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取回搁在那的狐狸面具与风车之后,再三步并成两步跃下百阶高的石梯。
待双脚稳稳踩在地面上,意识昏乱的方舞仰头一看,斗大的招牌映入眼帘——lovehotel。打小在温泉与旅馆随处可见的箱根长大,方舞对此招牌并不陌生。
“我们……”她转头看著信二发问。
信二倾过身,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我要你。”三个字,简单明白地吐露他内心的渴望。
方舞脑中突然闪过刚才那对男女抵死缠绵的模样,下腹不禁窜过一阵激流。
“但是……”方舞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她真的可以吗?虽然她内心也充满了期待,但她好怕自己没法像刚才那个女人那样,如此狂野、尽兴,没办法让信二快乐……
信二不说话,只是拉著方舞趸自往前走,选好房间取走钥匙,方才走进房间,信二热切的唇已然寻上她的。
经他一个晚上热烈地吮吻,方舞粉红的小嘴如玫瑰花蕾般,艳红肿胀。但敏感度也更增加,只消信二嘴轻轻一吸咬,诱人的低吟声就会不住地逸出她唇办。她娇软无力的模样更加添了信二体内的欲望。吻著吻著,信二突然将她往房中大床上一摆,她穿在脚上的木屐“喀答”两声掉在地上,只见她原本端庄合起的浴衣下摆,如盛放的花朵敞开,露出一双秀美纤白的小腿。
“好美……”一层淡淡潮红布满方舞的颈脖与脸上肌肤,信二像想察探它究竟会蔓延到何种地方去似的,一把扯开她已然零乱的衣襟。
方舞“呀”一声地低叫,娇羞地想以双手捂住前胸,而那欲拒还迎的姿态,更教信二心醉神迷。
他贴近身子,俯低头轻轻啃著那滑嫩的美肌,然后手指移到她开敞的前襟,如蛇般灵活的大掌轻轻探人,伸手握住那仅及一握的秀美乳房,爱不释手地将它含握在指掌问揉弄,然后将已然挺起的乳尖吮入口中。
当他轻轻一吸,方舞唇办立刻逸出一声呻吟。
“信二……”
“痛吗?”瞧见她蹙紧的眉间,信二哑声问。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了下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好乱的感觉……”她小手轻压著自己的小腹,秀丽的眉眼浮现浓浓困惑。“就这个地方……”
方舞不知道,当她张著她那充满无辜,又写满魅惑的水眸凝视信二时,会激起信二多大的渴望。
难耐处正是在于她的不自觉,她连一点诱惑他的意图也无——天呐!信二粗喘,再次俯头亲吻她嘴,真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
“我看看——”
一边说话,他顺势将她微敞的下摆拉得更开,方舞衣里除了长达膝上的薄汗衫之外,就剩下一条素雅的白棉内裤。“这儿吗?”信二边问边将手掌搭上。
“啊!”方舞突然低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昨天她就在这时候喊停的,可是,方舞脸再度胀红。这地方是她主动跟他提的,她再喊停,好像有点怪。
“我想看你——好渴望好渴望。”信二嘶哑的声音带给了方舞一股勇气,尤其他那火热的黑眸,更是写满他对她的喜爱。
看著信二表情,方舞胸口突然充满难以言喻的澎湃情绪,她长睫一垂,原本按搭在小裤上的小手,突然朝上移开了些。
“那你……不可以笑我……”
他怎么可能会笑她!当信二长指扫过鬈曲的细毛,感觉到底下柔润的湿意时,信二脑袋顿时一空,除了指间湿滑的触感与他胯间硬胀疼痛的男性之外,他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没有什么会比发现自己所爱的女人,正湿漉漉地渴望他,更教男人觉得兴奋满足的了。
信二不想浪费时间,他突然伸手将方舞拉起,大掌摸索解开结在她腰后的绑带。他突然很庆幸今天光子姨没多事地帮方舞穿上整套和服,否则他就得花更多时间对付那绑法繁复的和服系带……
沉浸在信二碰触中的方舞一直傻愣地任他摆弄,直到原本绷在腰上的绑带一松,方舞才蓦地回过神来。
“为什么要拆……”刚才那对男女,也没见他们脱衣服啊——
“在野外做爱才不脱衣……”信二含笑回话:“不然,下回,我们也来试一次在野外——”
“才不要!”方舞羞得身体一片红。“万一,万一被别人看见……”那多羞啊!
