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惯常出入此地的冯珩见了,都禁不住有些眼花缭乱。
尤其年轻的舞姬们,个个貌美如花,身段婀娜,引得客人们流连忘返。
不过冯珩此行,可不是来找乐子的。
想到正事,他收了心思。
通过相熟的管事,他很快找到了容国公所在的雅间。
不过他过去的时候,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香氛弥漫的雅间内,容桢和容赫父子,相对立着,气氛剑拔弩张,歌姬舞姬们个个面色发白地瑟缩在一旁,同行的官员也是不知所措。
冯珩心里一沉,快步过去。
“景之,我说你出来寻欢作乐,也不叫上我,太不够意思了吧?亏我累死累活地为你卖命!”说着,他一拳擂在容桢的肩上。
容桢看到他,神情怔了下,显然有些意外。
“咦,伯父怎么也在这里?”冯珩转身,像是才看到容赫般,一脸纳罕。
“来人,给爷上酒来,今晚好不容易碰到我容伯伯,我得跟他喝一坛。”
管事的很快送来了酒。
冯珩自来熟地一手搭在容赫肩上,另一手则拎了酒坛,吊儿啷当道:“伯父,晚辈素来敬仰您,一直以来,在我心里,您就是神,小时候,我就羡慕景之有您这样的父亲,还曾渴望您变成我的父亲呢。”
容赫僵冷的面容,终于缓和了些,瞥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酒坛,“不就是喝酒么,就你话多。”
冯珩哈哈大笑,“伯父果然爽快。”
“喝吧。”容赫揭掉泥封,将酒坛递给他。
冯珩眼皮一跳,硬着头皮接过。
容赫从管事手里拿过另一坛酒,同样揭掉了泥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喝不完的,就是小狗。”
冯珩神情一凛,嘴里哇哇大叫,“区区一坛酒罢了,怎么可能难得倒我,我可是千杯不醉。伯父,我先干为敬了。”
说着,他便捧起酒坛,一副视死如归般的悲壮神情,将嘴巴凑到酒坛口上欲饮。
却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将他手里的酒坛拎了过去。
冯珩一愣,“景之……”
容桢淡淡瞥了他一眼。
冯珩霎时有些心虚,摸摸鼻子,没再说什么。
他酒量其实还可以,只是他的体质奇特,喝了酒,会浑身长疹子。
容桢拎着酒坛,对着容赫手里的酒坛碰了一下,淡淡道:“冯珩不能喝酒,我替他喝了,父亲请!”
容赫怔了下,刚要说什么,却见他已举着酒坛在喝了。
他停顿片刻,也举起了酒坛。
父子俩相对而立饮着酒,原本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便消散了。
“好!”冯珩带头鼓起掌来。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抚掌称赞。
“不愧是父子,都是海量汪涵。”
容赫喝酒的动作微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继续饮酒,期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方才的那丝异样。
教坊司的酒浓烈醇厚,后劲很大。
父子二人没片刻,便喝了一坛。
初时没什么,但没多久,后劲便起了。
容桢俊脸微醺,看着眼前的男人,眯着眼睛道:“父亲回去吧,别再让我母亲伤心。”
容赫同样已是微醺,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疲惫道:“你多虑了,你母亲的心思,从来没在我身上,又岂会为了我伤心?”
容桢俊眉蹙起,冷冷道:“你怎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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