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魔翎受损了，不是不能动用魔力吗？”

“不能轻易动用。”沈听肆纠正。

“哦。那你动用魔力过多后，会有什么副作用吗？”比如像她，灵力要是用多了就会寒气侵体。

沈听肆想到什么，眸光轻闪：“会。就像那晚在石庙里那样。”所以他平时基本不会动用魔力，不然会加快下一次的病发。

聂施然仰头看向他，觉得现在的沈听肆跟之前不太一样了，跟她相处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比以前有耐心多了。

想到什么，她忍不住问：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从进入秘境参加四海仙府的选拔时她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他。

沈听肆没想到她观察得这么仔细，别过脸去。

“没有。”

“你有，你不开心的时候脸拉得老长了。”

聂施然裹着被子坐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其实他不说她也能猜到，毕竟一个从小在魔窟里长大的魔头，来到四海仙府估计就跟良家姑娘进了土匪窝一样，能自在才怪了。

被猜中心思的沈听肆眉心一紧。

见他这个表情，聂施然心下了然。

“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

沈听肆眼底闪过诧异，“为什么？”

丰富的修炼资源、干净舒适的环境、令人羡慕的亲传弟子身份，每一样都是外面那些修仙者抢破了脑袋都想得到的。

聂施然只是看着前方，沉吟许久。

苦笑道：“因为我是栖梧圣女啊。”

如果他们知道了她栖梧圣女的身份，知道了沈听肆的身份，一切的走向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那些对他们表达善意的人是否会依旧友善？

人心，永远是最难测的东西。无论是在哪个世界，皆是如此。

沈听肆凝视着她已经恢复了血色的侧脸，头一次，他从这个女人的眼睛里读出了孤寂。

“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我吗？”

沈听肆看不得她一副暗自神伤的模样，舌尖抵着牙关，不知出于怎样的想法，就直接伸手朝她露在外面的脑袋摸去。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毛茸茸的触感，他神情一晃，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住。有些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

不仅是他，聂施然也呆住了。

空气莫名地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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