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呢?也许她在这方面吃过苦头,使得她十分渴求。
当然,她利用你,伤害了你,这让我非常讨厌她。可她这样的想法没有原则性错误,如果她利用的对象不是你,手段虽然不正当,可我也不会谴责她,明白我的意思么?
许南川的话在我的脑子里转了一圈,我应了声,又问他是不是觉得我的思想太幼稚了?
他呵呵笑,“不会,在不同的年龄段,当作比天大的事都不一样,你的想法符合你的年纪。”
他问我对陈墨砚有什么想法,不是喜欢他么?怎么最怨的不是他?
“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亲人一样的,气过了这页就翻过了。”
他长长的哦了声,说这样啊……
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渐渐的陷入了混沌不清。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就看到许南川眼儿笑得弯弯的望着我,视线朦朦胧胧,他的周身似是散发着一层柔光。
我慢腾腾的坐起来,现在的样子一定傻透了,因为我刚起床的头半个小时,意识还没回笼,不知哪里飘着呢。
他的睫毛好长,我凑近了一根根数了起来。阳光变得刺眼,我面前的他就像是曝光过度的照片主角,搞不清是不是真的存在着。
距离太近了,我盯着他的鼻尖,有些眩晕。
他握住我正在他眼皮上作怪的手,拽着我站起来,“走了,去听狂人们演讲。”
海德公园的东南角有一座雕镂精致的威灵顿拱门,那里是著名的“演讲者之角”,也称“自由论坛”。
十九世纪以来,每个星期天下午,都有人站在装肥皂的木箱上高谈阔论,因此也有“肥皂箱上的”之说。
现在,演讲者大多站在自备梯架上慷慨陈词,演说内容除了不准攻击英国王室,不准对任何人进行人身攻击外,什么都是允许的。
插花——听许先生讲许太太(二)
从我十八岁出国留学到二十二岁在希思罗机场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再见到年年,不长不短,时间恰好够一个梳着羊角辫的毛丫头,成长为青涩的少女。
我有些不敢认了,这还是那个鼓着小圆肚皮,圆滚滚的小丫头么?
偶尔会听到云北提起她,可没有切实的影像见证她的变化。
小丫头像个面人一样,所有的肉肉都用来纵向发展,长身高了。
她的五官更精致了些,只是依旧带着童稚时期的清灵,浑身都透着灵气。
只是,那眉宇间的郁郁是谁添上去的?
她有些拘谨,显然还不能调试没有云北只有我的现状,可她只能接受啊。而我能做得就是尽量的轻松态度,让她放松。
她显然有心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有他们独有的处理方式。
我能为她做些什么?以成人的思维引导,还是等她的小脑袋被异国风情填满,无心自扰?
希望假期结束,她还是过去那个狡黠倔强的小丫头。
年年不喜欢运动,她喜欢睡懒觉,即便是成年后也没能戒掉。
她好不容易起床,还要发呆半小时,防御值降至零。
那时为所欲为是最容易的,咳咳……
我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她穿着kiy猫的睡衣,像个粉嘟嘟的球蜷在那里装消失。
运动多好,能分泌出让人愉快的物质,心态会更积极,她需要的。
我们拿牛角面包也能玩上好半天,和年年在一起我不知不觉就会变成孩子,尽管作为许家长男,我似乎从没有做个孩子的闲情逸致。
许是伦敦难得的艳阳天气氛太好,年年愿意把她的烦恼将给我听,只是单纯的讲述,那样子并非想要寻求帮助。
如果对象不是我,是其他人也是可以的态度,让我有些不舒服,可为什么?
她喜欢陈叔叔的孩子,那个漂亮到不似真人的男孩儿。
可比起“失恋”,来自朋友的打击似乎更严重了些,唔……还是不懂爱的孩子啊。
年年问过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该怎么说?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阳光倾洒在她躬起的后背,她柔软的发丝搭在肩头,不是纯然的黑,像巧克力的颜色。
空气中也涌起一丝甜腻的气息。
她一动不动和我生着闷气,只因为我逗她说不许吃面包,呵呵,可爱的孩子气。
我突然很想摸摸她的头发,手臂抬起又落下,反复了两次,纠结着,生怕打扰了什么。
她身上有我想要触及也想要毁灭的东西,我所没有的东西。
可能,从那一刻起,我就把小丫头放在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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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演讲者之角
远远的就听得到叫喊声,像是有人在争吵,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围成好几圈。
我大致数了数,有十几个小集团,多的有二十多多人,少的只有两三个人。演讲者大多站在自带的小梯子上,离地面不到一米。
有的自言自语,既没有讲台,也没有听众;一个小伙子声情并茂地讲演着,愤怒的声讨着什么;一个中年人时而抑扬顿挫地陈述,时而停下沉思;两个牧师模样的人打扮严肃,似乎在讲和上帝有关的话题;有个人披着一头乱发,手拿空矿泉水瓶,边说边挥舞瓶子,想吸引行人的注意;有几位像是流浪汉,或是疯子,在那里目中无人地唠叨着;几个年轻人在一个长者的带领下唱着宗教歌曲,闹中取静。
每个演说的人都很动情,但听的人多是听两句就走了,长时间逗留的少,而且多数没有反应,几乎听不到附和声或掌声,其他人也不会特意跑来看热闹。
只有一处,一个听众与演说者吵了起来,围观的人及时把他们拉开,否则他们一定会扭打起来。
许南川告诉我,到这儿演讲的都是常客,他们讲得投入,也希望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