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施然只觉得胸前一烫,小团子就从珠子里窜了出来,明明跳起来还没她膝盖高,却学着那群地狱犬的威风模样守在她跟前。
她重新把视线投到了前方与三犬三人交缠的沈听肆身上。
他的身法相当诡谲,如鬼魅幽影,那三人的功法手段已是相当刁钻残忍,跟他们比起来,他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BiquKa.coM
随着他们的缠斗,周围的灵力波动一波更甚一波,剧烈的狂风掀起聂施然的裙摆和发丝,把她单薄的身子吹得摇摇欲坠。
而守在她前面的小团子则是被掀翻在地,咕噜噜地往后滚去,撞到一块岩石,直接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聂施然无语至极,她艰难地保持平衡,慢慢走向岩石边上的小团子,想把它扔回项链里。
待她弯腰快要碰到它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咆哮,一股子恶臭的腥气朝她袭来,熏得她秀眉紧皱,满脸嫌弃。
几乎是下一秒,身后的咆哮戛然而止,一大股温热的液体喷溅到她的背上,就连脸颊两侧都没能幸免。
扭头,只见背后这头地狱犬已经狗头落地,倒在地上的躯干还在不停得往外喷血。
整个空地上,人与狗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那里,但有个特点,这些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全乎的,有的甚至连胳膊腿都给砍掉了。
这种残忍的弑杀方式更是让好端端一片空地瞬间被献血浸满。
聂施然垂眸,鸦羽般漆黑浓密的睫毛下,她眸光微闪,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只是盯着缓缓淌到脚边的血液,安静得不行。
沈听肆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抽出手帕,将短刀擦拭干净,抬眸看向这个似乎被吓傻了的女人。
他眼底染上寒冰,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怎么,后悔了?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他的话语间满是讥讽,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死盯着她。
他忽然很好奇,在知道他是这么一个残忍嗜杀的人之后,这位娇气矜贵的栖梧圣女还愿不愿意跟他继续合作下去。
聂施然无声轻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地瞧着他: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应该高兴才是啊,因为我没选错人,你的确有能力保护我。”
说着,她像是没有看到这血腥的场景似的,弯腰拎起小团子,把它塞进了项链里。
回头催促道:“愣着干嘛?走吧。”
聂施然的反应在沈听肆的意料之外,他打量她一会儿,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或许没有看上去那么纯良无辜。
她相当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你很难从她的脸上窥探出她真实的想法。
这样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等等。”沈听肆叫住她,转身往后方的尸体走去。
聂施然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只见他弯下腰,在其中一个男子的身上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块不起眼的红色木牌来。
她走过去,看着他手上的木牌,“药尸叁?”
沈听肆敛眉,将木牌重新扔了回去,“是汴原皇帝身边喂养的药尸,叁是他的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