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只是为了吃饭而已。

差不多持续了二十分钟，按照管家之前说的，老爷子已经很多年不出门，这次出门，也是极其罕见的机会，最多呆半个小时就要走了。

所以吃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厉日正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厉泽凌大概也就猜到了，对方今天叫自己来也不是谈事情的，就好像……普普通通，聚着吃一餐饭。

可是他们非亲非故，老爷子这样大动干戈也要出来跟他吃饭，谁都会觉得奇怪。

他也没问。

用餐结束后，厉泽凌优雅地用餐巾整理仪容，暗示着这次会面可以结束，也该结束。

一直安静的老爷子这时等厉泽凌完全吃完后，终于，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

厉泽凌以为他是要同自己说话，故意停下出门的脚步，耐心等他开口。

结果，他只是抬手指了指厉泽凌面部的方向。

管家看到后，立马了然开口。让厉泽凌有一瞬间失神。

“厉先生，老爷在提醒您眼镜忘了拿。”

厉泽凌有半晌的恍惚。

他平时工作的时候戴眼镜居多，吃饭这些生活时刻会摘下来。这已经成了他这么多年的习惯，平时少有会忘记摘戴。

他今天会忘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反常。

老爷子明明已经病入膏肓却还记得提醒，

一种微妙的情绪，在流动。

厉泽凌走的时候，厉日正还是坐在那。

他几乎没吃几口，管家扶着他的肩膀，过了会，厉正日突然变得好像有些急躁，咿呀发出几个音节。

只有管家听得懂他那种音节，

他在说：“是他，是他。你说他叫什么？”

管家：“厉泽凌。气蒸云梦泽的泽，会当凌绝顶的凌。”

“啊，啊。”

老人露出欣慰孩子一般的笑。

管家贴心地帮他盖上小毯子：“这个名字是不是特别好？”

“啊。”

老人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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