛就像抛了光的玻璃球,显出一副白痴相。”
他们去看电影,但是“仅仅作为朋友。”她有可能私底下在钓他,如果是这样,史迪芬是没有注意到的。他们谈论他们的感情经历,他们的失望所在。还讲到史迪芬去见了某个女人,那人刚去欧洲三个月,他还写了几封迫于无奈,毫无热情的信件。
一天下午,他们正在吃午饭,埃伦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和男朋友最近的性事。她用手和凡士林让他的长枪冒了白烟。史迪芬冷不丁说了一句,“我才觉得她是那么性感。”他继续说,“那些不漂亮的女人总是在饭桌上聊性以解饿,她们是不可能体会得到性的微妙的。”
埃伦还是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而史迪芬也开始频频与不同的女人约会。他会把这些女人的事都告诉埃伦。一个夜晚,他们在饭店,正吃着晚餐,埃伦抬起身子给史迪芬的耳朵来了一个舌吻,他感觉手足无措。
他们去了她那里,然后上床。“真是妙极了。”史迪芬说,“我的表现一点都没得挑,比以往都要好许多。我们又来了两次、三次。45分钟的持久战,真是想象不到。”这种“关系”从此得以发展。他们一起在床上看电视,然后看着电视尽兴。“一个漂亮女人是绝不会让你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性致勃勃的。”史迪芬说,“但是,开着电视会更加放松,你过于关注而紧张不堪。像埃伦这样的女人允许你做回真正的你自己。”
欲望都市(2)
史迪芬承认,从埃伦的角度来说,他们关系的前景并不乐观。“我们出去的六个月里,看了很多电影,当时我们还是朋友。当开始约会的时候,事情就变得糟糕起来——外卖加vcd,就是我们的生活全部。我感觉很内疚,觉得自己很肤浅。她不是美丽动人型的,所以我觉得自己肤浅,我总会想到她的长相,其实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她崩溃了
埃伦开始施以压力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见我祖父。”她不停地追问,“他真的很想见见你。”
“我打算见见她爷爷,”史迪芬说,“他可是个真正的大腕啊,可我真的不想啊,当你见过了某人的祖父母,也就是承认了你俩的关系。”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史迪芬开始疏远埃伦,想撮合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们经常谈起一些可以和埃伦约会的男人。一天晚上,埃伦参加了一个聚会,她想可能会遇见史迪芬的一个朋友的,但是这个人对她不来电,她倍感沮丧,回到了史迪芬的公寓,做了可以发泄的运动。
几周之后,史迪芬遇见了一个女孩,是个美媚。他们是在tribeca一个肮脏阁楼的狂欢派对上认识的。甚至于都没有一次和埃伦那样的聊天,他便迫不及待地把她介绍给他的父母认识,简直是闪电。他也依旧和埃伦扯不清楚,继续着手揽二乔的日子。他把从埃伦那里学来的技巧用在这个美媚身上。埃伦想听一切。他们做了什么?这个妞儿在床上又是怎样一副浪样?她的感觉如何?他们都谈些什么?
然后她崩溃了。礼拜天下午她去了史迪芬的公寓,他们叫骂打斗乱成一团。“拳头像雨点一样向我砸来。”史迪芬说。她走了,可两周后又打来了电话。
“我们在电话里冰释旧怨。”史迪芬说,“和以往一样,我又去了她那里。但是在关键时刻,她把我踢在了床下。我并不生她的气,我只是对自己的行为愤怒。我也尊重她,我想,你好就行了。”
沃尔顿将膝盖顶着吧台。“大概半年之后,我不再去见利比了,她订了婚。打电话给我说她就要结婚了。”
“我其实爱着埃伦但是我从没有告诉过她。”史迪芬说。
“我也爱她,”沃尔顿说,“完全是一种世俗的爱。”16
蠢女在曼哈顿
还有比在纽约的35岁,单身女性更糟糕的事情。比如:25岁的纽约单身女性。
这样的经历很少有哪个女人愿意重蹈旧路。那就是睡错了床、穿错了衣、交错了友、说错了话、受人忽略、被人解雇、供人戏耍还有别人看你当透明,狗屁都不如。但是,这又是必要的。所以,假如你还不晓得一个35岁、单身的纽约女人如何度日,那就请你继续看下去。
几个礼拜之前,凯莉在路易·维顿的聚会上碰见了茜茜,一个25岁的花艺助理。凯莉正在和五个人打着招呼,这时茜茜从昏暗处冒了出来。“嗨,嗨!嗨!!”凯莉寻声看去,是她,“嗨……”然后她只是看着凯莉。
凯莉只好中断了和一个书刊编辑的谈话。“怎么了,茜茜?”她问,“有什么事儿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样?”
