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一阵心惊,景之是怎么知道的?
时酥也惊讶地看向容桢,傅氏决定生下孩子,是受了容老夫人的胁迫?
他怎么这样说?
不过昨夜,对于傅氏有孕一事,老夫人确实表现得很激动开心,也极希望傅氏能生下来。
难道傅氏生下孩子的决定真的跟老夫人有关?
因为太过惊讶了,时酥都忘了自己的手,还被容桢握着。
傅氏很快镇定下来,蹙眉道:“景之,你多虑了,你祖母没有胁迫我,我是自愿想生的,这毕竟是我的孩子,我自己舍不得。”
容桢没说话,但看着她的漆黑深眸中,却带着洞悉一切的犀利。
傅氏心下一慌,这孩子太敏锐了,什么都瞒不过他。
这事情,万不能被他知道了,一旦被他知道,他定会去追查。
那么一来,她守了几十年的秘密,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想到这里,她紧紧攥住了帕子,心里虽然慌乱,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
这孩子自小便聪明过人,洞若观火,凭一点蛛丝马迹,便能找出真相。
况且,虽然有老夫人胁迫的成分在,但她自己思虑过后,也确实是想生下孩子。
老夫人的胁迫,不过是坚定了她的决定罢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神色认真地说:“景之,是我自己想生下这个孩子的,无关任何人,你别误会你祖母,你祖母待你我都很好,可别寒了老人家的心。”
容桢沉默片刻,点点头,“只要是母亲自己乐意的就行。”
傅氏见状,在心里微松了口气,只要他不再怀疑就好。
否则,她真怕……
唉!
屋内凝重的的气氛消散,时酥也暗松了口气。
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容桢握着。
而且桌底下,这家伙正把她的手当成玩具般把玩呢。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让她心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脸不受控制地红了。
“酥儿很热么,脸怎么那么红?”这时,傅氏诧异地说。
时酥闻言,羞窘万分,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脸,结结巴巴地说:“呃,这屋里,是有些热。”
容桢低声笑了下,吩咐下人,“世子夫人说热,给她切盘冰镇西瓜来。”
“是。”下人应声,很快去了。
时酥:“……”
在傅氏看不到的角度,她转头瞪了容桢一眼,无声道:快松开!
容桢欣赏着她绯红俏丽的小脸,心情愉悦,但就是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
时酥懊恼万分。
她这是一朝不慎,上了贼船,还下不来的那种。
偏偏这个男人,还无视她的窘迫,一根根把玩过她的手指。
她又是气,又是羞。
实在是太太太亲密、暧日未了。
下人很快端来了切好的西瓜。
容桢接过,直接放到了时酥面前。
“夫人多吃点,能解热。”
时酥听着他一本正经调侃的话语,心里恨得痒痒的。
偏偏碍于傅氏在看着,她又不好发作。
她拿起西瓜,故意吃得“咔嚓、咔嚓”响。
她没看到的角度,容桢黑眸中闪过宠溺。
不过他一抬头,便对上了傅氏含笑的眼睛。
他愣了下,旋即有些赧然。
时酥西瓜刚吃完,李嬷嬷便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