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见过无数杀戮,此时看着他这模样,都不禁有些心惊。
回过神来,容赫忙道:“容桢,这事情,你不要多想。”
容桢顿了下,察觉到时酥也担忧地看着自己,他垂下眼睛,敛了杀气。
他“嗯”了声,握过时酥的手,出了前厅。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容赫眉头微皱,心里有着担忧。
这个孩子,自小心思便重,他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
方才他眸中迸发的杀意,令他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担心。
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这般一再逼他,到时候父子反……
“我们……欠了你很多。”这时,傅氏突然开口道,语气满是歉疚。
容赫一怔,敛了思绪,望向她,在看到她清冷的脸上,布满的愧疚时,他眉头皱起,沉声道:“胡说什么?你们谁都没有欠我,别多想。”
傅氏低低叹了口气。
有时候,她真是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图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给了她和容桢无尽的庇护,今日又因为她和容桢,被皇帝降罪。
他为她们母子做了这么多,却从来没有得过她的好脸色。
想想,确实是她不知好歹。
一时间,傅氏心里想了很多,也看淡了很多。
容赫见她低着头沉默,怕她心里多想,便起身揽住了她的腰,语气轻松道:“你真不要多想,我觉得这样挺好,没了职务,我不知道多轻松自在,今后,我什么事也不用再管,可以留在府中,多陪陪你。”
傅氏闻言,沉默着点点头,头一次,柔顺地任由他抱着。
容赫见她如此,心里有些愧疚,但很快,又被心里的愉悦满足,给代替。
……
再说容桢和时酥从前厅离开后,便回了落雪院。
时酥想起容桢在前厅时带着杀意说的话,又见他此时一脸深沉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忧,握住他的手道:“别想那么多,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容桢闻言,抬眸看着她。
见她眸中有忧虑,心里突然很是歉疚,同时,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若连自己的妻子家人,都保护不了,岂非枉为人夫,枉为人子?
他们皇室一再相逼,加上他母亲的仇,他便是舍了一身剐,他也得颠覆了他们厉氏的江山不可!
他黑眸微微一眯,忽然伸手将时酥抱入怀里。
时酥愣了下,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想摸摸他的脸,他却突然松开了她,并温声道:“晚上不用等我,我可能会晚些回来。”
时酥闻言,点点头,“好。”
容桢摸了摸她的脸,便起身走了。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时酥隐约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皇室本就欠着容桢母亲的血债,今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心里只怕已经盛满了对皇室的怒怨。
而这怒怨,是势必用血来偿还的。
时酥心里担忧,但也不会去阻止容桢。
且不说,皇室害死了容桢的母亲,就是这皇权至上的时代,今日有个厉天心,明日就会有别的王爷。
只有将至高的权力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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