“很好,好得难以置信。”凯莉回答。
“最近都忙些什么呢?”
“和平时一样。”书刊编辑转身和别人聊了起来。“茜茜,我……”
“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你了,”茜茜说,“我好想你啊,你知道我是你最大的粉丝了。别人说你是个贱人,可我说,‘不,她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呢,她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在给你辩解。”
“谢谢。”
茜茜还是站在那儿,盯着她。“你呢?”凯莉问道。
“很好,”茜茜说,“每天晚上我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可没有人注意我,回到家我便放声大哭。”
“哦,茜茜。”凯莉劝慰着,“别乱想这些,这只是暂时的,现在你听着,我得……”
欲望都市(3)
“我知道,”茜茜说,“你没有时间和我说话,没有关系,以后再聊。”于是她就走开了。
茜茜·约克跟她最好的朋友卡罗琳·艾尔哈特是两个25岁的姑娘,同大多数35岁的女人一样,她们来到纽约闯荡、打拼。
卡罗琳·艾尔哈特是一名夜生活的作家,服务于市区一家出版社。从德克萨斯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了。她是众多有漂亮脸蛋的女孩中的一个,她只是稍微有点丰满,但也并不把这放在心上——至少她还没有到一看就被人惊呼为胖妞的地步。
茜茜与卡罗琳恰好相反——金发、骨瘦如柴,古怪而瘦削的面颊。十有###的人都不会在意她的存在,因为她对自己的相貌根本没有信心。茜茜是约吉的助手,而约吉又是位人们交口称赞却鲜有出门的花艺设计师。
茜茜是一年半以前从费城来到纽约的。“过去,我就跟小玛丽·泰勒一样,”她说,“我的手袋里还藏着白色的手套。起初的半年里,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太害怕了,差点工作都不保。”
而如今?“我们不是什么美人,美这个词也用不到我们身上。”茜茜带着东海岸懒散的腔调说,表情性感却又冷淡。
“我们总是在伤害别人。”卡罗琳说。
“卡罗琳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茜茜说。
“茜茜很少可以和别人交流下去,她只是摆出一副臭脸给别人。”
阿拉伯之夜
卡罗琳和茜茜是最好的朋友,她们是通过纽约女性联谊的通常渠道——那些愚蠢的男人——而走到了一起。
在认识茜茜之前,卡罗琳遇到了42岁的塞缪尔,一个投资银行家。卡罗琳每次出去玩基本都能碰见他。他有一个女朋友——一个瑞士女孩,她想挤进广播界。一天晚上,塞缪尔和卡罗琳再次相遇在斯拜酒吧,他俩都喝醉了,也就熟悉了。又一个晚上,他俩又碰到了一起,然后就去了塞缪尔的那儿,发生了该发生的一切。这样几次后,他的女友便被驱逐出境了。
然而,这种关系还是按照旧有的形式再现着,他们相遇,然后上床。一天夜里,她在塞斯特姆遇见了塞缪尔,并在角落里给他完成了“五打一”的宣泄。之后,他们一起离开了酒吧,在一条小巷的垃圾箱后面又激情热辣了一把。后来,塞缪尔拉好他的裤链,亲吻着她的面颊说:“恩,很感谢你,我们有机会再见。”卡罗琳抓起一把垃圾就朝塞缪尔身上砸去。“我才不想和你在一起呢,塞缪尔。”她骂道。
几个礼拜过去了,茜茜去了卡萨拉费玛,在那儿她遇见了她认识的两个男人。除此而外还有一个小伙子和他们在一起。他皮肤黝黑,穿着一件单薄的,有领尖扣的衬衫和卡其布裤子。茜茜夸奖他身材很棒。他看着有点害羞,茜茜便开始对他调情。她刚剪了头发,一边喝着香摈,一边频频地对着他放电,眼神直勾勾的,让人很不自在。他们准备去soho区,参加某个女孩的生日聚餐。他们叫茜茜一起去算了。他们是走去的,一路上,茜茜在不停地对那个男人发着嗲,卖弄万般风情。一会儿,他搂着她的腰问道:“你多大了?”
