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阅读_丢掉自己的女人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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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2 / 2)

“我非常爱你。”他说。他拉开了她腰旁的拉链,把她的连衣裙从下至上地脱掉了。

她的身体首次展示在她丈夫外的另一个男人眼里,展现在大柜的镜子里,她有害羞感,这也是第一次。她说:“我好怕的,我甚至都不晓得自己在干什么。”

“你晓得,”他说,“这是我们相爱。”

他把她放倒在床上了,于是她合上眼睛,开始体验着爱。她闻到了一股非常好闻的鱼腥味,就好像蜜蜂闻到了花的香味。她觉得自己是一只怀春的雌猫,想吃鱼了,又反过来觉得自己是一条漂亮的鲤鱼,正被他生吞活剥地吃着……岳麓山是长沙市的一处风景区,它被各种各样的树木覆盖着,这些树木将空气里毒害人类的二氧化碳吸进树木,接着将氧吐出来,净化着空气,净化着备受污浊的使城市人不断地变成癌症患者的环境。

这就是森林的力量。森林永远是美丽的,它的美丽是它永远在进行支出,它将它的一切都献给人类,这就是人类感觉到它美丽的原因。美的东西都是人的感情的知觉,因为有人,树林和花草才会体现出它们的神性,才会有人去欣赏去爱和去保护及去感激自然的造化。试想想倘若这个世界没有树木,这个世界你能接受吗?时间是人类赋予的,没有人类,世界是静止的。没有爱情,你能获得什么呢?爱情使生命产生意义,爱情使人有所获,当然也意味着有所失。这就是人人面对的爱情。有人对他的恋人说“我不后悔”,事实上他已经后悔了!他如果没有“我不后悔”这个意识,他就用不着说这样的废话,正因为他有了“后悔”的意识,他才会说“我不后悔”,以此强调他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这里面涵盖着欺骗性质,当然还涵盖着责任,一旦你接受了对方的爱,你就有责任去捍卫你的爱,去为你的爱付出你的感情。所以这里面就会有欺骗,因为有责任就会有欺骗。当邓瑛是以情人的方式出现在大力眼里时,他觉得她比树木和花草还可爱。但当她想摆脱自己的丈夫,而和他一起生活时,他就只能摆出困难了。“你丈夫会同意吗?”

他不是出于关心结果的这样问,是为设置障碍而这样问。

第六章

这一天,他们在岳麓山上,这是九月里一个星期天,树木郁郁葱葱的。他带着女儿来游山,她开着车送他们来。他们一起爬山,一起拣崎岖的山道攀爬,他们都想在攀爬中感受自己的力量,从而产生愉快。他们上了山,爬到了山顶,他们都有点气咻咻了,坐在云麓宫的茶室外品尝着君山毛尖,边观望着周围的景色。那一片片绿远而美好的想象,思想放松到了产生幻像的境界里。大力是拿着一大束鲜花来看她的,那一大束鲜花是于温室里培植出来的一朵朵红艳艳的玫瑰,扎在玻璃纸里。

她感到了,她不是被他来感动了,她知道他来,已经有了他来的思想准备,但她不知道他会拿上一大把鲜花来看她,她被鲜花感动了。在她将近四十年的生命里,从没有人向她送过鲜花,在她需要鲜花陪衬的年龄里,那个年代人们还没送鲜花的意识,甚至认为送束鲜花还不如送枝钢笔给你有价值。那是个一切都用价值来衡量而价值观念已降低到零点的年代。鲜花是什么?鲜花象征着青春,象征着爱情。

她捧着鲜花说:“非常高兴,谢谢你。”

他说:“我想女人看见鲜花是最高兴的。”

“你很会揣测女人的心理。”她痴情地瞧着几天不见的他。

他们说着话,笑着,显得非常轻松。吃饭时,他要了一个面条,她是吃订好了的饭。

他吃面吃得很响,一夹一口,吃得嗦嗦响。她禁不住看着他吃,她想他的胃口怎么这么好?一个人怎么能吃得这么香?这不过是一碗普通的面条罢了。她说:“看着你吃东西觉得很有趣,我本来没胃口的现在也有胃口了。”

他斜睨着她说:“那就好。”

吃过饭,他们说着话。他抽万宝路烟,烟味很浓烈。她觉得烟味呛人,她关心他的身体说:“你怎么抽起这种烟来了?”

