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我有些不解,只是笑道:“什么希罕月饼呢,巴巴儿地叫你拿来。”
阿晋只是一味地笑,“娘子看了就知道,王爷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一定要亲自送到娘子手上呢。”
我侧首想了想,向他道:“这样正经叫你拿月饼来,想必是什么难得的了。不知是冰皮月饼呢还是双黄香莲作馅的。”
阿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包裹,一层又一层小心翼翼地打开包着的油纸和素帕,无比珍重着送到我面前,“娘子自己看吧。”
不过是寻常月饼的样子,半点特别的地方也看不出,浣碧在一边疑惑着笑道:“不是和寻常的一样么”
我心下微微疑惑,于是掰开月饼一看,原来月饼正中是空心的,正嵌着一张小纸条,我取出展开一看,却是工工整整写着“有备无患”四个字。
我一时想不出是什么,于是问阿晋道:“这是什么”
阿晋笑嘻嘻道:“王爷说今r是中秋,要赏等猜谜的,所以叫我拿了谜底给娘子,说娘子冰雪聪明,定能猜到谜面。”
浣碧在一旁也猜不出来,笑着嗔道:“阿晋,你家王爷最古怪了,猜谜猜谜,自然是猜谜底了,哪里有给了谜底去猜谜面的啊。”
阿晋双手一摊,皱眉笑道:“王爷的意思,咱们只有听着的份,难道拿话去驳么。”说着向我笑道:“娘子费心了。”说完,却不笑了,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咱们王爷自己不痛快,却还想着要博娘子一笑。”
阿晋一向说话心直口快,人也机灵,突然这样说,必定是有缘故了,于是也不支声,只淡淡看了浣碧一眼。
浣碧笑道:“这可是笑话了,王爷是天潢贵胄,金玉之躯,即便有谁得罪了,一顿g棒也就打发了,有什么不痛快的。”
阿晋正s道:“这话可错了,一则我们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二则,王爷烦心的事是太后的意思。太后说王爷年纪不小,已经为他相好了一位小姐做咱们清河王妃。太后自己满意的很,说是不r就要安排着叫王爷见一见呢。”
我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就去瞧浣碧,浣碧也是大大地意外,失声道:“是当真么”
阿晋愁眉苦脸道:“当然是当真了,要不然王爷怎么会不痛快,近两年太后催得紧,说王爷二十四了,哪有这个年纪还不纳妃的,连个妾侍都没有,不成皇家的体统。所以这回定的是沛国公家的小姐,芳名叫什么尤静娴的,听说十分贤淑温柔,不止太后赞好,连几位太妃也不住口地夸好呢。”
我的心上突然泛起一阵说不出的一阵凉意,仿佛冬r里谁的手在冰水里湃过,又捂到了我的心口上来取暖。明知道这种凉意是莫名的而且是不该有的,忙掩饰着和靖微笑道:“这是好事,王爷的年纪若换了旁人恐怕都儿女成群了,也是时候该娶一位王妃住持家政了。”
浣碧轻轻道:“小姐……”
我含笑看着她,道:“王爷要纳妃是好事,况且太后的眼光自然是十分不错的,咱们先贺喜王爷就是了。”
阿晋听我这样说,“嘿”了一声,语中已带了几分不悦,道:“我们王爷正为这事满肚子的不乐意呢。我原以为王爷待娘子是知己,娘子也必定十分懂得王爷的心思,却不想娘子说出贺喜王爷这番话来,阿晋不爱听,先告辞一步。”说着气呼呼跃上马去,一扬鞭自顾自走了。
风声寂寂停下,四周皆是无声的寂静。我手里握着从月饼里取出的那张纸条,手心紧紧攥着。浣碧扶着我的手臂道:“夜有些凉了,咱们进去吧。”
我听她声音中颇有黯然之意,不似往常一般,回头看一看她,果然神情落寞。我无声地叹息一句,轻轻道:“浣碧,你是怪我方才说这样的话么”
浣碧摇一摇头,片刻又点一点头,道:“小姐是真心要贺喜王爷的么阿晋不晓得,却瞒不过奴婢的。”
我的忧愁如春草漫漫延伸出来,我极力让自己不去顾及,反问浣碧,“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说除了恭喜什么都不是我该说的。”
浣碧的指尖微凉如闲,谦谦君子,从不晓得你也会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
“也就你这样气我罢了。”他悠然叹息着苦笑,“也就你能这样气到我。”
我低低笑了一声,再也不言语了。
(1)、(2)、出自《诗经郑风出其东门》全文为: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翻译后意思为:漫步城东门,美女多若天上云。虽然多若云,非我所思人。唯此素衣绿头巾,令我爱在漫步城门外,美女多若茅花白。虽若茅花白,亦非我所怀。唯此素衣红佩巾,可娱可相爱。此诗是男子表现自己爱有所专。
32——病心(上)
渐渐入冬,我的劳作依旧繁忙,身体却r渐变得疲倦,常常在深夜里咳嗽不已,秋末冬初的燥气迫得我无法安睡。
自中秋那一次以后,我再不许玄清道甘露寺来。心里隐隐觉得,温实初来是无妨的。而他来,若被人撞见,只怕又不必要的是非张扬。而我,是不愿意他被传言牵连的。
天气冷了,我也懒怠往长河边去。或许并不是懒怠,而是想起太后对他婚事的关注,我便迟疑驻足了毕竟,我与他是不适合的。佛门姑子与天潢贵胄,天子废妃与俊逸少年,无论怎么看,都是不搭边的。
于是,往往只是槿汐去见他。
槿汐这次回来,却是包了小小一盅冰糖炖雪梨,尚有余温。她道:“奴婢上回偶然和王爷提了提娘子的咳嗽,王爷这回就拿了冰糖雪梨来,让娘子润肺的。”
我正低头抄录佛经,听了只道:“搁在一边吧,我抄完再吃。”
槿汐站在一旁看我写了一会儿,道:“芳若倒有两个月没来了呢。”
我点头道:“胡德仪刚生下了和睦帝姬,又从昌嫔进了德仪,正在得宠的时候。芳若又要常常带着帝姬去太后那里,自然忙碌些,没功夫常常来拿佛经了。”
槿汐在耳边轻声道:“芳若不来也是好事。她来得勤表明后宫某些嫔妃盯娘子盯得紧,所以她要常来看顾娘子的安危。她若不常来了,也就是说宫里有些人对娘子也渐渐松懈了。”