“呵呵呵……”信二用鼻尖轻蹭她嫣红的脸颊。“小舞,你怎么会如此可爱?”他想疼她,想紧紧将她融到身体里面,想得他心都疼了。
“可是你不觉得我奇怪?”方舞尝试著将手环搭在他肩上,欲望囤积的美眸水汪汪,迷蒙动人。“其实我都会好担心,我太生涩……会让你觉得不够满意。”
“会的,你会在我指掌间变成熟的……”
信二一边低语,边卸下她腿间的棉裤,然后迫不及待地将他身上的浴衣脱掉,露出他精实有致的修长体魄。方舞一瞬间觉得眩惑,原来,这才是所谓的“男人”。
然后她目光溜至那早已勃挺的男性,她心里猛地一吓。这个——就是她刚才摸的“那个”吗?
不待她想出答案,信二已然躺下,毛茸茸的小腿缠住她的。方舞绵软的身体如订做般密合贴住他,信二黑眸紧锁她眸,然后轻轻摇摆臀部,让他膨胀到尽乎疼痛的男性,贴著她大腿细辗。
“信二……”方舞看著他困惑地低喃:“为什么我会觉得身体又沈又重?”
“因为你也想要我。”他以小腿微微撑开她身体,修长的指滑过那早已准备好的女性秘处。
方舞闭上双眼轻轻叹息,当他手指试探地深入,方舞忍不住惊惧地揪住他肩膀。
“放松,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随著每一句承诺,信二在她唇上烙下一个吻。当她身体习惯他的入侵,开始如吮吸般紧含住他手指时,信二叹息,开始缓慢地挪移起他手指。
“喔……”方舞惊奇地感受那骤起的快意,这是什么感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感觉?
“放松,对,扭摆你的臀部,对,不要怕,太棒了——”当方舞尝试挪动身体,以配合信二手指韵律,信二不厌其烦地在她耳边细诉对她的感情,他多么喜欢她的回应,他多渴望她,待会儿会如何碰触她。
“我会进到你体内,就像我手指现在做的——很深、很深的进入——”
他嘶哑的声音有如火焰,将方舞残留的理智一把烧空。本来就是极度敏感的人,被他这么一催诱,方舞更是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忘我之境。
“信二——”
一声哽咽啜泣从她嘴里逸出,然后她身体蓦地一缩,一股庞大的情欲突然朝她袭来,黏滑的稠液将信二手掌濡湿,方舞偎在他胸前不住喘息,还未曾理解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转变,信二已然起身戴上保险套,然后将身体移到她腿间。
“小舞——”他突然唤。方舞刚刚睁开情欲氤氲的大眼,信二已同时将他沉沉的勃起探进她体内。
“唔!”突来的疼痛感教方舞身体一缩。
意识到方舞的不适,信二手心轻挲她下腹,不过一个眨眼,方才疼得教人一缩的刺痛,已然消失不见。
刺痛一消失,那胀卜卜的饱满感随即朝她袭来。说不上来那种奇异的触感,到底是舒服还是其他,她满脸困惑地扭扭腰臀。
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一直勉力停住下动的信二,突然伏在她身上嘶声喘息。“先不要动,小舞……我不想伤害你……”
“但是……”她摇摇头,身体内有一股冲动,呼喊著要她做点什么。“我觉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信二懂了。他抬起头重重地吻过她后,开始慢慢地往前推进,为他接下来的占领做好准备。
方舞瞪大双眼,尤其当他沉重的男性退出,再重复入侵,在她体内细致摩擦的感觉,教她整个人神经瞬间绷紧。
“信二……”她白嫩的小腿勾住他瘦劲的腰际,不自觉扭起腰臀,配合起他的动作。而这小小动作更加深了身体的愉悦!方舞就像初次登上云霄飞车的小孩一样,被接连而来的刺激震撼得来不及反应,但是,感觉又是那么棒!
