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强颜欢笑,玉翘心里很难过。
月前从天香楼离开后,世子夫人便带着她离开了淮阴。
回京城的路上,世子夫人与她一直有说有笑的,但她却感觉得到她心里的难过和不开心。
方才她与世子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世子夫人虽然说得决绝,但她心里其实仍有世子,说出和离那样的话,她心里该有多痛苦?
玉翘敛了敛神,不甚在意地说:“小风寒罢了,奴婢躺了这么多天,已经好了。明日,奴婢就可以和绮红一起打理铺子了,到时,您便好好歇息,好好去玩。”
绮红也附和道:“玉翘说得对,明日您便好好歇息,奴婢们定将您的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看着丫鬟们认真的神色,时酥心里划过暖流,她握了握两个丫头的手,点点头,“嗯。”
沐浴后,时酥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从早忙到晚,明明她已经很疲惫了,可是这会儿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天香楼的事情,她刻意都不去想了,却因为今日的事情,再次浮现在脑海。
那日从天香楼出来后,她便和玉翘离开了淮阴。
她本想带着玉翘远走高飞的,但是顾忌着容桢的手段,她便是走到天涯海角,也必定会被找出来。
索性,她便带着玉翘回了京城。
她并没有做错事情,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跟容桢和离。
只有和离,她才能恢复自由身,日后堂堂正正地生活,不必躲躲藏藏。
只是回到京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夫人和傅氏,便没回国公府,而是遣人通知了绮红后,住进了铺子,并和两个丫鬟,筹备起了铺子开张的事宜。
忙碌的这些天,她已甚少去想淮阴的事情。
可她没有想到,今日容桢竟会出现在铺子里。
走时,他喷出的那口鲜血,一直搅扰着她,令她心神不宁。
他为何会吐血?
难不成,她说的话,真的伤到了他?
可他若真那么在意她,为何还会背叛她?
事实上,他确实被别的“女人”吸引了。
在不知道那舞姬是她的情况下,他情动了。
那日天香楼上的屋里,他眸中翻涌的欲念,以及迫不及待地举措,在她心里狠狠刺了一下,很疼很疼。
难道男人都是这样的?
心里可以爱着一个女人,但也可以毫无压力地去睡别的女人。
可是这样的爱,她绝不会要,也不屑要。
她闭了闭眼,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一夜无眠。
快天亮时,她听到两个丫头在院子里忙碌的动静,心里有些惫懒,便没有起身。
躺了许久,她仍是没有睡意,便起身梳洗了一番,穿戴好后,便独自从后门出去了。
她一个人在街头闲逛,却意外地碰到了傅氏。
彼时,傅氏坐在马车里,是李嬷嬷看到的时酥。
“夫人,那个……好像是世子夫人。”李嬷嬷惊诧道。
傅氏听到了,连忙掀起车帘往外看,果见时酥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纤细瘦弱的身子,看着便让人心疼。
“世子夫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嬷嬷正奇怪着,便见傅氏已起身从车厢里出来了。
李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她。
时酥站在一家水粉铺子前。
她本想进去逛逛,买些水粉的,可突然便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