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的长发也章鱼一样挥舞,rose抓着她的肩膀对着前面车上的人吼道:“我发誓要效忠那个人!所以我发誓要以性命为代价保护这个人!!”
这什么狗血剧情啊?!宇城一点茫然的看着身边rose擦花的妆容和因为愤怒扭曲的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对面叶秋全也在嗷嗷叫但是风呼啦啦的乱刮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起来像个在威胁野猪的猴子在驾驶座上上蹿下跳。
南宫铭已然吓傻只是无助的转着头把他们挨个看了一遍又一遍,时玄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抱着手臂,一只手不经意的晃荡着手机。然后他打开车门走出来走向rose和宇城。
“表个态吧?”时玄对着宇城说。
“别吵了。”她说,时玄撇了撇嘴表示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她很久之前就明白,如今也依然在面对这个难题,只要有她一天存在在这世上,只要艾克非质依然存在,那关于它的无数争端就不会停止,可是如今她还在回避,能逃避的就尽量不去面对,而又无数次被动的被拉入争执、试验和战场。
她无端想起来在老灰的理发店他说自己“不愿意面对”,可是又被自己狡辩着反驳,想起来陈默海在那个旧仓库对她说过的话“这在于你如何去看待自己的存在”。
这些她不屑的话如今却带着厌恶感蛇一样缠绕在心房上。这时候叶秋全已经抽出来自己的“定海神针”抗在肩膀上像极了遇到蜘蛛精的孙猴子,rose也大叫着放开宇城撩开裙子拔出固定在大腿上的□□,南宫铭赶紧抽出了刀伞(一种在雨伞柄内藏设了刀刃的防身用伞)拔出了里面的利刃挡在两人之间。
“六大家族?”宇城不明白他们说什么,转头看到时玄隐隐发出笑意。
“从艾克非质进入我国实验室的第一天开始就由六个保藏其秘密的家族守护。”时玄微笑着看着她。
“守护这个词用的好。”宇城说,“看来艾克非质非常重要。”
“你是第一天知道艾质的重要吗?”时玄谐谑着。
宇城觉得他的表情这时候像极了陈默海,她脑海中模模糊糊响起在废旧的仓库中那男人低沉而带着玩味的声音:“如果人生是由宿命堆砌的,那就遵照宿命的游戏规则走下去,直到找到悖论,你就能打破牢笼。”
“飞机什么时候起飞?”她探头去问车里的约瑟夫,他说:“9点。”黏腻的热风依然在胡乱拍打但比刚才小了不少,自己油腻腻的头发粘在脸上肯定看起来比顶着一头拖把好不到哪去,她走向吓得僵直的南宫铭朝还在剑拔弩张的叶秋全和rose打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说:“铭铭,陪我上楼一趟。”
“啊?……额,好的……”南宫铭愣愣的看了一下周围的几个人收起了刀伞跟着宇城进了别墅。身后的约瑟夫急忙喊道:“女士们你们最好快一些!”
他们两个默不作声的走上大厅的台阶左转进了一个小圆休息厅,然后推开一扇玻璃门走进一个豪华试衣间,宇城从一个角落拉出来一只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套质地厚实的军装礼服。
“你……你是想告诉我……你忘了带衣服吗?”南宫的声音有点儿沙哑,“……你到时候怎么——”宇城摇了摇头。
“我本来就没打算去。”她说着匆匆收拾起来。
“可是,为什么……到底——”南宫依然不知道该怎么问。
宇城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眼睛,本来想冲口而出很多这些天积压在心底的话,可是这样好吗?眼下那些她本应该顾虑的人都站在自己身边,但自己却根本没有质疑他们的胆量,一生都不离开组织那说出来发泄又有什么用?
永远要作为这种特殊的身份活下去那做这种无谓的反抗岂不是更像一个小丑?她既然选择去信任那些人那就要投入所有的精力去抗争自己内心虚伪的地方,而大喊大叫像一个病人一样怀疑所有医生都是庸医不是很幼稚吗?明明已经没什么可失去,却又要演绎成一个怨妇?