“24。”
“完美的季节啊。”
“完美?为谁完美呢?”
“为我。”
“那么你多大了?”
“36。”他说,其实他在撒谎。
聚会上拥挤不堪,成桶的啤酒,用塑料杯盛着的杜松子酒和伏特加敞开供应。茜茜刚从吧台转身,打算喝点啤酒,突然从阁楼的另一头飘来一个幽灵:一个大块头女人,深色长发,涂着口红,穿一件长“裙”(如果它可以称之为裙子的话),那裙子好像是印花细纱的围巾做的。阿拉伯之夜。
她正要碰到他们的时候,那个男人转过了身。“卡罗琳!”他说,“爱死你的衣服了。”
“这出自那个新的设计师之手?就是你给我谈起的那个人啊。”塞缪尔问,“如果你写写他的话,他兴许能免费给你做一大堆的衣服呢!”他嬉皮笑脸地说。
华人书香吧bsp;欲望都市(4)
“你可以闭嘴了吧?”卡罗琳反口道。她转向茜茜。“你是谁,怎么会来这个生日宴?”
“他叫我来的。”茜茜说。
“那么,你是接受了别人男朋友的邀请咯。是吧?”
“卡罗琳,我才不是你男朋友呢。”塞缪尔说。
“哦,对,你也就是跟我上了二十次床而已。最后一次感觉如何,在塞斯特姆给你做手活的那次?”
“你给别人手淫?在酒吧?”茜茜不可思议的问着。
“卡罗琳,我有女朋友了。”塞缪尔说。
“她被驱逐出境了。现在你甭想把你贪婪的小手从我身上挪开。”
“她回来了,”塞缪尔说,“她现在就住在我的公寓。”
“你有女朋友?”茜茜依旧不可思议。
“你伤透了我的心,”卡罗琳对塞缪尔说,“你带着你的小贱人给我滚。”
“你有女朋友?”茜茜一再地重复,从楼梯口一直问到大街上。
两周过去了,卡罗琳在一家俱乐部的卫生间碰见了茜茜。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看见塞缪尔了。”卡罗琳说,她涂着口红。“他跪下来求我重修旧好。他还说我是出类拔萃的。”
“什么出类拔萃?”茜茜对着镜子假装在修补睫毛膏。
“你在跟他鬼混?”卡罗琳问。她把口红旋了进去。
“没有,”茜茜说,“我和谁都没有鬼混过。”
对,这就足够了,两个女人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我讨厌迈阿密”
也是这个时候,去年凯莉在鲍威尔酒吧碰到了茜茜。凯莉坐在其中的一个隔间里,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她有点恍惚不清了,这个姑娘就疯了过来,说什么:“你是我的偶像”,“你简直美极了”还有“你在哪儿买的鞋子,我太喜欢了。”如此云云。凯莉被吹捧得找不到北。“我想和你成为最好的朋友,”茜茜用接近猫的声音说道。“我可以做你最好的朋友吗?求你了。”
“好,你听我说,呃……”
“茜茜。”
“茜茜,”凯莉说,脸上渐露愠色。“这样无济于事。”
“为什么呢?”
“因为我在纽约已经呆了15年了。15年还有……”
“哦,”茜茜心情似乎沉了下来,“但是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我要给你打电话。”之后,她又窜到了另一桌,坐下了,转过身来招了招手。
几周之后,茜茜打电话给凯莉。“你愿意和我同去迈阿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