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丁少夫人说的孔雀,是在下我喽?孔雀多美啊,承蒙夸奖了。但是,丁少夫人有自知之明,觉得你自己会是什么呢?”时酥挑眉,口齿伶俐道。
丁氏怔在当场。
大概没有想到,时酥的脸皮这么厚。
时酥不给她缓冲的时间,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遍,捂嘴笑道,“丁少夫人倒是简朴得很,让我想到了某种动物。对了,你不是想听诗么,我这里恰好有一首,不介意的话,吟诵给你听听?”
丁氏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听她说要吟诗,立即嗤笑,“哦,容世子夫人还会赋诗?那真是稀奇了。”
时酥点点头,目光看着她,言笑晏晏,“我也觉得稀奇。”
丁氏皱了下眉,总觉得对方的目光,让她不舒坦。
可不等她说什么,下一刻,但听到时酥清了清嗓子。
紧接着,女子清亮的声音道:“山鸡照渌水,自爱一何愚。文采为世用,适足累形躯。”
等着看她笑话的丁氏,听完,面色一变,本就尖细的声音,此时倏然变得尖利难听了起来,“时氏,你什么意思?你在将我比作山鸡?”
在场有反应快的夫人,已经明白了过来,个个掩唇憋笑。
还有人窃窃私语道:“说真的,这丁氏整天穿得灰扑扑的,还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与那山鸡确实挺像的。”
“对啊,容世子夫人的这首诗,形容得再贴切不过了。”也有人受过丁氏气的夫人,附和道。
一时间,在场的夫人们,看向丁氏的目光,都很是耐人寻味。
丁氏气得面色铁青,银牙差点咬碎,“容世子夫人,还请给我一个解释。”
“丁少夫人快别动怒,我并没说山鸡就是你啊。”时酥无奈道,“我是个粗鄙之人,所吟诵的诗,可能不对夫人的胃口,你权且当个笑话来听便是,千万不要对号入座啊。”
她话音刚落,旁侧传来一道突兀的“噗哧”笑声。
时酥愣了下,转头看去。
满场的夫人,虽然也都在看丁氏的笑话,可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笑,给丁氏没脸啊。
可现在,竟有人当场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是哪位夫人?
时酥心里稀奇着,只见左侧的地方,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正站在一位雍荣华贵夫人的身后,笑得肆无忌惮。
见时酥看来,那位夫人歉意地笑了笑,“让容世子夫人见笑了,这是犬女雪儿。雪儿,给世子夫人见礼。”
少女这才收了笑意,对时酥拱了拱手道:“雪儿见过世子夫人。”
时酥一怔,旋即点点头,“雪儿妹妹。”
那位夫人无奈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你这皮猴,没规没矩的。”
雪儿不甚在意地说:“这有什么打紧?世子夫人又不是外人。”
时酥闻言,有些失笑。
这姑娘也可爱了吧。
“让你见笑了。”那夫人苦笑道。
时酥摇摇头,“夫人言重了,我倒是觉得雪儿姑娘挺可爱的。”
“娘,你听到了吗,世子夫人夸我可爱。”雪儿挤眉弄眼。
夫人无奈摇了摇头后,看向时酥,意味深长地说:“世子夫人着实令我感到意外。”说着,她突然转过头去,对后面的人道,“你这位儿媳,实在有趣得紧,作的诗也是俏皮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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