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渊的手顿住,眼神往旁边婢女面上一扫,见对方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便眼眸一垂,恭敬答道:
“听说芦城那边,前段时间有山匪出没,儿便过去看一看。”
贵妇人闭了闭眼,面上神色再次变得冷漠,目光锐利的看向阎渊道:
“阎少卿可真是能者多劳啊!”
阎渊刚想开口,却听贵妇人的声音,猛然拔高道:
“真欺负我是个无知老妇吗?查山匪,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大理寺了?”
“还是说大理寺卿脑子糊涂了,专给你派这种差?”
阎渊见贵妇人生气,不敢再做多余的解释,“啪”一声,双膝直挺挺跪下。
垂头认错道:
“阿娘,儿错了。”
听到膝盖落地的声音,贵妇人眼中闪过心疼,下意识就想去扶。
听到阎渊的话,又强行忍住道:
“你错了?错哪儿了?你上次、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可你有听话吗?”
“告诉你有些事不要问、不要碰、不要查,你听了吗?”
“让你不许再管那件事,你答应得好好的,你照做了吗?”
“你这样,对得起你阿耶和大兄吗?!”
阎渊喉头滚动,知道自己瞒不过阿娘,干脆挺直了脊背道:
“我就是不想阿耶和大兄白死,才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阿娘总叫我不要查,难道放着阿耶和大兄冤死,就对得起他们吗?”
“阿娘,儿就算是死,也定要为阿耶和大兄报仇!”
说完这话,阎渊从地上站起,对着贵妇人一礼,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你,你!”
贵妇人指着阎渊的背影,眼中含泪的你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道是我不想,为自己的郎君和儿子报仇吗?”
“可我更不想,失去唯一的儿子!”
贵妇人口中喃喃,可惜阎渊已经走远,根本听不到这句话。
低声自语完这话,贵妇人眼中悲戚之色更甚,终是站立不住,软软向地上倒去。
“太君!太君!”
婢女手忙脚乱的接住贵妇人,想要开口叫住阎渊,却发现早已不见人影。
离开的阎渊,心中也同样苦闷。
他不明白阿娘,为何明知阿耶和大兄为奸人所害,却偏偏不让自己调查?
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需要如此忌惮?
就算这个案子真的如此棘手,那背后的恶人真的实力如此强大,难道他就只能选择屈服吗?
放着自己父亲和兄长的仇恨,若无其事的苟且偷生吗?
不知不觉走到练武场的阎渊,心中越想越气闷,尤其是这次芦山之行,也基本算空手而归。
“嘭——”
阎渊气闷,狠狠一拳砸到院墙上。
扭头脚尖一挑,一柄长刀便飞进手中,立马舞得虎虎生风。
似是要借着漫天的刀光,发泄出心中的不解与烦闷。
阎渊这边倒是找到了发泄口,但江巧这边却不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