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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特朗佩尔蒂埃骑马随特伦卡韦尔子爵出了城堡东门,他焦急地回头瞅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阿莱没有来为他们送行。
佩尔蒂埃一声不吭地骑马走着,自个儿想着心事,没注意身边的人断断续续在聊些什么。他对阿莱没有来为他们送行感到困惑,也在默默地祈祷着此次出使能取得成功。说心里话,他感到意外,也有些失望。他现在想,要是让弗朗西斯去叫醒她就好了。
尽管使团出发的很早,街道两边已站满了挥手送别和欢呼的人群。出使人员的马匹都是精挑细选的,都是些有脚力、适应性非常好的马匹。还有从伯爵城堡马厩里挑选的母马和被阉过的公马,都是速度快、耐力好、最强壮的骏马。雷蒙德…罗杰特伦卡韦尔子爵本人骑的是他最喜爱的并自小一手调教的棕红色牡马。它的皮毛颜色像冬天里的狐狸皮毛。马的口鼻部有块十分突出的白毛,恰似特伦卡韦尔领地的形状,至少有人说是这样。
每一块盾牌上都印有特伦卡韦尔家族的标记。每一面旗帜以及每一位骑士行军盔甲上穿的背心都绣上了家族的徽章。朝阳缓缓升起,头盔、剑和马笼头在朝阳下闪闪发光,就连那些驮行李的马的马褡子都擦得锃亮,马夫甚至能在皮革上看到自己的脸。
使团的规模曾是个颇费思量的问题。规模太小,特伦卡韦尔将难以给人留下值得结盟的深刻印象,而且半路上很容易成为劫掠目标;规模太大,又会让人感觉像是在宣战。
最后,挑选了十六名骑士,包括佩尔蒂埃反对的基岚杜马。这样,连同随从、一帮仆人和牧师、书记员康戈斯以及一个路上随时修补马掌的铁匠,整个使团大约有三十人。
使团的目的地是蒙彼利埃。那是尼姆斯子爵领地内的主要城市,也是雷蒙德…罗杰的妻子阿涅斯夫人的出生地。尼姆斯和特伦卡韦尔一样都是阿拉贡国王……佩德罗二世的领主,所以,尽管蒙彼利埃是一个以天主教为主的城市,而且佩德罗国王本人对异教徒持坚决打击的态度,但使团有理由相信,可以从这块领地上安全通过。
从卡尔卡松到蒙彼利埃,他们准备花三天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特伦卡韦尔和图卢兹伯爵两人谁能抢先抵达那个城市。
年轻的特伦卡韦尔子爵乐观豁达,一路上精神头十足。他和身边的人谈论一些有趣的事,也听别人讲过去的冒险故事。他还和手下人争论什么样的猎狗好,灵狄还是大驯犬,以及母狗现在的价格,还闲聊玩掷镖或骰子游戏时谁赌了什么东西。
没有人谈论此次出使的目的,也没有人讨论一旦子爵与其叔父谈判失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时,队伍后面传来一声粗哑的叫喊声,引起了佩尔蒂埃的注意。他回头看了看,见基岚杜马和阿尔泽乌德普雷克桑、蒂埃里卡扎农三人并肩行走着。那两个骑士也在卡尔卡松训练过并被授予同样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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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十八章
基岚知道老头子在挑他的刺,便抬起头,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着。一时间,两人就这样死盯着对方。不久,基岚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扭过了脸。佩尔蒂埃感到全身的血y都了,生气自己对此毫无办法。
队伍在平原上走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他们从圆城出发时的那股兴奋劲儿渐渐被内心的焦虑取代了,谈笑声断断续续,直到声息全无。
天上的太阳升得更高了。穿着黑色精纺毛纱长袍的牧师最受罪,汗水顺着大主教的额头流淌着,书记员康戈斯胖乎乎的脸上出现了难看的红色大斑点,是那种洋地黄的颜色。蜜蜂、蟋蟀和蝉在枯草丛里吟唱着。蚊子在他们手上乱叮乱咬,马儿焦躁地抖动鬃毛、甩动尾巴,驱赶四周乱飞的虻蝇。
直到太阳升到头顶,特伦卡韦尔子爵才下令让队伍在路边停下来休息。他们认定在这里放马安全后,才在一条水流缓慢的小溪边找了一块林间空地露营。随从们卸下马鞍,用蘸了水的柳树着,像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然后,猛地向她扑过去。他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并将她的后脑勺向墙上撞去,又一把撕开了她的衣服。这时,她高声尖叫着,四处乱打乱踢。他一拳打在她脸上,看到她的脸颊骨被打断,感到很得意。
