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婉将衣袖理了理,太医也一一回禀身体无恙,顾太后这才放下心来。
“昀婉身子很好,让皇祖母担心,倒是昀婉的不是了。”
顾太后身上有一股厚重的深宫威仪,头顶的凤冠散发出庄重的金光,像一尊大佛般。
她眉眼间有些怒意:“他府上有个叫白芷霜的,跟了他几年。
这出了宫后一直在王府兴风作浪,没想到昨日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华昀婉安静的听着,如莲花般安然:
“府邸上的事情倒是让皇祖母费心了,只是王爷偏爱了些,故而有些骄纵,倒也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都将你推入狼舍了,还叫没大碍?
昀婉,你现在可是怀着北齐唯一的嫡重皇孙呐,身份矜贵,岂能受人暗害啊。”
顾太后有些紧张,怎么这个孩子像没事儿人一样,今日招她进宫,就是等她告状呢。
华昀婉这才晓得,顾太后对祁王府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昀婉知道皇祖母的好意,但昀婉不想借用皇祖母的手来威压白芷霜。
若王爷晓得了,一来,伤害您与王爷的祖孙情意,昀婉会因此愧疚;二来,昀婉在府上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难道就这么算了?”顾太后看着她,不会是一把软骨头吧?
华昀婉道:“既然王爷待他有几分心意,那么杀人前,就要先诛心。”
将那份情谊给诛灭,她便没了护身符了。
顾太后眼底亮了亮,这华昀婉似乎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温婉柔弱,
连杀人诛心这样的话都可以平平淡淡的说出来。看来也不是什么软骨头。
“也好,他自己的人,就让他自己死了心,这样处理起来也会干净利落些。
你是祁王妃,拿出你正妃的底气来,有什么事儿,别忘了还有哀家呢。”
华昀婉很清楚,顾太后是真的很看重这个嫡出的重皇孙,像命一样宝贝着。
“多谢皇祖母教诲,昀婉明白了。”
华昀婉坐在建章宫陪顾太后说说笑笑了半日,顾太后的笑声一阵儿连着一阵儿从宫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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