“这种烟有劲。”他说。

他们从抽烟谈到了人生,谈到了生命是什么。他说生命是盲目的,人的大脑是朝三暮四的,早上想这样,晚上又想那样,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欲望,而欲望又在不断地变化,所以生命是盲目的。他说:“人都在瞎忙,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往往早上起来想的事情并没干成。这就是人,汇集起来就是一个混乱的群体。所以人是盲目的。”

她望着他,话题是她挑起来的,她从她奶奶开始了这个话题。

她说她昨天晚上梦见了她奶奶,她梦见自己路经一个寺庙时看见一个老尼姑在门口扫地,穿着袈裟,戴着一顶尼姑帽,正打扫着庙前的落叶。尼姑抬起了脸,结果她认出了是她奶奶。她在梦里非常惊讶,她说:“奶奶你没死?”奶奶说了声“阿弥陀佛”就低下头念经,奶奶的脸上很严肃。她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她说:“我奶奶信佛,她生前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

“所以你梦见你奶奶是尼姑?”他瞅着他,“女人进入空门是不能想象的。”

“我奶奶说尘世就是尘世,一个人是没法对付尘世这条流水线生产的各种无穷无尽的欲望的。”她同他玩深沉,他于是就说了上述的话。他还说:“一个人总是给自己提出要求,失望就是从要求里产生的。我从不给自己提要求。”

他们谈了一气这些话后,大力的bp机响了,一个客户要找他,他走了。

大力走后半个小时,邓瑛的丈夫来了,随他来的还有一个他的朋友。天气并没冷到要穿皮大衣,但他穿着皮大衣,肥壮的狐狸毛领子将他的脸裹得更黑瘦了。他看着床头柜上的一大束鲜花,望她一眼,“有人还跟你送鲜花?不错吧。”他用一种嘲弄的口气问她,阴着眼睛盯着她,那情形颇似一头狼。“哪个跟你送鲜花?”

她想分手只是迟早问题,她说:“大力。”

“你是说那个做人寿保险的小杂种?”他用一种轻慢的口气问。

她不回答他了,把脸扭向了窗外,就是说目光抛到了窗外。窗外的树梢上,有只身正栖息在树梢上尖声叫着。丈夫用一种恶毒的语调说:“你四十岁的人了,还有男人送花给你,证明你还有魅力吧。你是不是在他面前骚劲起足?”

她横他一眼。

他笑了笑,“我会要找他的,他勾引到我老婆身上来了。”

邓瑛出院时,觉得这些天来在医院里养胖了,感觉腿粗了点,而且腹部上的脂肪也多了一层一样。她打电话给方为,邀她一起去体委搞锻炼,方为说她正在去体委的路上,接着她打了大力的bp机。她的车还没修好,她上了一辆的士,的士就载着她向体委驶去。

她有两天没看见大力了,昨天晚上他打了个电话给她,仅仅是问好。她问他什么事,他说没什么事,她告诉他她已经出院了,她很想说“你怎么这两天没打电话给我”,但她没说。她觉得她在他面前太失控了,真的是一只欢叫的小山羊,太沉不住气了。汽车驶到了体委大门前,她下车,手机响了,是大力回话,他问她:“你有什么指示?”

“我、方为都在体委,你来不来?”

第七章

他说了现在不能来,他得去访一个客户,已经约好了的。她没强求他,她觉得那样她就掉价了。她走进了健美房,方为已在练健美的队伍中了。她们点头打了招呼,她还和另外几个在这里认识的女人打了招呼,接着她就自然地投入到扭臀送胯的运动里了。

她觉得她们都是母山羊,她们蹦啊跳的,不过是在消耗身上的脂肪……做完健美,身上热乎乎的,出了些汗,但似乎还不足以洗澡。方为脸上红灿灿的,她到底比她年轻十岁(这就是本钱),又天天做美容,脸上的皮肤光洁得同二十岁的姑娘似的。她倒更像一只漂亮的梅花鹿,臀部圆溜溜的,乳房挺如山峰,让“狼人”们馋涎欲滴。“方为,你怎么保养得这么好?我要是男人,我就要吃了你。”她说。

方为一笑,“那不就便宜你了?”

