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怜我没了阿耶,祖君祖母还有江家的亲人,总对我格外宽容,由得我胡闹罢了。”
“胡闹吗?”
袁守清重复一遍,面上神色不置可否,端起自己茶盏喝了一口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江表妹同其他姊妹不同,只是觉得有趣便想同表妹闲聊一番。”
见对方端茶,江巧便笑着起身道:
“我公干时间不定,还得在袁家叨扰好一阵,我也对袁家军很感兴趣,也想同兄弟姊妹们多相处。”
“咱们来日方长,今天就先不打扰守清表兄忙碌。”
袁守清也笑着点点头,起身将江巧送到书房门外。
待到江巧的身影,完全被拐角的花木挡住,袁守清面上的笑意,才慢慢隐去。???.BiquKa.coM
那张过分俊美的面上,干净利落的长眉缓缓皱起,如星的双目也蒙上一层忧愁。
送完人,袁守清也没返回书房,就着那个姿势,在书房门口站立半晌,才抬脚朝袁克勤的院子走去。
“你不是说,你要找五娘聊聊,怎么跑来我这里了。”
一个花甲老人,正给院中花木锄草,突然顿住手上动作,微微偏头问道。
站在一旁静等的袁守清,听到这话,立马上前一步,接过老人手中花锄。
又伸手拿过一旁奴仆手上的外衫,亲手替老人披上,才笑着开口道:
“正是同表妹聊完,才来的祖君这边。”
原来这老人,正是袁家大房,这一辈的当家人袁克勤。
听到袁守清这话,袁克勤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点头道:
“聊得不好吗?这么快就过来了。”
袁守清没点头也没要求,只含笑跟在袁克勤身后,进了袁克勤的书房,才开口道:
“说不上不好,就是没想到江表妹竟是个周全人。”
袁克勤一点也不惊讶,神色平静道:
“一个女儿家过得遂心,光靠敢想敢拼是不够的,无论她表面什么样,内里都是谨慎的,很正常。”
袁守清就笑,回想一下江巧的表现,继续说道:
“那可不是一点谨慎,我根本没来得及问晏清会的事,随便拿两件小事试探,嘴里没一句实诚话。”
袁克勤听袁守清这样说,不免好奇起来道:
“我还以为你问了她不肯说,竟是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袁守清苦笑摇头道:
“还不如直接问,这一试探,她定然以为袁家别有用心,怕是谁都问不着什么。”
对于袁守清打探情报失败,袁克勤不仅没失望,反倒闷闷地笑出声。
“祖君何故发笑?”
见袁守清不解,袁克勤有些揶揄地开口:
“我早就说过你这个毛病,以前你不信,现在碰壁了吧?”
“看着五娘脾性好,你就拿人当小儿,觉得人家什么都不懂。”
“偏生你拿人当小儿,你自己又摆不出小儿姿态,反倒要扮聪明,人家又不傻,自然会警醒些。”
说到这里,袁克勤意味深长道:
“人呐,贵在真诚。”
“你带兵善用诡道,确实能出奇制胜。待你自己的表妹用那套,自然是不管用的。”
“你莫管了,这事我自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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