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朝小树,这就是你的底牌吗?”猫叔艰难恐惧的说出了这句话。
剩余的两位大佬已经肝胆俱裂,两旁埋伏的弩手不知所措,他们心里知道自己一方毫无胜算。
宁缺难掩心中兴奋,他修行了这功法和修行者还有什么区别,也许这本就是修行的功法。
在这风雨之中,他的功法威力将会发挥到最大。
朝小树闻声心里亦是震惊,按理说宁缺气海雪山没有通窍,根本不能修行。即便是修行魔宗功法,也做不到接受天地元气。
可是另一个世界的功法明显和这个世界的不同,吐纳呼吸之法亦可将天地元气吸纳入体,按功法运转周天。
更何况是被李弥章改良过,面对浓郁的天地元气时,宁缺修行的速度自然不慢。
“放箭!”猫叔当机立断怒喝一声,他知道弩箭还是有些作用的,修行者再强也是血肉之躯。
弩箭齐发,带着黑色影子破开雨幕,流光般射向二人。
既然已经开打了,朝小树没有废话的理由。当即踏步冲出,一同飞出的还有手中的飞剑。
飞剑所过之处剑气纵横,自空中一个盘旋,将无数飞箭击落。一同落下的不止有箭,还有人。
“你竟然是---大剑师!”猫叔一方彻底绝望了,但是他们不能退。躲在暗处的那些大佬,自然不会再出去送死。所有人都寄希望于朝府里那两个,真正的高手。
能与修行者战斗的,只有修行者。
有人怒喝道:“快,不想死的一起围杀他们。”
那些嚎叫着冲杀上去的汉子闻声,立刻向四周散开,在他们的身后露出两排手拿飞斧的汉子。
“宁缺,交给你了。”
仿佛早已预料到了对方的手段,朝小树的飞剑突然震颤两下发出翁明,倏忽间化作一道光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出,撕裂雨幕飞向那两排飞斧手。
剑师和念师在使用能力时,最怕被人近身格杀。此刻朝小树所有心神都在飞剑上,看似强大实则已没有了防御的手段。
对方只要突破那把飞剑,就能杀死他。
剑师也有强弱,修为高深的剑师其实也不惧这些。
前排的汉子已经在第一时间掷出了飞斧头,打算和朝小树拼个两败俱伤。等后排的汉子准备投掷飞斧时,飞剑已经划过他们的身躯,割裂了他们的手臂和咽喉。
肆意的剑气将人无规则的切割,血水狂飙在雨中划出道道血线,染红了地上的积水。
宁缺终于明白,朝小树为什么要找自己,为什么要说那番话。他双手起式,用出了化名为“上下齐手”的“排云掌”。
“翻云覆雨!”
万千下坠的雨滴突然停止,一掌打出,雨滴像利箭般反射出去,铺天盖地的射向天空中落下的斧头。
巷子里一片死寂,风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很快那抹血色也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飞剑回鞘,朝小树神色莫名地看了眼宁缺,继续抱剑而行。宁缺跟在后面,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情绪。
朝府里静待已久的唐军精锐,个个都像是沉默的石像,默默听着院墙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检查手中的弩机,防止因为雨水出现意外。
在朝府的阁楼上,坐着一位剑客,一位僧人。两人的神色有些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来的竟然也是两个修行者。
剑客听着外面的飞剑破空声,厮杀怒吼声,道:“一个是大剑师,另一个-------我看不懂。”
这边朝小树带着宁缺进入朝府院子,相迎的是手持弩箭的唐军。修行者有修行者的战斗,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战斗,原本的平衡因为宁缺的缘故被打破。
王景略作为念师,本能轻易地解决掉朝小树和宁缺二人,去没有想到二人联手几乎和他打了一个五五开。
朝小树的战力还不算什么,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的大剑师境界。倒是蒙面的宁缺一手掌法和腿法威力奇大,狂风暴雨中似无穷无尽,身躯更是比之一般的修行者要抗打。
王景略认定对方是魔宗,可他很快发现这少年人,按常理来说根本不能修行。
春风亭一战之后获得巨款,有得到暗侍卫的身份,宁缺才有了真正安心练功学习的资本和时间。
李弥章暗中观察了一次,确定桑桑也再用心练功之后,心里颇为开心。
自己没有雄厚的人间之力【都是系统的】,但自己有独到的蜜汁酱料。
在规则之内削弱昊天的实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保管你昊天赔了分身又丢命。
昊天自然也有所察觉,但是这点小小的信仰流逝,并没有引起她的重视。
天下亿万民众都是昊天的信徒,仅有唐国是个例外,但那也不过是一丁点的信仰而已。
自从那个人出现之后,昊天的信仰之力,已经有过几次削减,当下也并不如何意外。
长安城的朱雀大街李弥章去过很多次,从朱雀那里薅了不少的羊毛,因为自身的特殊情况没有引起什么变故。
人的信仰在他面前,就如同是找到了家的孩子,朱雀没有任何的抗拒。
时光匆匆,昨夜的瑞雪刚过,今日便是书院大考在即的日子!
夜色隐去白色的光线驱散了灰色夜幕,零星清爽的雪花在长安城里纷飞,一辆辆来自礼部专门接送书院考生的马车,停在各位考生的家门口。???..
长街两边的道路已被人群占领,密密麻麻的人冒着春雪,目送略显拥挤的车队,缓慢地驶过南街。
有考生的,有达官贵人的,也有皇亲国戚的。这是大唐最重要的日子,今日无论是谁都要为书院的考生让道。
考生在城门军队的帮助下,从拥挤的马车群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将王公贵族,衙门官员的车辆挤在一旁。
士兵和护卫们面色如常,贵族富商们早已见怪不怪。从书院出来的学子,哪一个不是大唐未来的人才,在朝堂上平步青云都是常识。
说句中肯的话:“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人家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拨人。”
春雪夹带着细雨纷飞落下,考生的车队从长安南门驶出,顺着官道向南方那座高耸入云的高山进发。
宁缺坐在马车上,掀起窗帘一角望向远方那座云雾缭绕,虚无缥缈的无名山脉。
那山峰笔直如剑,孤独地屹立在平原河流上,像位剑指霄汉的孤独剑客。
白云飘在山峰的半腰,遥远渺小的飞鸟乘云而上,坠云而下。依稀可见书院的影子,在虚幻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那里的大唐的圣地,亦是天下间仅有的几个不可知之地。也是宁缺朝思暮想之所在,他坚信只要进了书院,一定能够找到让自己修行的办法。
那片广阔的天地,他已经梦了十余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