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生听了也是哈哈一笑，端了酒碗回敬黄先生。

黄先生笑着一饮而尽。

两个原本还有些生疏的人一下子就亲近了不少。

只见他们二人推杯置盏的打开了话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聊越欢。

“所以啊……不是我们不愿意回去，”酒过三巡的秦怀生就感慨着，“而是我们不能！”

一旁的马氏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可我想回去。”

说着，她很是歉疚地看了秦兮若一眼，用她那不大的声音继续道：“当初我们离开，不过是想让两个孩子能过得更好，可现在看来，事与愿违，反倒让两个孩子吃了那么多苦。”

说到这，马氏就捂了嘴，哭着避了出去。

秦兮若赶紧追了出去，借着月色发现母亲正坐在一块礁石上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娘……”她轻唤着，走了过去。

马氏慌忙擦着脸上的泪，抬头看了秦兮若一眼：“娘吓到你了吧？”

“娘，我过得不苦。”秦兮若就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您真的不用太在意。”

马氏则摇着头，轻抚着秦兮若：“你不用安慰我，若不是我们离开了，你哪里又用得着去给人当丫鬟？说来说去，这都是我和你爹亏欠了你。”

“可之前你们也是为了我和弟弟好呀！”深知母亲还陷在自责的情绪里，秦兮若就同她笑，“小时候，您不是总说我是个有福的么？您看我就算给人做了丫鬟，一样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呢！”

说着，秦兮若特意在母亲转了个圈，示意自己并没有骗她。

可马氏看向秦兮若的眼神却变得严肃起来。

“兮若，你跟娘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和宁王好上了？”马氏的眼神灼灼，让秦兮若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

秦兮若被问得心中一颤，脸上就突然一烧。

即便是在月色下，马氏也看到了女儿那发红的面颊，她就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她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你糊涂啊！”马氏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愤怒？是疼惜？亦或是后悔？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马氏就盯着秦兮若担忧地道，“跟着他，你有想过你的将来吗？”

秦兮若咬了唇。

她自然是想过的，而且预想的都是最坏的未来。

只是那样的话，她怎能对自己的母亲说？

凭白让她跟着自己一块难受。

“娘，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有自己的分寸。”秦兮若就同母亲道，“只是爹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能让你们跟着我们回去却遭了杀身之祸，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那位黄先生的主意多，说不定能想到什么法子。”

在秦兮若温言软语地劝说下，马氏这才跟着她回了屋子。

屋里的三个男人在秦兮若追出去后，也没了继续喝酒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