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酥打开窗子,就看到沈玉婉一身白裙站在外面,脸上还覆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眸,整个人看起来圣洁无比的样子。
她眉头挑了下,夸赞道:“玉婉这身妆扮,还真是别致,我差点以为是哪里来的仙女呢。”
沈玉婉目光闪了闪,垂眸谦逊地说:“我昨夜可能着凉了,早上起来,有些微咳嗽,故而戴上面纱,倒让嫂嫂见笑了。”
“原来是着凉了啊?那你没事吧?”时酥语气关切问道。
“劳嫂嫂担心了,已吃过一副药,没什么大碍了。”沈玉婉说着,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句。
时酥见状,唇角勾了下,担忧地说:“若是不舒服,你便别去了,我会跟丁少夫人说的,相信她不会怪罪你。”
沈玉婉摇头,“一点小毛病罢了,没大碍的,若是嫂嫂没事了,那我们便出发吧。”
时酥闻言,点点头,“好啊。”
沈玉婉朝她行了一礼,在春喜的搀扶下,身姿娉婷地上了后面的马车。
目送她上了马车,时酥收回目光。
这沈玉婉还真是会装啊。
一个诗会而已,竟故意打扮得这么神秘,偏偏还假借生了病这个借口。
可真是虚伪啊。
她看了看府门的方向,放弃了要回去找容桢替自己解开腰带的想法。
很快,马车行驶起来,一行人出发了。
今日丁府举办诗会的别院,在城外,马车出了城后,又行驶了一段路,才到目的地。
一行人到的时候,丁府别院前,已停放了许多马车,显然,今日来参加诗会的人不少。
待马车停稳后,时酥便在玉翘和绮红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沈玉婉已经候在那里了。
见时酥下来,她刚要说话,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这位,便是容国公府的二少夫人吧?”
几人望去,见是一位管事打扮的嬷嬷。
时酥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怎么一眼认出戴着面纱的沈玉婉的?
“正是。”沈玉婉点了点头,迟疑看向那人,“你是……”
管事闻言,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礼,才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丁府别院的管事郭嬷嬷,我家少夫人早早便命我在此等候容二少夫人了,可让我等到了。”
沈玉婉闻言,心里颇为受用,点点头,“郭嬷嬷。对了,这位是我们……”
她正要介绍一旁的时酥,郭嬷嬷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什么原因,竟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容二少夫人,我家少夫人已等候多时了,诗会也快开始了,还请先随我入内。”
沈玉婉尴尬地看了时酥一眼,点点头道:“那劳烦了。”
“容二少夫人客气了。”郭嬷嬷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二少夫人请。”
沈玉婉看向没说话的时酥,一副歉疚又无措的模样,“嫂嫂,那我们一块进去吧。”
时酥已然看出那管事嬷嬷是故意怠慢自己的。
她坐的马车,行驶在前,而且分明有容国公府的标识,但那管事嬷嬷却像看不到般,反而一眼就看出了戴着面纱的沈玉婉。
这事情,可真是稀奇呀。
她原本就不喜欢丁氏这个人,也不喜欢这个劳什子的诗会,可人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也不好就这样子走人。
否则指不定会传出她小家子气的闲话。
她拉住面露忿然,欲冲上前找郭嬷嬷理论的绮红,笑眯眯地看着沈玉婉道:“看来玉婉跟丁少夫人很熟嘛,管事也只认得你,我初来乍到,不认得路,便只能由你领路了。”
沈玉婉见她丝毫不见恼意,惊讶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