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指路。”
阎渊当即住嘴,难得笑着冲那人点点头,只看了江巧离开的方向一眼,然后掉头离开了户部。
看到这情形,给他指路那官员,狠狠松了口气,但心中又开始犯嘀咕。
都说大理寺的阎少卿,年纪轻轻不仅办案能力出色,为人更是板正严谨。
还以为他们户部,要因为工部一个小员外郎,被这尊不大但难缠的佛盯上,原来不过虚惊一场啊!
这人笑着摇摇头,哼着小曲儿转身往自己位置走去。
没一会儿,江巧便耷拉着脸,也从户部离开。
有户部的人,看到江巧离开的背影,吃吃笑道:
“你们说,她祖君不是尚书吗?怎么自己孙女这么受委屈,也不见帮忙出气?”
另一个人听到这话,有些不屑的“嗤”一声道:
“你让一个正三品大员,为了自己孙女,天天跑户部跟九品主事打交道?”
“他自己豁得出去,整个工部的人,也要更抬不起头吧?!”
这人这话一出,那群人便发出闷闷的笑声。
碍于那点子体面,都在尽量克制,但那闷笑中的轻视和嘲讽,却是已经拉满。
“又没成功啊?是没拿到银钱,还是连折子都没批上?”
江巧蔫巴的回到工部,朱员外就一脸同情地问道。
将折子往桌上一扔,江巧往椅子上一坐,双臂没骨头一样垂在身侧,下巴支在桌案道:
“都是些老油条,实在是太难缠了!”
江巧声音闷闷的,朱员外看向江巧目光更显同情,道:
“我都说你不用亲自跑,扔给下面的主事就行了。”
江巧抬起眼睛看朱员外一眼道:
“扔给主事,然后主事甩给跑腿小吏,然后数月半载都要不来?”
“眼看着到深秋,那温度说降就降,西南那边的难民房舍再不修一修,到时得死多少人?”
朱员外心中感叹,这小娘子就是心软,嘴上只能无奈劝道:
“那有什么办法?整个工部情况都一样,捱呗!”
“到了冬天,有人上本了,那时候拨款就快了。”
江巧很想说,等到那时候,人都不知道死多少了。
但看朱员外习以为常的表情,就知道往年都这样,也就不再多言,反正说了也没用。
趴了半晌,江巧双手往桌案上一摁,将上半身撑起来,咬牙道:
“要是常规办法不行,那我只能另辟蹊径了!”
见江巧一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模样,朱员外抖着身躯道:
“江员外,你,你可莫要犯糊涂,盗窃国库,可是要命的!”
江巧一愣,原本的愤怒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哈哈大笑声。
“朱员外,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吃多了才去偷盗国库。”
被江巧笑得不好意思,朱员外“嘿嘿”两声,才开口问道:
“那,那你怎么另辟蹊径?”
江巧冲他眨巴一下眼睛,笑眯眯道:
“当然是以理服人。”
说完便不再待,将桌案上东西收拾干净,起身便脚步轻快地离开。
朱员外满帽子疑惑,以理服人?
就户部那群,手比裤腰带都紧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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