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从马车上跳下,用眼神示意曹化清先去登记。
而自己则是拉了一名守卫,好奇道:“军爷,能否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你想问什么?”
张三上下打量着乾帝,只见这人穿着华贵,气度不凡,可言语神色间却又透着极大的好奇,像极了以往那些第一次来到德陇县的客商,看不出有甚问题。
可问题就在于,此人自称是客商,又没有商人身上那种趋利避害的小家子气。
以往那些个客商们在听到办理通行证需要二两银子,至少得表现出一副肉痛的神情,之后才会乖乖掏钱。
而面前这个男人,未免也太爽快了些。
且其身后那骑马青年,看似昏昏欲睡,但张三敢保证,只要自己表现出对面前这男人又任何异常举动,那骑马青年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手要了自己的命!
此人,极其危险!
这是张三对那骑马青年的判断。
因为对方身上的气势,他曾在早年间跟着县令大人进山打猎的时候从许多危险的野兽身上遇见过。
再说那婢女国色天香,比春香阁的头牌都还要靓丽,气质更是跟仙女似的。
一般富商能有这种级别的婢女?
这一行人绝对有古怪!
甚至有可能是金帐王庭那边派过来的奸细!
证据就是骑马青年胯下的宝驹!
这种马在大乾可不常见。
这件事必须马上上报给县令大人!
心中有了定论的张三再看那中年男人,就觉得对方仿佛是大草原上来的野心勃勃的狼,整个人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充满了警惕。
而乾帝自然不知道这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卫联想到了什么,只是察觉到对方身上气势的变化,微微挑眉,觉得大概是这德陇县有甚不便与外人说的猫腻?
当下他问道:“是这样的军爷,我们是第一次来到德陇县,之间外面田野里种植的并不是粮食,甚是好奇,没有粮食,德陇县的百姓都吃什么?”
张三面色微异,心下对这位“奸细”鄙视不已,还以为能问出什么重要机密呢,不想是这种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的问题。
当下他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这有甚好问的,县令大人说了,我们德陇县地处山地,耕作成本太大,故而让全县百姓都种植木棉花,制作机巧家具,与过往客商兑换粮食。”
“原来如此!”
乾帝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眉头却是皱得更深。
民以食为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大战之后,大乾的税赋一减再减,特别是田作方面,目的便是为了让百姓能填饱肚子。
可以说,大乾一直都是以发展农业为重中之重。
可如今这德陇县竟然全县不事生产,搞些旁门左道之类,难不成还能让全县百姓吃饱饭?
莫不是如今所见皆是表象,而这看似繁华的外表下,全都是百姓的枯骨不成?
想及此处,乾帝心中怒意大盛,觉得若真是如此,那这德陇县令当真是罪该万死!
但作为一名圣明的皇帝陛下,乾帝暂时按捺住了怒火,决定先入城好生调查之后,再拿那县令问罪。
当下,他再次露出笑容,询问面前的守卫:“对了,军爷,在下还有一个问题,便是你们这城墙莫不是也是县令大人下令建造?据我所知,大乾境内,怕不是只有帝都宫墙能与此墙媲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