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很快生了效果,聂施然所在的这一侧铁索开始大幅度晃荡。
她吊在铁索上,雪白的衣袂翩飞起舞,远远看去,像只柔弱无助,独自承受着凄风苦雨的蝴蝶。
单薄的身子好似随时都会被甩下这万丈深渊,看得叫人揪心。
就连对岸已经过关的修仙者都忍不住停下离去的脚步,关心起这边的情况来。
聂施然一回头,就对上了宋时景那双再也遮掩不住的得意与狠毒。
或许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狠毒这一概念。
因为对她这样从小出身尊贵,要什么有什么的人来说,为了出气而把人弄死是家常便饭。
或者说,在这个世道都是家常便饭。
但很不巧,她聂施然就不稀得惯这种人!
【小团子,上。】
【得嘞!】难得能为自家亲爱的主人做点事,小团子立马行动。
脖子上的黑色珠子一闪,小团子挥着肉乎乎的翅膀迅速地飞到那符咒边,张嘴,在宋时景震惊的注视下,把咒扯了下来。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铁到了宋时景所在的那一侧铁索。
关键是,符咒贴的位置离宋时景相当的远,她要想把符咒扯下来或者是继续前进都是个困难。
宋时景脸色唰白,她瞪着那团看似圆滚,实则飞行速度想到敏捷快速的东西。
冲聂施然大叫:“那团肥呼呼的是个什么东西!聂施然我命令你赶紧让它把符咒给我摘了!否则......”
小团子钻进了项链,聂施然悠闲地靠在铁索上,美眸惬意地眯起:
“否则怎么样?杀了我?也对,你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宋时景那边的铁索已经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她软了腿,整个人跟只猴子一样毫无形象地挂在上面,好几次差点手滑......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聂施然你个贱人!你赶紧把符咒扯下来,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进不了四海仙府!”
对于她的那些威胁,聂施然懒得再听。
待铁索稳定下来后,重新往对岸走去,对身后大喊大叫的宋时景毫不理睬。
“贱人!贱人!!!”
许是距离隔得太远,宋时景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起来,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了对岸。
刚刚绳索晃荡的过程中,聂施然的面纱不翼而飞,待她靠近,不少还在看宋时景好戏的修仙者纷纷倒吸一口气。
这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吧!
即便是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还为她增添了一抹清冷破碎感。
冷风吹过,聂施然的眼尾泛起微红,桃花眼里波光潋滟,看得人心跳加速。
聂施然伸手想要借助旁边的木桩上去,一道阴影毫无预兆地笼罩下来。
没等她抬头,一只修长宽厚的大掌就伸了过来,熟悉的声音响起:
“上来,我拉你。”
没来由得,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她心尖划过一缕欢喜。
她将手搭了上去,沈听肆毫不费劲就将她从铁索上拉到了岸上,为了防止她扭到腰,粗粝温热的大掌还贴心地扶在了她的后腰处。
裙摆翩飞间,恰逢轻风拂过,旁边一棵花树被吹得簌簌作响,淡粉色的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而下,甜淡的花香将众人包围,花瓣落到聂施然的发间、裙摆之上,场面一度梦幻。
聂施然稳稳站定,才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一手牵着她,一手霸道地揽着她的腰肢,她离他极近,近得耳边除了风声就是他的心跳。
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粉色的花瓣不可避免地落到他头上,冲淡了他眉宇间的冷意,竟生出股铁汉柔情的味道。
围观吃瓜群众中,不知谁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声,聂施然这才回神。
赶紧松开他的手,从他怀中出来了。
怀抱一空,软玉温香不在,沈听肆柔和的面庞顿时冷硬下来,阴恻恻地瞥向旁边那个没眼力见的修仙者。
“你关卡过了几个了?”她忽然注意到他脸颊上残留的几滴血液。
盲猜这家伙肯定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