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敢救他又敢绑他,甚至还威胁他的女子,也实在是不算多的。
见江巧笑着摇头,俞君遥又点头问道:
“这几年过得不错,你倒是让我蛮惊讶。”
“江叔还让我照拂你,现在看来很没必要。”
江巧侧头看了阎渊一眼,面上挂着一贯吊儿郎当的笑道:
“我阿耶做了许多绝妙的事情,最不妙的,应该就属这一条。”
“只能说明,亲人还是让他失去了理智。”
这话一出,俞君遥沉默,阎渊心情大好的憋笑。
这话简直就是明说,拜托俞君遥照拂她,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俞君遥拿拳头挡住嘴,微微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
江巧能对他说这话,想来是已经知道,她和江六郎去地下暗室,是自己将阎渊等人引过去的。
虽然他很想说,他真的不是故意,但就算他自己也不会信,便只能背了这锅。
沉默片刻,俞君遥才岔开话题,出声招呼两人坐下。
“这是我在南蛮那边,搜集到的一些东西,你俩自己看看。”
俞君遥说着,将自己身前一摞整理好的折子,往二人身前推了推。
然后又起身,将屋中的烛火,移动到两人跟前。
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江巧带着疑惑和猜测,翻开俞君遥推过来的折子。
阎渊坐在江巧旁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两人不过刚刚看清折子上的字,就忍不住齐齐抬头,朝对方看过去。
见对方眼中,是同自己一样的震惊,又默契地低头,继续朝下看过去。
对面的俞君遥,见两人没有功夫搭理自己。
便施施然起身,先给两人各自斟了盏茶,然后自己才看着窗外,悠然细品起来。
映着外面被灯火照耀的湖水,俞君遥的眼中,仿佛有粼粼波光,细看又仿佛有惊涛骇浪。
他的外表就像这辉煌灯火下的湖水,让人觉得平和温柔。
可他心中的恨,就像强行隐忍的猛虎,只等瞅准机会,便会猛然扑上去。
对于照拂江巧这件事上,他确实心中有愧。
但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早就不应该有良心,愧不愧的有什么重要。
他的余生,只有报完仇,才是他自己可以支配的。
正当俞君遥眼睛微微眯起,陷入自己沉思的时候,听到对面阎渊突然出声道:
“这茶太浓,别喝,一会儿回去该睡不着了。”
扭头看去,就见江巧端起手边茶水,刚准备喝就被阎渊阻止了。
但江巧明显不是听话的人,只见她不满地皱眉,看着阎渊道:
“可你刚才也喝了。”
阎渊淡定的将江巧那只茶盏,放到自己那边,边看折子边说道:
“正是因为我喝了,才知道这茶浓。”
江巧无言以对,只能不屑地撇撇嘴,但到底没再喝那浓茶啊。
看到这一幕,俞君遥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兴味。
能帮她考察出一名合格的夫婿,也算是另一种照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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