“对……小舞……就是这样……”信二嘶声鼓励道。一边动作,他手一边轻抚臀部、腰际。仿佛觉得这样的亲近仍不足够,信二突然拦腰将她往身上一抱,两人面对面坐著,方舞惊奇地瞪大双眼,信二微笑。
“这个——”好像他们刚才在神社园子里看见的!
“喜欢吗?”他仰头亲吻她细嫩的脸庞,当方舞害羞地点了下头后,他才伸手捧起她臀部,开始上下轻送。
极致的快感有如闪电般窜过方舞身体,尤其当他身体肌肤贴著她摩挲,更是一下将她推往最高点。方舞张开闭起的双眼,大眼涣散地注视她面前的男人。
信二双眼从头到尾,一直没离开过她脸。当看著他向来平静的脸庞,因为欲望而汗湿、紧绷、沉醉……一阵难以形容的愉悦之情,突然将她身体填得满满。
她好高兴自己能够拥有影响他的能力。
情欲之浪来得如此突然,念头方落,就在他最后一个躬身前,教人脚趾忍不住蜷缩起的快感,突然朝她袭来。
“信二……”方舞脑子一空。
“我在。”仿佛正在呼应她的召唤,信二将怀中的方舞牢牢抱紧,以一记沈猛的进入之后,蓦地在她体内释放出热流……
第八章
“小舞?你还好吗?”等在门已关起很久的浴室前,已穿好衣裳的信二忍不住出声问。
过了几秒钟,才传出门把转开的声音。
“我一直绑不好……”方舞揪著仍旧散乱的浴衣前襟羞怯地说。她躲在浴室摸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真的很奇怪啊!她看光子姨弄,感觉上就那么几个左拉右扯,一下就把浴衣穿好了,可是她在里头弄了快二十分钟,就是拉不出一点整齐样……
“过来。”信二笑著对她招手。
方舞微嘟著嘴巴跨出浴室门。
“你手压这里,对,压著就好……”
方舞像孩子似的,傻憨憨照著信二的指示做,他要她手压著她就手压著,他要她转身她就乖乖转身。其实信二并没帮女人穿过浴衣,顶多只能帮方舞弄一个男生式穿法。看著自己在梳妆镜里的身影,方舞白皙的脸颊蓦地浮现两抹红。
“一看就知道我曾经脱下来过。”
“后悔了吗?”信二站在她身旁问道。
方舞摇摇头。“不是后悔,我只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信二微笑。“那么下回还是学学神社那一对,来个不脱衣的做爱。”
还糗她!方舞娇嗔地轻顶了下他手臂,信二朗声大笑。
“好、好,我不逗你……”他走到床头柜拿起门钥匙,然后将手朝她一伸。“我们走吧。”
“嗯。”方舞温顺地将小手搭上,信二稳稳地牵住。
外头正是庆典散尽的时分,两两成对的情侣们和信二他们俩错身而过,没人对从lovehotel离开的他们多投予丝毫的注意,只是方舞仍旧觉得害羞不已,对她来说,今晚一夜,已经是她二十多年来做过最大的突破。
两人坐上toyotacamry准备返家之际,方舞忍不住叹息道:“我有一种不枉此生了的感觉呢!”