她腿一软,膝盖着地,倒在了地上,在木头上留下一道血迹。他弯身扯下她的内衣,一把将它撕成两半。他又将她的裙子拉到了腰际,她呜咽着,痛不欲生。
〃她们不得在这个世界生养自己的后代。〃他冷冷地说,从剑鞘里抽出了刀。
他碰都不想碰这个异教徒,担心会脏了自己的身子。他握着刀刃,硬是将刀柄深深地c入了女孩的肚子。带着对异教徒的仇恨,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刀c入她的身体,直到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最后,他还不解恨,又将她身子翻过来,面朝下躺着,用刀在她l露的后背上深深刻上了一个十字。血珠像红宝石一样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这会有助于其他人吸取教训。〃他平静地说,〃扔掉尸体。〃
他在她的碎衣服上擦了擦刀刃,站起身来。
那个小士兵抽噎着。他的衣服上满是呕吐物和血迹。他努力按首领的要求去做,可他的手脚太慢了。
他一把掐住小士兵的喉咙,〃我说了,扔掉尸体。要是你不想落得他们的下场,你就给我快点!〃他朝小士兵瘦小的后背踢去,小士兵的短袍上留下了一个带着血迹和灰土的脚印。对他来说,软心肠的士兵是没用的废物。
院子中央点燃的火堆,在来自地中海的热风吹拂下,熊熊燃烧着。
士兵们远远站着,用手捂着脸,挡住烈焰的灼热。拴在门口的马匹在不停地踢动着蹄子。它们也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显得烦躁和不安。
女教徒们被扒光衣服,并被强迫跪到这伙匪徒面前。她们脚被捆着,手被反绑在背后。她们脸上、被抓破的茹房和l露的肩膀都留下了被施暴的痕迹,但个个一声不吭。当女孩子的尸体被扔到她们面前时,人们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气。
高个子首领走到柴火堆前。他对眼前所做的一切感到厌烦了,对不能抽身感到不安。异教徒并不是他参加十字军的初衷。野蛮的东征行动,是他给手下的一份礼物。这些人必须有事做,以使他们的技艺不会退步,也没机会窝里斗。
〃要把她们烧死吗,殿下〃
他突然抽出剑,猛地一挥,砍掉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女教徒的头。血从她脖子上喷出来,溅了他一身。女教徒的头〃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把剩下的这些异教徒全部杀死,然后将尸首烧掉。还有,谷仓也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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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天开始大亮时,阿莱醒了。
好一阵子,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父亲房间的。她坐起身,舒展着身子骨,等待着前一天的记忆能栩栩如生地走回来。在半夜到天明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她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她不能坐等父亲回来。她难以想象每耽误一天会产生什么后果。
行动,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得多。
阿莱从桌上端起冷冰冰的油灯,朝有些开裂了的玻璃里照了照自己,发现自己脸色苍白,眼睛带着倦意。不过,她从自己脸上看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使命感。
阿莱真希望不要再回自己的房间,但她没有选择。她轻轻跨过睡在地上的弗朗西斯,穿过庭院,返回了生活区。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姐姐的女侍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可能是她醒来后发现阿莱不在,自己也就离开了。
阿莱立即开始行动,不敢浪费一点点时间。
她从衣柜里取出自己最轻便的猎装。猎装用红褐色的松鼠毛皮缝制,淡石头色的袖子十分合身,下摆很宽松,向上逐渐收缩成钻石一样的菱形。她在腰上系了根细皮带,并将小刀和钱包挂到皮带上。
阿莱套上半高筒的狩猎靴,系紧靴筒上端的皮鞋带,在靴筒上又c了把刀,然后将扣环调了调,穿上一件普通的褐色无边带头罩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