……可是她真的退缩了,她真的不打算去,也许中途就能找个机会跑掉……
“我……”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抓住唯一能信任的一个人,不是陈默海时玄那样深不可测,不是叶秋全和rose是什么家族中的成员,也不是付阑那样在组织内部见过太多世事的人,只是一个单纯的身边的朋友……
想找个人承认自己的胆怯,哪怕不说出口,只想取得一丝的理解和宽慰。
“啊哈,是啊,我能想到了。你是紧张对吗?”南宫铭突然笑出来,“说实话,要是我被逼着穿这么丑的衣服我会跳楼的。”她捡起来地上的袍子端详着。
“但是,我觉得还是以平常心面对比较好哎~你要是真把他当回事儿了那就图样图森破了。不就是个在公众面前露脸的机会嘛,就当玩儿个cosplay给他们赏个脸好了。”南宫把衣服放进箱子面对宇城。
“还记得我从佛森大学毕业的时候有一次代表女权主义联盟在圣马可广场演讲吗?一个人vs三千多拥泵者,还有中途闯进来的一千个反对示威和他们的臭鸡蛋和喷水枪。”知道她总是能是时候的逮着机会炫耀一下,宇城笑了一下看着对方。
南宫铭很漂亮,飘逸柔软的长发,雪白的肤色似乎能莹莹发光,可爱恬静的脸上一双浅褐色深邃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映衬下显得温柔多情。
她应该有西方人的基因,但却从未听起她谈论自己的父母。跟她比起来宇城并不觉得自己算是个女生。
“你有我们呢,楼下那两个人虽然大吵大闹的,但也别当回事儿。”
南宫铭笑嘻嘻的看着宇城依然微颦的眉头,“一个是摩羯座的老女人一个是狮子座的自大狂,一言不合很容易互相看不顺眼啦~~家族的事情会对他们有点儿影响,但并不代表他们的人品问题,我相信他们都只是一时气场不对路罢了~”
南宫铭走近抱了一下宇城然后撩开她脸上油腻腻的乱发:“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儿?说实话你很漂亮,但是这个样子真的丑爆了。”宇城呵呵干笑了一下,自己跟漂亮这两个字可不沾边。
“头发。帮我修理一下吧。”她望着南宫突然说道,眼前的视线被凌乱不堪的发丝遮去大半。
“是吗?!我可以给你剪一个齐刘海吗?!”对方的口气带着激动,冲到梳妆台就拉出一套修剪工具。
“不行!”她躲到一个角落。“你尝试一下!!保证会很可爱的!”南宫挥舞着剪刀跃跃欲试,宇城慌忙拿起宝剑自卫。
就这样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南宫铭还是妥协下来听从吩咐只是帮她把毫无章法的头发修剪的利索整齐了一些,但依然保持着原有怪异随性的发型,并且着重修理了一下荒草一样的留海终于让那人露出了眼睛。
剪得差不多了,南宫让宇城转过来打量着那双一直没怎么看清的黑色瞳仁,对方有些窘迫的回避那种审视的目光,她很少直视别人,但南宫的脸上却有种怪异的表情。
“这双眼睛……好像我在哪里见过。”她喃喃地说,看着宇城的眼睛似乎着了魔一样。“什么?”宇城很奇怪。
“记不清了,好像很多年前我还没见过你的时候……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跟你的眼睛很像的……一双眼睛……”南宫慢慢的说但那表情看起来很难回忆起来。
“啊?你见过跟我的眼睛很像的一双眼睛?”宇城重复着她的话,很奇怪这种表述方式,“你是说一个跟我的眼睛很像的人吗?”
南宫摇摇头依然在沉思:“不,只是一双眼睛……”
“罐子里的眼球标本吗?”宇城脑海中浮现出来南宫铭如饥似渴的瞪着看一个脏兮兮的罐子内悬浮着的两个眼球。
南宫铭瞪她一眼,但随即愣住了看着宇城背后的一个地方,宇城扭过头看到身后一尊爱神的雕像。“是雕像!我只看到了眼睛……跟你的眼睛像极了!”
南宫突然拍着额头说,“在,在7,8年前我见过。组织的大楼内。印象很深……而且相当诡异……”
宇城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7,8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孩儿,不在侦查组,更没跟任何人有过交情,况且如果只是一幅画上的人跟自己的眼睛很像也只是个巧合罢了,怎么被她说的毛骨悚然的。
楼下的车喇叭声响起来了,他们也没继续这个话题,时玄跑上来说打扰了两个人的缠绵时间,但是他们再不赶快下楼约瑟夫他们就要报警了。
所以两个人才赶紧收拾了一下行李走下楼。行李装好了之后,宇城钻进黑色商务车里,前面的跑车就开动驶远了,她看到rose不见了,约瑟夫跟她说rose找本家的司机送她去机场了,她打算乘普通客机去y国。
“发型很不错,女士。”索菲在副驾座上回头微笑着看着宇城,她报以微笑,但发现驾驶座上的约瑟夫冷冷的警提式地瞪了一眼索菲发动了车子。“我们要去那个工业园的e区,那有一辆小型私人飞机在等我们,是今井财团临时派出的。”宇城并不知道这个今井财团又是个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