听闻此言,一股不太好的预兆倏地浮上信二心头,只是再一想,实在想不出任何一点危险性——大概是因为太幸福了,才会蓦然浮现不安的感觉吧。
“这句话等我们七老八十再说也不迟。”他转头瞟了方舞一眼,眼眸里写满宠爱。“这世界还有很多东西,是我们还没一起去看过的。”
方舞垂下头,唇角浮现一抹甜美笑意。“我知道,我只是感觉太幸福了。”
车子才刚开了一会儿,方舞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打起瞌睡,连夜来的恶梦加上欢爱后的肉体疲惫,方舞虽然很勉力强撑,但仍旧敌不过睡神的召唤。
看她睡得那么香,信二舍不得吵醒她。将车开回北屋停好后,他弯腰抱起方舞,甚至就连进家门了,也未曾把她放下。
“少……”光子姨方唤,就被信二以一噤声动作止住了声音。光子姨点点头,急忙走在前头帮信二开门。
“菊之间,还樱之间?”光子姨无声地问道。
信二想也没想就朝樱之间走去。“把小舞睡衣拿来。”他小声吩咐。
光子姨鞠著躬,轻轻地应了一声。“嗨。”
“到家了?”
当信二帮忙方舞更换她身上的浴衣时,她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信二凑脸轻吻她,轻声表示要她继续睡。“睡吧。”
“喔。”方舞憨憨地点点头,当信二将她放倒在铺位上,她只翻转了个身,将身上的棉被牢牢抱紧之后,就又跌入黑甜梦乡。
看著她毫不防备的睡姿,信二很惊讶他生命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那么大的改变,在一个多月前,他仍然是个无牵无挂,从不需要任何人的寡情男子,但此刻,他才蓦地明了心里惦记著一个人的感觉,竟是如此地深刻、教人满足。
“我可爱的小舞……”
彷佛可以感觉封他的低唤,熟睡中的方舞尝试地将身量靠近他,信二轻轻挲挲她脸庞一会儿后,这才拿起堆在—旁的浴衣,将卧房门拉开。
“光子姨。”
信二出声唤。“嗨”的一声,光子姨一下从走廊底端碎步跑来,接走他捧在手里的浴衣。
“吩咐下去,小舞是我的女人,我不许北屋里外任何一个人对她出言不敬。”
“是。”打从看见少爷抱著小舞回来,光子姨就知道他们两个已成了好事。“对了。”信二正要转身,光子姨像突然问想到似地发问:“那今后,小舞就留宿在樱之间里了?”
信二转头看了铺位一眼。“这事等她醒来再说。”
“是。少爷晚安。”光子姨悄然无声地退下。信二重新拉上纸门,回到方舞身边。
颐长的身体俐落地钻进棉被里,受惊扰的方舞微微睁眼,信二温柔地将她带进怀中,感觉到他沈稳的心跳,方舞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信二…”
“我在。晚安。”信二亲吻她甜美的唇角,然后伸长手,按掉床边的照明灯。
当时辰从亥时跨进平时,已纠缠了方舞好几个礼拜的黑影,再度来袭!而此次它扑上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梦中的方舞反抗的念头才刚闪过,侵蚀的黑影竞已来到她身边,宛如嘴巴般,一口将她吞没。
不!
被黑影团团笼罩的方舞大吃一惊。就在她惊慌失措问,她突然听见远方传来一诡谲男音——
“终于啊……”
是谁?!
梦中的方舞惊惧地四处张望,可是笼罩她的黑影是如此深合,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方舞在黑影中左突右闯,下管往哪个方向走,就是无法挣脱黑影的控制。
“谁来救我……”梦中的方舞对著深浓的黑影深处喊著,但很奇怪,不管她怎么卯足了劲大声叫喊,她所发出去的声音,在她听起来,却不过是些细小的嗡嗡声。
怎么会这样?!
尖锐的恐惧如针般剌进方舞身体。她该不会:水远都得留在这黑影中了?
“杀了伊织信二……”
什么?!
身处在黑暗中的方舞蓦地拾起头。她刚听到了什么?
