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都陷入了静谧,京郊刑场门口罗雀。
天气冷得连看热闹的人都极少,偶有几个路人经过,也是踏雪匆匆而去。
“传皇上圣旨,江善水贿赂官员、结党营私、贪污公款,种种罪状罄竹难书,处以斩首之刑!”
宣判声回荡在空荡荡静悄悄的雪地上。
寒风只听到一人呜呜咽咽地哭。
江善水披散头发被押上来,江玉柔冲破阻拦,嚎啕大哭,“爹,你去了,柔儿怎么办?”
江善水空洞无神地眼中这才闪过一丝亮光,悄悄取出从衣领上扣下来的金扣子递给衙役,“各位行个方便。”
“事已至此,爹是不中用了!”江善水蹲下身,扶住江玉柔的手臂,“只盼着柔儿将来为江家报仇!”
“苏姌这毒妇简直没有心,一定要逼死我们吗?”江玉柔牙咬得咯咯响,眼中杀意森然。
江善水死到临头,反而清醒了许多,“柔儿,你要冷静,苏姌这条毒蛇没那么容易对付!”
“呸!这贱人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在男人面前卖弄风骚吗?”江玉柔啐了一口:“谢浔哥哥本来心里只有我的,一定是这浪蹄子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勾引!这种人早晚万人睡!”
“柔儿,千万别冲动!”江善水打断了江玉柔的话,眼珠子扫视一圈,压低声音:“爹去了以后,你切莫在跟她硬碰硬,得找个比她更强的靠山。”
提到这儿,江玉柔的眼泪又像水龙头似的,流个不停,“二哥在边疆,爹和大哥都去了,我能找谁?”
“这世上想让苏姌死的人还很多!”江善水饶有兴致望向皇宫的方向,“爹拿命保下你,就是为了让你光耀门楣,你莫要让爹失望啊!”
江玉柔立刻会意,却又有些惶恐,“爹,女儿怎么能,怎么能……”
“如何不能?柔儿你绝色倾城,如何做不得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江善水死死握住她的手,“何况柔儿不仅美貌无双,还对苏姌了如指掌,皇上会喜欢你的,知道吗?”
江玉柔被怒气冲昏,脑袋里混沌一片。
江善水却十分笃定道:“柔儿和苏姌一同长大,跟在她身边数年,一定知道苏姌有什么弱点,你一定知道的……”
江玉柔经此一点拨,眸光亮了。
这天下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苏姌。
知己知彼,她早晚会扒了苏姌的皮!
江玉柔眼中闪过阴鸷的光,“是苏姌那贱人非要惹江家的,女儿要她死无全尸!”
“这就对了!”江善水老泪纵横,抹了把眼泪。
“时辰已到!”
宣判台上,监斩有些不耐烦地宣判。
两个衙役立刻将江氏父女分开,拖至刑台上。
“爹!”江玉柔跌倒在地,凄声呼喊。
一串沙沙的脚步声逼近。
红色衣摆落入江玉柔视线中,“不如留着嗓子,为你爹哭丧送终!”
江玉柔怆然抬头,苏姌正撑伞站在她身边。
伞遮住了苏姌的容貌,只露出烈焰般的红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苏姌,你少猫哭耗子!”江玉柔抓了把雪,丢向苏姌。
苏姌并不避开,反而迎着风雪上前。
“本宫可没时间猫哭耗子,本宫……是来看你笑话的。”苏姌的笑声夹杂着风雪,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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