两个人走进健身房,志哥正在练臂力,一拉一拉的,像一只撕裂着食物的猛虎。健身房里,许多男人都发狠练着,把劳动力都发泄在各类健身器上。志哥看见邓瑛,便停止了在拉力器上折磨自己。他只穿着一件棉背心,胳膊上和胸脯上的肌肉一股一股的,真的像一匹良种马。他不是个爱说话的男人,他总是沉默着一张含煞气的脸。他有老婆,他的老婆据方为说还很漂亮,在阿波罗商城站柜台,还被评为营业标兵。三个人的关系既简单又复杂,方为到过他家里,还和他妻子玩过麻将,还送过他老婆一套精美的西装和一打连裤丝袜。“志哥身上的肉一股一股的,你受得了?”邓瑛意味深长地问方为。

方为吊邓瑛的胃口说:“他很有劲呢,这家伙跟熊一样。”

邓瑛笑了,眼睛亮亮地看着志哥,志哥感觉到她们在议论他,走上来说:“你们说我什么?我晓得你们说我的坏话。”

“赞美咧,神经哎。”方为说。

她们走出健身房,不一会儿志哥穿好衣服也走了出来。十一月的阳光是和煦的,也许这个时候北方已经下雪结冰了,但在南方的长沙气温还处在秋高气爽的位置上,当然一下雨气温就会往下降。

连续三四个太阳,又会把降下去的气温提升到二十度左右。这就是邓瑛生活着的城市。邓瑛上了方为的本田车,三个人的肚子都有点饿了,于是决定去五里牌的蒸菜一条街吃饭。汽车驶上了八一路,直奔五里牌而去。邓瑛走进了志哥和方为向她推荐的一家餐馆,三人坐下,方为问大力的情况。邓瑛说:“他仍然做他的保险。”

方为打了大力的拷机。大力很快就回了电话,方为要他马上赶到五里牌来吃饭。方为放下电话说:“大力这个人其实还是蛮好玩的。有的人不好玩,但大力好玩。”

邓瑛看一眼志哥,又瞅着方为:“他有时候热情,有时候又冷淡你几天。”

“那是因为你对他要求太高了。”方为一针见血道,“你没有要求,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你太认真了,你未必真的打算离婚,和大力结婚?”

邓瑛当然想离婚而和大力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她非常喜欢大力抚摸她,大力的那双手充满了男人的热情。她以前是个性冷淡的女人,对丈夫田胜的进入,她的感觉很麻木,甚至在她和田胜第一次做爱时,她也没激动过。她只是闭着眼睛让拘谨的丈夫小心翼翼地进入。她甚至都回想不起那是种什么感觉了,她只是清晰地感到她丈夫身上的气味很难闻,像鸡鸭的气味,而这种气味使她变得没一点快感。在她的脑海里始终有一片蓝天,有一只漂亮的雄鹰在那片纯净的天上翱翔,那只鹰是另一个她,一个高傲的她!现在那只鹰正引导着身为“山羊”的她朝着另一片天空下奔去——那片天空下是另一个国度,是一个遍地玫瑰、月季、兰花、节节高和美人蕉等等花卉盛开的国度,那才是她的绿洲。

“我肯定想和田胜离婚,他是个吸毒犯。”她说,“我恨死了他。”

大力来了,穿一套西装,打着那条她的枣红底子上起白碎花的金利来领带。他坐下了,他的皮鞋有点脏,一个擦皮鞋的妇女见状,眼睛一亮,赶紧蹲下来为他擦皮鞋。他看着邓瑛,邓瑛因刚才搞了锻炼,脸上红灿灿的。他说:“你很漂亮。”

邓瑛浅浅一笑,心想他才是她爱恋的男人。

吃过饭,他们就分手了,方为和志哥走了。大力和邓瑛上了一辆夏利的士,大力说他想去阿波罗商业城买条裤子,还想买双皮鞋。的士在阿波罗商业城前停下,两人下车,走进了热热闹闹的商城。这是两人第一次逛商店。她陪他买衣服。他们直奔二楼买服装,这里看那里看,最后她为他挑中了一套法国绅浪牌西服,颜色、料子和做工都很棒,但是一看价格,他蔫了,要三千八百元一套。“这是有钱人穿的,太贵了。”他说,“我没带这么多钱,我口袋里只有一千多元。”

“我送你一套。”她说。

“我不接受女人的礼物。”

但他已经接受了,他于前不久接受过她送他的一条金利来领带,她从包里拿出来,要他试试,他试了,接受了,现在这根领带就系在他脖子上。他当然也接受了她送的这套法国绅浪西服。她让小姐打了包,她亲自去付款,她把漂亮的衣袋塞到他手上。她说:“你提着。”他就提着了。然后他们上了四楼,走进了鞋帽柜,她让他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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