“杀了伊织信二、杀了伊织信二……”诡谲男音有如念咒般,不停地复述这句话。
这才是诡谲男音吞食掉方舞神智的真正企图,只有彻底隔绝方舞神智与外界的连系,他才能进一步控制方舞的身体。
“杀了伊织信二……”
男音在方舞脑中下著指令,原处在熟睡状态的方舞蓦地睁开眼睛,原本灵动灿亮的大眼空空洞洞地瞪视著前方。
“杀了伊织信二……”
半敞的纸门透进门外清澄的月光,将偌大卧房里部摆设照得微微发亮。只见方舞娇小的身子从铺位上起身,白皙赤裸的小脚在榻杨米上俏声移动。
“杀了伊织信二……”
她空洞的大眼环顾室内,终于墙边木柜上笔筒中,发现一把银色外壳的美工刀。刀子像是磁铁般吸引著方舞的目光,她朝木柜走去,轻巧地抽起美工刀,转过身,有如机器人般硬直的身体缓慢地朝卧铺走去。
“杀了伊织信二……”
一阵细微的“噼啪”声响,锋利的刀片滑出银色铝制外壳,正当方舞蹲在铺位边,高举右手,准备朝信二喉间刺去的同时,原本被禁锢在意识底端的方舞意志突然挣脱开黑影的控制,就在那一瞬间——
不可以!
方舞扬举的右手臂一滞,白细的左手同时伸出,一把握住锋利刀刀,挡住了攻击。就在疼痛袭上她身体的同时,方舞意志再度回到她身上,正努力与控制她身体的黑影对抗,只见浑身肌肉颤栗,握住刀刃的左手鲜血直淌……
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当温热的液体掉至信二脸颊,熟睡的信二登时惊醒过来。细长的黑眸先是望见正停在他睑前数寸的双手,在苍白的月光中,红艳的鲜血看起来带著—种诡异的褐光,信二目光调向仍不住颤抖的方舞身上,当她大眼接触到他惊诧的黑眸,豆大泪珠一下滑出她眼眶。
“你快走——”她神情痛苦的低语。“黑影把我关起来,有个声音,它一直要我杀你,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小舞……”信二一骨碌从卧上爬起。“你先把手拿开。”见她握住刀刀的左手正不住滴著血,信二实在很难想像,它到底刺得多深!
“不行……”方舞哽咽说道:“是因为痛觉,我才可以脱离黑影控制,我怕我一松手,它就又把我的意志给吃掉……要我伤害你,我宁可杀了我自己……”
“你不可以!”信二低吼。向来思路冷静,判断迅速的他,竞一时之间想不出应对的方法来。
虽然说痛觉可以唤醒小舞的意志,但信二知道,这决定不过是一种玉石俱焚的烂主意。他尤怕方舞会在她失去自我控制之前,选择伤害自己,以保他的安全……
信二脑中浮现一画面——方舞像只破娃娃般,躺在鲜红的血泊之中——
信二呼吸一停。
“你快走,我求求你,信二,你快走……”
“不,我不能走。”脑中可怕的画面催促信二立刻做出决定,他站起身朝左右两侧探看,终于被他发现一物。
“得罪了。”信二取来男人用的浴衣系带,快速地在方舞手腕缠上八字结,系紧之后再往下压,连著她的手臂,一块紧缠在她腰腹问。接著他低声吩咐:“小舞,可以放手了。”
“真的吗?”一双哭得湿红的大眼闪过一丝下确定。她不知道那黑影拥有多大力量,有没有可能挣脱开系带的捆缚,再对信二不利?
“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他低头轻轻碰触方舞左手手掌。“所以现在,你把左手松掉。”
肌肉紧张加上自我意识仍在与黑影的控制力拚斗,正常人很简单一个动作,张开左手,竟也花了方舞好几分钟时间。当她手掌移开,信二取下她握在右手上的美工刀,一瞧见左手掌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忍不住沉沉抽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控制方舞的那黑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天呐!
当掌问伤口的疼痛略略消褪,方舞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异样,她浑身发抖,惊惧地迭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