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这是夸奖吗？」

  「对啊！」

  我轻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那我也要说，我觉得你也很像这滴雨。」

  他一副若有所思样，「原因，说来听听。」

  「唔…应该是你的眼睛，很清澈，能看穿我的心思。」我指着他的眼睛。

  「那就是因为你心思单纯我才看得清啊！」他狂笑。

  笑…笑屁啊？

  我反驳，「不对，是因为你的眼睛清澈透明才看得清我那一点都不单纯的心！」

  他伸手揉乱我的瀏海，「随便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

  不…我？

  完了完了！他再这样看着我，我怕我会支撑不住啊！

  我不能喜欢他的。

  没有为什么。

  「蓝末雨，你还记得吗？」我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嗯？」

  「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二年级还是喜欢我，我就可以告诉你答案，」我顿了顿，「无论是好是坏。」

  「所以你现在要回答我了吗？」

  我摇头，「你先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喜欢。」他毫不犹豫的答到。

  我害怕了…

  「好，」那我要说了，「我回答你…」

  他专注地看着我，眼底流露出的期待让我不禁愣住。

  我，会不会伤到他？

  可是我也不想骗他…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係很好。」我轻轻说着，感觉喉头一阵苦涩。

  蓝末雨，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嗯。」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声，但我读出了他的眼神-

  失望。

  没有比这个更让他失望的事…

  我再度闭起眼睛，埋首在膝盖上低声啜泣着。

  「对不起，我…」抬起眼，我想我现在一定哭得很丑吧？

  「不用道歉，泱泱，你永远不要和我道歉。」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想要你记住一件事。」

  我吸吸鼻涕，「什么事？」

  「你永远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

  那一瞬间，我真的好想哭。

  于是，我趴在他怀里哭得唏哩哗啦。

  我真的，真的不值得啊！

  「欸，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哭了好一会，我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

  「我也不知道。」蓝末雨垂下眼眸。

  但他又随即换张脸，勾起笑容，补充说：「但当朋友就够了，这样我也很开心。」

  白痴。

  我真的很想这样骂他，但又说不出口。

  「不然我们再做个约定好了。」我举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明年，我们一定会再来看星星，然后，我会和你说出最后的决定。」

  他頷首，「星星当然要一起来看，但最后的决定就留到毕业典礼再说吧！」

  「喔，可是我又想到了，说不定到时候就会交女朋友。」

  他出手，打了我的前额，我痛得哇哇大叫。

  「你…你干嘛啊？」

  「我还不会交女朋友，才刚被你拒绝，而且这是第二次了，我不会移情别恋的。」

  「你…你确定？」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假的。

  那一个瞬间，我记得很清楚。

  流星又划过天际，我们俩的眼睛倒映着闪烁的星光，这一刻，谁都不会错过。

  他篤定的语气，说着：「我确定。」

  但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又有谁能知道？有谁会那么相信自己那时许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